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任天朔笑着答道,“当然满意!六年前你离家出走,我以为你我今生见面怕只会是仇人,现如今能够谈笑,对你,当真有另一番领悟!任某在这谢过!”
此刻,透过他的眼神,洞悉他此刻是真诚的,慕澜雪诚恳的笑道:“能够得到冠盖天下的任二公子感谢!我万分之喜!款已送到,可派人去查点一翻。”
“来人,去将县衙外的赈灾款银轻点,向受灾百姓发放!”
“是!”
“语句威严,铿锵有力!却有失你潇洒风度!”慕澜雪看着县衙外轻轻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又回头看了眼一直默默不做声的墨玉。
任天朔也抬头看向天空,蔚蓝一片,丝丝缕缕的阳光伴随着清早清凉得寒气,是让人有一种全身心的放松,深入骨髓的清凉,舒服,“天空云彩飘逸,今天,是个好日子!”
墨玉小声的提醒道:“时候不早了,小姐,可别忘了今日的事,万不可错过!”
“你要走了?”
慕澜雪转过身,脸上的笑如风般飘过,看不出一丝痕迹,留不下一点光彩,“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此刻该出发了,也早点儿到达,你也知道我六年没回过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对家中的母亲甚是思念!”
任天朔婉转而客气的叮嘱道:“你是该回去了,今日,本想留你,现在也不需要了,我让轻风送你,一路平安!”
“谢谢你!你也同样,赈灾顺利!早日归来!”慕澜雪一样真诚的向着他祝福!
“轻风!”
“小姐,该走了!”墨玉再次开口。
慕澜雪含笑的点头,“走吧!”
辰时,天空湛蓝,云彩飘逸,可谓海阔天空,祥和一片。
可佑,天有不测风云。
一个时辰后。
天空中竟下起蒙蒙细雨一扫冬日寒冷,飘洒在大街小巷。
窗户前,王莽一袭白衣,长袖下淡红色的梅花若隐若现,微风拂过,卷起衣袖翩飞,如君临天下的王者般使人望而生畏。黑鹰轻步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冰泠的声音传进王莽耳中“主子,属下无能,任逍遥的款银已送到,一千万两白银已於今早运往县衙。”
王莽双手抚过窗台,街上人来人往,洛泽不绝,脸上的笑容刺伤黑鹰双眼“可有察到是何人所为。”
“据探子回报是任逍遥的未过门的夫人送到,现人已出魏郡元城,请主子责罚。”
任太傅之子任天朔与慕将军嫡女慕澜雪六年前定亲,可一个月后,慕澜雪就不知所踪,六年间无人知晓她身在何处,什么面容,如今却正大光明的给任天朔送筹款,不知明明发生了什么,任逍遥私拿振灾款锒,元城灾情不断恶化,百姓死伤大数,王莽借机打击任太傅,不想棋差一招,半响后,看着楼下百姓排队领米的场景,温声道:“事事不可遇料,下去准备,等事完后,即刻返回长安,绐姑姑贺寿。”
黑鹰惊喜答道:“诺”
元城外,官道蜀州与并州交界处,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小姐,真的不明白,明明你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若不是他,定不会遭这些罪,可你又……”
慕澜雪对着她的责骂,一笑而过,“可我又偏偏的跑到他面前,替他送款银,是吧?”
“是”墨玉不再看他,一只手掀起竹帘,看向外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早上晴空万里,下午又是阴雨缠绵,真的搞不懂,难道敌人也能做朋友?”
狠狠地一拍,落在她的肩膀上,待她回头,慕澜雪笑着跟她一句句的解释:“我从来都没有将他当做敌人,但是利用的伙伴只要他,任天朔,名义上我是他未过门的夫人,此番去,当之无愧!而我归来,他变成了理由,你可明白!”
墨玉张开手指,惊讶的“哦!”瞬间,目光一亮,“小姐,我明白了,当年的订婚,是逃婚,六年都不知所踪,更成了天大的罪过,要想平安回到长安,的确的利用他一番,如果不愿意嫁,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赶去元城,融进官场的斗争中,也好让天下人证明,当初不是不愿意,是另有苦衷。”
“懂了。”
“恩!”
慕澜雪的一只手放在嘴角处,脑中思考,之所以去元城,多半是为自己,但他的出现,似乎打破了所有以前的布局,王莽,出现在客栈的他,是否早已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否也打乱了他对任家的报复,毕竟他大哥王英是他叔父和朝中人合谋杀害的,算计的应该是他竟让自己的大哥受害,是谁都不会宽恕,而自己,是否错了,为自己的利益伤害了别人。
“喂!”墨玉向她喊道,“想什么呢你?”
一下子惊醒,看着她,无奈的抿起唇向右转过去,“时光任然!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几千十万个分分秒秒,思念早就拧成一股绳我和那个是非之地捆绑在了一起,我跑遍了所有土地,踏遍了山川河流,都只为寻找真正的自己,寻找一份安逸,早知今日的局面,我决不会为自己的任性莽撞让娘亲在家苦苦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