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纵观本朝格局,夸言道:西凉朝有‘五最’。
摄政王段无极最狠、镇国元帅北寒轩最冷、丞相诸葛睿渊最奸、六部尚书毕善最叼、以及当朝女皇最……倒霉。
作为那个倒霉催的女皇,我表示压力山大。
“女皇陛下,吉时已到……”我的心腹严公公小声在我耳边提醒。
忘了说,今天是我大婚,娶的人是本朝最狠的摄政王——段无极。
常听人说,帝王千般苦,唯有一样好,那就是可以拥有后宫三千佳丽,每天换一个,换到死都不重样。
我的母皇就是这样一个风流不羁的人,她在位的时候,后宫那叫一个波澜壮阔,许是遗传了母皇的缘故,导致我被立为储君后的第二天,便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把后宫塞满,每天晚上让不同的人陪我……斗蛐蛐。
等我长大了,稍微懂得了些男女之间的勾当后,我才晓得母皇的三千佳丽全然都是摆设,她一个都没捞到享受。
因为她纳了我父皇为凤君。
记得登基前一夜,母皇冒着寒雪跑到寝宫嘱咐我,作为女皇,什么错都可以犯,但决不可犯一种错。
我问她是什么错?母皇幽幽看了一眼外面的飞雪,痛心疾首道:“千万不能纳比你厉害的男人为凤君,否则……你的三千佳丽全泡汤。”
母皇此生爱过三个男子,一个是她的亲梅竹马,一个是她的恩师,最后一个是父皇。
结果都被父皇PIA飞了,父皇的占有欲十分惊人,每年选秀,母皇只能看不能动,有时候看都不能看,否则就大刑伺候。
母皇素日里威严端庄,群臣无不对她俯首帖耳,可谁又能想到,她是个怕老公的软腿子?
作为一名失败过头的女皇,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依照她的意思,如果我不弄个万儿八千人在后宫存着,就是给凤家的老祖宗丢脸,更主要的是想让我把她确缺失的尊严给给补回来。
当时答应的蛮爽快的,但现在我想说,凤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凤阮今日要给你们丢脸了,从今晚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三千佳丽了。
因为我现在的凤君叫段无极。
段无极是什么人?他是那种你不小心踩到他脚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人家扭头就把你剁碎了的人。
母皇曾经就说过,惹谁都不要惹段无极,他是你惹不起的人。
对此我深表赞同,所以从小到大,但凡有段无极在的地方,我都绕道走。
后来我实在绕不过去了,因为段无极做了摄政王。
记得段无极上朝第一天,他让一位老臣给他列出本朝官员详细情况,那位老臣子欺负他年轻,将这话当成了耳旁风,没过几天那个老臣挂了。
过了半年,段无极让宗亲族长削减宗亲例银,宗亲们没同意,当天晚上宗亲族长挂了。
去年元宵,段无极让七位藩王年底进贡并进京朝拜天子,藩王们没鸟他,今年开春七大藩王挂了六个,想必第七个正在挂的路上。
因此,上个月段无极要我册封他为凤君……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
“吉时到,帝王祭拜天地……跪……”
我吭哧吭哧的爬上台阶,对着祭台上的苍天三拜九叩,一系列繁缛礼节结束,我在众位臣子的祝贺中回到春熙殿。
所有排得上号的臣子跟宗族都在,我放眼看过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象征的喝了几杯酒,我就要入洞房了。
一想到洞房里的人是段无极,我整个人都是萎靡的。
严公公说,陛下,奴才送你入洞房,够意思吧?
我很想说,老严,你要是能代替我入洞房那才叫够意思。
顺着长廊一直走,便是凤君的主宫——广陵宫。
站在宫殿门前,我很不想进去。
我对段无极不爽已经很久了,具体要说哪里不爽,我也说不出来,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阴诡难测,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张口咬你一下。
如今我要跟一个让我不爽的人洞房……TMD。
“陛下,您已经有过两位侧君,今夜应该不需要教习麽麽了吧。”老严抬眼看了看我,见我脸色不好,连忙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不说我倒是忘了,我是有两位侧君。
一个叫北寒轩,镇国元帅,掌管三军。
另外一个是六部尚书毕善。
说起这两位侧君,我不得不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当年西凉与狄国开战,北寒轩的父亲率领十九万大军镇守边境,最终将北狄佬打回老家放羊去了。
后来北寒轩的父亲挂了,他麾下数十万大军只认北寒轩一人,宗亲秘密奏请母皇,建议母皇趁着这个机会,将北寒家连根拔除,省的到时候功高盖主,想灭都灭不掉了。
可母皇并不赞同宗亲的说法,于是在我登基之后她建议把北寒轩收进后宫,一来堵住宗亲的嘴,二来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该怎么说呢。
算起来北寒轩是我第一位册封的侧君,但他是元帅,每天都扎在军营里,没有诏令绝不回来,而我……已经两年没有看见过他了。
至于毕善,那就更是直白了,他是六部尚书,掌管朝中六部,分别是兵部、礼部、吏部、户部、刑部、工部。这种肥水,自然头也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于是我去前将毕善纳进了后宫。
毕善的父亲是三朝元老,家底殷实的很,随便拽出个人来都是达官显贵,毕善十九岁入内阁,三年就混的如鱼得水,可唯有一点,此人作风有点不正,整日喜欢流连花丛,满京城的花娘都奉他为座上宾。
纳他为侧君后,我一直担心毕善会给我戴绿帽子。
后来证实我想多了。
我的侧君毕善其实是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