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绕过她的身,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伸手打开,把里面的盛着菜的盘子端了出来,一个个放在桌上,只见是两盘小菜,木耳青笋,金丝肉卷,一盘水煎包子,有一碗汤,她边拿边带着责骂的语气道:“晚上也未见你过来用膳,派人巡了,才知你在房里,就命厨房做了些清淡开胃的小菜,特别熬了一碗鸡汤,替你补补身子,晚上若不用膳,对身子的不好。”
慕澜雪眸光发亮,笑着道:“还是婶婶待我好,做了我爱吃的,去紫藤架下坐了坐,遇见里个莫名奇秒的人,我让他从正门走了,之后回到房里,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也就忘的时辰,还害婶婶多跑一趟。”
“你这到说的什么话!”李夫人站起,盖好食盒,提在手里,“我还以为他是,当家的让我别问,可婶婶还是想多一句嘴,他这种人来无影,去无踪,还是少接触的微妙。”
慕澜雪颔首,答道:“多谢婶婶提醒,我下次注意点就是,他跟我没有关系,婶婶可放心,就是那紫藤架,紫藤花落了好多?劳烦婶婶替它浇点儿水,它虽然不是我的祈求,但毕竟是我亲手种植,心里还是多一点期盼,它能来年再开花结果。”
“记下了,快点儿,去吃吧,凉了就不好了。”李夫人提醒,然后提着食盒走出了房,待她走了一段路后,慕澜雪才走过去阖上门,转过身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想着他也没用吧?走进内室,见软榻上多了件毛毯,刚才急着起身没有留意到,想必也是她睡着时他盖的吧?嘴角不由得轻笑,床榻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感到有人推动,他挣扎了几下眼皮但未挣开,身子依旧躺着未动。
“何时你也像女儿家家这般,也要人叫的起床。”慕澜雪在他头顶嘲笑的,又轻轻用手推了他下,柔声道:“起来吧!婶婶做了饭菜,你也未用膳吧!跟我一起。”
王莽缓慢的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她嘴角那抹恬淡的笑,手还推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猛的起身,拉她坐在一旁,侧脸看着她,“我以为你会揪着我拉出去,确不想能这么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也不枉费我昨日赶了一夜路,替你解决麻烦!”
确实,在紫藤架下没有他暗自用功慕澜雪不可能做到让紫藤花像一面镜子隔断他的视线,从而大胆的试探他的功力,其实他早就出现,在紫衣男子从屋檐上飞身而下的那刻,他就隐藏在暗处,她知道他最后走了,但没有想到他顶着疲惫的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脸上不由得轻笑,温柔的道:“功过相抵,你帮我解决一个致命的麻烦,我让你睡好一觉,起初,我真想把你揪着丢出去,可是看着你眼底的倦意,我没有那么做,好啦,快去吃饭!”
王莽对于她的口是心非,默不作声,她没有揪出自己,是她心疼了。攥着她手腕的手没有松开,只这样静静的望着她。
“你可知那个男子是谁?光看身着打扮,非富即贵。”慕澜雪沉思半晌后,仰起头问,并未在意他握住自己的手。
王莽拉着她的手起身,走出内室,伺候她做好,自己坐在她对面,才缓慢开口:“大羌的太子,太后寿辰的贵宾。他出现在这里,你应该能猜到几分,为的是谁?”
“白衣仙子?”慕澜雪轻声拖口。
王莽点头,“他为的的确是白衣仙子,足足赶了一夜的路,从凉州城赶到这里,可是白衣仙子却早走一步,两人竟擦肩而过,真是碰面不相识,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白衣仙子,身为女子,却能在长安城外好好的活着,而且深得民心,如果跟她能成为盟友,那么对他巩固在朝的势力,太子在人民心中的位置,就会更重,从而他的权,他的力就全部掌握在他手里,人心是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才是建国立国的根本,他虽然有些手段,雷厉风行只是一段时间,在朝的老臣,官宦世家,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够瓦解的,因此他借着这次寿宴,不过是为了巩固势力?多找一些谋臣。”
权利和野心,欲望和利益,真能高于一切,高于人心。
慕澜雪的手指支抖了抖,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小心翼翼的问:“你屡次出手帮我,是否因为我哥哥,他给了你好处,还是你们签订了某种协议。
王莽未理她,自顾地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像你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我断不会相信你是出于好心多次帮我,而且没有条件的帮我,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慕澜雪见他刻意回避,断然的开口。
王莽在她眼里看到了所未有过的坚定!她既然如此执着,他就提了个条件:“好处吗?我现在没想到,日后吗?我想到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