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慕澜雪思考着,轻问:“你觉得他们,大哥哥跟小女孩儿,还有机会吗?大哥哥愿等,小女孩可否原谅。”
慕澜雪听他一说,大哥哥等了她有二十几年,立刻联想到他如今年过二十还未娶妻,这个大哥哥肯定是他!那他跟她,肯定全因是哥哥,慕澜雪心里乐的开心,看着他,像是等着回答,大哥哥跟小女孩儿有着误会,小女孩儿害怕,害怕他的手段,害怕他的一切,可是她不能否认她曾有一刻爱上了别人,两人背负血海深仇!断不会走在一起,即便想原谅,心里隔着一条沟壑,不是短时间就能消磨殆尽,两个人不能相信,又怀着猜忌,又有之前的算计,大哥哥愿等,小女孩愿意吗?
慕澜雪问着,问着,也迷糊了,换成她,她或许会原谅,可是不是她。以前断不会联想到他是一个痴情的人,愿意为她等待,浪费年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些年身上顶着的压力不会少,他又是以何种理由挡除陛下多次赐婚,史有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他呢?背负了多少?怕无人能知?
“他心里有过别人,你不在意?”慕澜雪试着问。
“因为我对她算计,防患所有事,唯独她,我从不防范,可是脱离手掌的感觉极其不好!不在意,因为过错在我。”王莽的声音低哑,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慕澜雪听到他的不在意,很是欣慰,他很大度,又一次问:“这桃庄是你为她建的。”
王莽点头,继续拉着她向前走。
“那你为何带我来?”慕澜雪不满。
王莽大断她的话,谈笑间,望了所有,“哪有你那么多问题,能请你来参观,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一时无言!
雅阁内,琉璃宫灯点燃,明晃晃的。不断有喧闹声传进,屋子里只有呼吸声。
黑衣带刀侍卫手抱住拳,弯腰低着头回道:“慕小姐不在飘雪楼,属下找了所有地方都不在?,灯会上也不在。”
她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连隐卫都寻不见,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梁都城灯会,她怎么会不去。
“王莽呢?”凤烎闭着眼问。
侍卫弯着的腰向下了一分,“午时出了城门。”
凤烎轻轻呼吸,双臂推开窗户,漆黑的眼睁开看尽眼底热闹的灯会,五颜六色的宫灯,彩灯,河面的莲花灯,绚烂多芬,声音柔了柔,“我到真是低估了他,不用找了,找也是找不到的,连夜赶赴长安!立马启程。”
“诺”
之后雅阁仅剩他一人,凤烎站在窗户边,仰头看着天空的半轮残月。漆黑的眼沾染上了水雾。
慕澜雪,将军府嫡女。王莽,射声校尉。这两个人,始终是个麻烦。
“你怎样对付他们两个?”
蓝衣拖地长裙女子缓步从雅阁的另一扇门走出,一根金钗步摇将青丝拢起,显得她格外清闲。
“慕澜雪,王莽,留之,后患无穷。”蓝衣女人提醒,手理了理衣袖,接着问道:“慕将军府跟任太傅府,任太傅府跟射声校尉府,俩俩积怨已深,他们二人若达成一致,我们将来的大事倍加受阻,还有,据密探来抱,楼兰王妃不日将到长安。”
“你怎么来了?”凤烎疑问,往年诸国送去楼兰的信件多达数万,王妃一句话,楼兰就不去,这一次到出乎他的意料。
蓝子女衣走到几案旁,手臂伸出招了招手,门外的两名侍女一次走进,撤下几案上摆放的茶水,放一个果盘儿,沏了一壶温水,两个白瓷杯,弯着腰退下。
轻轻地跪坐在垫子上,双手优雅打开,拿起水壶另一只手按住壶盖只听哗啦的水声倒入白瓷杯内,一个瞒着,一个空着,她放下的水壶,柔声,“以不变应万变,长安一行还得格外谨慎妥当,我会派人前去保护。蓝王,灵玉公主,在路上遇见了任天朔,萧晴,正在赶赴长安,以路程来算,会在前头到。届时,陛下定当以外邦太子仪架相迎,派出朝廷重臣在长城外恭候大驾!太子,切莫忘记一位王商的侯爷。”
“宫羽,你的话又多了!”凤烎看着底下,叱怒。
宫羽不为所怕,左手端起白瓷杯,放在嘴前,右手臂挡在左手臂前,扬起,宽大的衣袖遮盖住半张脸,一饮而尽,手臂落下,左手依旧攥着白瓷杯,脸上淡然一笑,轻吟:“一开始就是敌人,索性除了他,战场上就少了份危险,没有敌人,就自然只有一个王。射声校尉王莽。一个谜团,一个很深很深的谜团。”
“宫羽,慕澜雪,我不准你伤害她?本宫的事本宫自有妙计,王莽,我对他很感兴趣,暂且,就放任着他吧。”
凤烎轻步离开雅阁。
宫羽低头,凝视手里的白瓷杯,若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