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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姐姐(1)

二十五年前,他出生在B市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自记事起他就清楚地认识到他没有父亲,自己只有母亲!他是被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他妈妈为了养育他到死都没有嫁过人!

可是一个独身女人带着一个没有父亲认的孩子在这个冷漠无情的社会上总是要被人嘲笑,受人白眼,被人指指点点的!尤其是在这种偏僻的乡镇上,骨子里有着旧时代封建思想却爱嚼舌根喜欢私底下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农村妇女们当然看不起这种没男人一个人带着孩子的女人了。

这些话中出现频率最多的莫过于说这个女人真贱,私生活太不检点,乱勾搭男人,没嫁人就生孩子!

而他作为这个私生子,自然在学校里在乡镇里也就成了人人唾弃,人人都要欺负嘲弄的对象。

起初他还懂得反抗,可是这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慢慢地面对这些时候开始了习惯,人也就变得麻木了,甚至开始有些自暴自弃了,就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一样。

每次他被那些同学欺负得满身是伤,衣服裤子全都破了好几个洞,灰头土脸地回到家中,他母亲误以为他在外面打架了,便拿起擀面杖拎起他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打,每一下都打得那么实在。

当事后她发现他一身的伤痕时,手中的擀面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泪眼迷蒙地望着他那张倔强得不肯掉一滴眼泪的脸,满是心疼地抱住他,边拍抚着他的后背,边哽咽着说道:“阿城,你不要难过,那些人不懂事!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闭嘴!”

这是每次他被人欺负后他母亲安慰必说的话,当时的他心早已麻木,哪还听得进去啊?

当时他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打架,斗殴,学会了任何一个老师都不能容忍的所有,就变成了全校公认成绩最差,最不让学校省心的学生。到了初中,他学会了抽烟,开始不爱回家,一般三四天才回一次家。因为他实在不愿走回那个尽管熟悉却没有一丝温暖的乡镇,不愿遭受众人的白眼,更不愿回到那个家,不愿让母亲看到他满目疮痍的身体,他也不愿面对母亲那泪眼朦胧的脸。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的这种不愿实则就是一种逃避,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时,每当夜深人静,他经常在学校附近的街道上闲逛,因为身上没有钱,他也不能像那些有钱的同学一样出去到附近的黑网吧上网,因此,他不管是在寒冷的冬夜还是酷热的夏夜,他总是一个人大街上东逛西逛,在黑夜里他总是窝在某个墙角蜷缩着身体如同一个小乞丐一般度过漫长的一夜。

遇见她时,是在他上初二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觉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当时他被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初二初三的学生围殴,他痛苦无助地趴在地上,那七八个学生一边谩骂一边对他拳打脚踢,骂的什么内容他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记得的几句便是“你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还敢给我横,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怎么?求我啊!你这私生子,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等等这类他从小到大已经听了不下百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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