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就给他。我还怕收不回来?他们来了,这风云就改变了,你可还恨他?”王莽柔情冷雨,用手指了指光秃秃的树干,有言而发,“高傲,不会冷寒,梅树第一。”
惜弱沉思,梅树,鲜红一片,陛下早有圣喻,长安城一律不许栽植梅树,不论何人。可他在十年前种下树苗,且瞒过所有人,怕是如今的长安城想要看到梅树唯有射声校尉府。
“凤太子,你要如何应对?能在他的眼皮下带走慕澜雪,且不被他的隐卫发现,他对你,到真是上心!”惜弱讽刺。
王莽微微转过身,瞧她一脸焦虑,厚厚的衣服可她还是冷的冒汗,这些年汤药一直不断,可身子仍旧见不得风,冷声督促:“天气这般凉,你连夜求见!白费我一番心思,留了暖阁,好生歇息。”
惜弱对他的打发,置之不理,“主子,凤太子可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一月才是太后寿诞。会搅起多大的风波,还不得而知。据说回纥萧情也到了。凤太子若跟任天朔连成一线,对我们可不利。”
“凤舞公主过两天就到,我会派人将她送到你那儿,你好生照看就是。”王莽见她没有要走,反而是句句归劝,急声道。
惜弱一惊,身子颤颤巍巍,“凤舞,大羌王妃心头爱宝,怎会在……”
惜弱双手握住放于三寸外,弯身行礼,“惜弱告退!”
徐徐离开梅居。
软塌之上,娇儿在窝。
慕澜雨启声问:“可有好好反思,都过了几个三天,是你不愿出去,不能赖我。”
“哥哥不帮我,现在还来说我,大坏蛋!”慕澜雪哼道。
慕澜雨伸手拿起个橘子,仔细剥开,走近软榻,搁在她手里,低头看着她,一脸气闷,不由得好笑,“我的好妹妹!你还跟大哥置什么气,娘亲贵为当家主母,你一去就十天,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想要惩罚,不会只关你三天。”
“是,大哥说的在理。”慕澜雪嘴强,翻身而起,一个橘子牙放进嘴里,笑眯眯的道:“还是哥哥好。”
慕澜雨伸手在她额头一敲,坐在软榻上,看着她道:“外面的传言是怎么回事,不许含糊,必须有个交代!”
慕澜雪咬着唇,可怜兮兮的样子。
慕澜雨用手指着她,咬着牙道:“一滴一点说清楚。”
慕澜雪咬着唇摇头,说着不要。
“必须说,没有商量余地!”慕澜雨点头。
慕澜雪闭上眼,垂下头,将在梁都城,跟凤烎,王莽,发生的一切将了出来,说是自己去飘雪楼看叔叔,婶婶,偶然遇见凤烎跟王莽的,并未说去梁都城就是去见凤烎的,回来顺路就和王莽同承一辆马车。
慕澜雨听后,久久不见动静,盯着屋子里的香炉发呆,“关你三天,你还是偷偷跑出去,现在满城的流言蜚语,你倒是坐的住。妹妹,哥哥该怎样做?你才能安分的。”
他生气了,满肚子怒气,无处可发。
慕澜雪微微抬起头,双手抱住他的胳膊,道歉:“哥哥,我错了还不行,我保证我下次一定不偷跑出去。”
“还有下一次。”慕澜雨猛得转过身,呵斥,他是生气,但气的也不是她,随后声音变轻,手按住她的肩膀,“每次都这么胆大,万一,万,你呀!总要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这次幸好是他,不然看你怎么交待。”
慕澜雪眼睛斜视,想着哥哥口里的那个人,不解道:“哥哥,他是谁?”
“连他都不知道,倒,白费了他的一番苦心。”慕澜雨拉长语气,手臂划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了一芽她手心剥开的橘子递到她嘴前,见她吞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你应该懂吧?”
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只是生存的环境不同,结果也不同。哥哥是在说人人都身不由己,不由得选择,因把一切事物看的开些,可是真能看得开嘛!
慕澜雪盯着他看,哥哥用心良苦,妹妹却不愿明白,呢难道:“是他对不对?一定是他跟爹娘打过招呼,要不然我这十几天日子不会安稳。哥哥,是他吗?”
“是,是他。”慕澜雨肯定得道,手攥紧她的手,“他亲自将你送的房里,一个人去了爹的书房,半个时辰,他从里面出来,书房的平静,隔天后,我才知晓他说,是他带走了你,因为当初慕家欠他的人情,爹也不好多说,他说带你去梁都城见了他的亲姑母,耽搁了些时间,才将你送回,外面的流言,只是凤太子起了邪念,是诬告诽谤,爹去查了一番,如他所言,这暗地里他定是动了手脚,这些日子,你一直养在闺阁,不知道也正常。”
他的亲表姑,确实在梁都城,他说这些的时候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他说,他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他身上,又是怎样的目的?想到凤烎……
慕澜雪嗤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橘子,“大哥,我以后会注意的,这几日府中可有事?”
“没事,你就别瞎操心,窝在屋里都快发霉了,哥哥陪你出去转转可好?”慕澜雨攥紧她的手,轻柔的问。
慕澜雪将身子埋在他怀里,枕在他肩膀上,满脸笑容,“墨玉呢?”
慕澜雨扭过头,向门外喊了句:“进来吧!”
门“咔”的被打来,墨玉从门外徐步走进,慕澜雪从哥哥怀里坐直,见她进来,招呼道:“墨玉,你可来了,你是我房里的人,是不是哥哥不让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