“楼兰这几年多次残害大汉子民,为疆域划分两方一直战事不断,多半可能是他们做的,可是若依雨儿刚才所言,只是得罪了他们,那是断然不可能惹怒他们铲除所有暗住,何况他们又怎知哪些人都是朝廷八大勋家在外的暗住。”慕盛仲分析他刚才的话,可谓破绽百出。
慕澜雨一听,立刻劫下他的话,“那爹爹,可以怀疑的对象,这铲除八大勋家暗住的到底是何人?目的又是什么?”
慕盛仲冷着声说了句:“你过来看!”
慕澜雨一步步走着,精锐的目光扫过那桌上的一张带字的纸,赫然的写着:任天祥,凤烎,最后一个竟然是王莽。心里咯吱一声,这个眼前的人,自己的爹爹,也有着一颗难以捉摸不定的心,而自己的目光流连在那纸上的三个名字中左右徘徊,最后索性们闷脸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慕盛仲以为可从他的眼里查到蛛丝马迹,可终究失望,见他摇了摇头,泰然的问:“雨儿,这是何种表情?”
慕澜雨摸了摸头,对答如流:“任天祥,身在漠北,手握十五万兵马,陛下多次传召,他都抗旨不尊,不出漠北半步,在说太傅府被烧,他也没有一点儿动作,烧的毕竟是他的家,要是他做的,任老爷子定不会放过的,早就派人去漠北请他。如此,便不是他做的,没有动机,没有目的,他还有爹,有一个弟弟,他不会蠢到用全家人的命去做赌注。下一个王莽,跟陛下有着血亲关系,太后姑母,丞相舅舅,家母一直在元城,二哥在北方,太傅孙女竇心雪被杀,儿子也怀疑过他,全长安都知道太傅一生无女,可有多宝贝这个孙女,全长安也就只有王莽他一人跟太傅有着血海深仇!他要是聪明,就不会在这风口浪尖上乱撞,何况他这几日一直都不在长安?查不到踪迹,怀疑性最大,但往往忘了,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出差错,世人都会犯错,更何况他这个家门不幸射声校尉,他如今行错一步,他的哥哥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从北方走出,得到陛下证明,王氏一族岂能容他,陛下太后岂能容他,他要报仇,还有洗刷王永冤屈,这个时候,他不会蠢得像猪,顶着全家人的命去铲除八大勋家在外多年暗住,去杀竇心雪,这其中的关系儿子还有详说吗?”
慕盛仲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分析,理清这所有的错中复杂,人物关系,他说的半句都没错,“接着说下去。”
慕澜雨点了点头,回想着:“凤烎,七个月前,回到大羌,仅用一个月就由嫡亲长子原大王子,逼迫皇上册封太子,霸除宰相,威慑朝堂,镇压兄弟,清除后宫,划分朝堂后宫的关系,这自古以来朝堂后宫就理不清,可见他的手段和智谋天下无几人可比,从回到立为太子,不过短短一月,凤烎,确有怀疑,大羌物大地博,牲畜多,长年贩卖来的钱,已足够子民温饱。即使是朝堂后宫恢复安温,但要彻底清除,不花个三年五载,是不能根除的,再说他刚接手政事,人心不稳,他的这个太子之位也就不稳,在这个时候对长安出手,对他一无用处,二又浪费人力,引来朝臣挣议,大羌对大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时,皇上病重,太子监国,一旦社稷乱了,凤烎也就玩儿完了。”
“那雨儿意思是,三人皆不是主谋?”慕盛仲诧异。
“任天祥,王莽,凤烎,都不是主谋,至于那真正的幕后人是谁?是何目的?如今,也就只有从楼兰开始着手调查,能查到一星半点,这个谜也就有了答案!”慕澜雨话语平和,指点到而不解,这也正是他的行事风格,他的一番话,彻底迷住了眼前的人,为王莽轻而易举的平反,将他有暗处移到了明处,这个人情他可是欠定。
慕盛仲无力的扶着桌子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漆黑无光的眸子紧盯着那纸上的三个名字,都不是,的确不是,没有动机没有目的。有一张很大的手在伸着,在黑暗处摸不着头角的人,隐藏在幕后的人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天阴谋,想着身体不由一颤,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
慕澜雨透过他的眼睛,已经猜的他心中所想,不由得退后三步,双手抱拳弯了一腰,口气极其有礼,“爹爹,你问的儿子已如实回答,要是没什么事,儿子就先告退了。”
“没事了,要是有时间多去军营走走,河西的事一直由你经手,能完就完了吧?”慕盛仲闭着眼靠在椅上,挥了挥手指,无力的道:“退下吧!爹,想一个人静静。”
“儿子告退。”慕澜雨扫了他一眼,轻步退下,双手合上门,外面的空气,一下子新鲜多了,整个人呼吸顺畅了,心里不由得纳闷?爹爹怎么会问我这些事,还是他对我所做的一些事起了疑心,但毕竟刚才还是对答如流,暂时蒙混过关,瞒住了他的眼,也就需要这段时间,八大勋家的事也就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