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雨,慕澜雪,墨玉,为之震惊,他一向不理朝事,不管外事,总是一幅事不关己,从未想过他能如此深刻的看透外面的动荡局势。
郑槿看着他们的表情,并不意外,淡淡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道:“前些时日朝堂八大勋家暗住被灭,再接着任太傅府被烧,你不觉得就连大理寺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是人故意而为还只是意外,这个猜测会不会太荒谬!陛下能按住不动,要么就是忌惮这背后之人,要么就是不能动,想动却不能动,他要的是整个社稷安稳,大汉朝稳固,陛下想铲除八大勋家的势力也不是一两日了,因那个人,陛下如愿,朝堂上多大的动静,百官上书,陛下最多就是多安慰,赏赐一些东西,这是一个无头公案,是查不出的,到反而帮了陛下的忙,太傅府被烧在子夜,在场的有几个人呢?一桩一件,是动了社稷根本,可又不是什么大事,大汉建朝数百年,根基深厚,没有点儿实力怎么去威慑邻邦各国。不管这事谁做的?为的是什么?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他,据我手下的人来说,陛下除了明面上派大理寺的人调查,还动用了皇室隐卫,看来对此事,不查出个所以誓不罢休!”
“这事我也听说了,也知道点儿,但还不如你详细,倒是让我吃惊,你能有如此一番见解!”慕澜雨沉思片刻,沉重的语气道:“这一次太后寿宴,宴请了数十万人,这万邦来朝的气象!大汉朝可有数十年没有过了。”
“越是热闹,出了事,牵扯甚广。失了面子,陛下也该要在臣子身上找回体面。”郑槿嗤笑,大拇指摸了摸脸,转身,向湖边走了走。
皇室隐卫,多年未动,动则,惊天骇地,静则,流水无声。在长安城外被屠,在五万禁军的保卫下无一人生还,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在长安城里,火烧太傅府,陛下怎么会只令大理寺调查,碰触逆龙,必杀之!即便是他,怕也逃脱不了皇室隐卫。
手指紧紧的抓住衣袖,脸色铁青,眉头紧皱,咬着唇,身子晃动了几下,脚步退后,站在身后的墨玉急忙扶住她的肩膀,急着问:“怎么了?”
墨玉的一句话,郑槿,慕澜雨回过头来,只看见她的脸色急不好,一个问:“怎么啦?小雪!”
“妹妹,身体又不舒服吗?”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
慕澜雨急忙上前,拉起她的手,只是冰凉寒骨,怎会这样,急着问:“到底怎么了?身子如果不舒服?哥哥去传府医!”
慕澜雪无力的摇摇头,缓了缓劲,虚弱的道:“没事,只是觉得头晕,没什么大事,哥哥不必担心。”另一只手拍了拍哥哥握住她手的手背,“哥哥真的没事,不必恐慌。”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慕澜雨反握住她的手,“虽然初夏,衣服穿的单薄些,如果感到冷,就多加点儿衣服。”
慕澜雪抿着唇微点了下头。又看向郑槿一脸的紧张,微微一笑,柔弱着声音道:“花少,没事了!陛下当真要铲除幕后之人?”
郑槿见她没事,也轻轻缓了口气儿,“能有这样的本事,在固若金汤的长安城,犯这样的大事,陛下也顾忌着,惊恐着,敢当面跟朝廷作对,你觉得陛下能容忍吗?小雪,这些事亦不是你能懂,太平的日子谁不想要?”
慕澜雪扳开她哥哥的手,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清澈的湖面如镜子般平,手臂伸出湖面上倒映着细长的手指,轻慢地开口:“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墨玉不紧不慢的接了另一句。
郑槿,慕澜雨,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可是如今,又有谁能够置身事外,更何况你是将军之女,一时湖面旁的四个人静悄悄一片,谁也未多说一句。
“请坐!”慕澜雪坐了个请的姿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郑槿顺着她手指的椅子撩起衣袍坐下,扬头看着她道:“请我来可有何事?”
“没有事,也不能请你来坐坐吗?”慕澜雪笑着挨着他的另一个椅子坐下,“想必你来不光是为给我说这个事?”
“小雪,真是聪颖!”郑槿微笑着赞叹!
慕澜雪回拢笑意,“蓁儿也不差!你缪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