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嗯!”
李清容重重得叹口气:“容老臣大胆,敢问一句陛下是否真的想保住这一胎。”
问的不是屁话吗?我当然想。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这是朕第一个孩子,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闪失,李爱卿,帮帮朕吧。”
李清容露出几许苦相:“陛下啊,饶是臣把家里所有的免死金牌都拿出来,怕也挡不住悠悠众口。您忍心看见小皇子亦或者小公主生下来就被人诟病,排斥吗?”
我的掌心一阵阵的冰冷,李清容说的对,若我执意生下孩子,那帮子人肯定不敢怎么样,问题是以后呢?这个孩子注定与储君无缘,就算再怎么聪慧,宗亲也不可能同意……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想到腹中孩子的将来,五脏六腑都开始抽搐起来。
肚子里的小鬼仿佛晓得自己正灭临被危险,不停的动着,我吃痛的捂住肚子,歪倒在龙椅上。
老严吓得面无人色,大喊着来人,李清容也吓着了,忙不迭的给我扇风,没过一会儿,太医一溜小跑得过来,又是诊脉,又是扎针,忙活了好久才算把肚子里的那位稳住。
李清容伺候我喝药,老严在旁愤愤不平道:“再这么下去,陛下迟早被他们逼死!”
我咳嗽了一声,示意老严别在李清容面前失态。
老严全然豁出去一样,恨声道:“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们吃罪的起吗?”
李清容瞥了一眼老严,重重的喘口气:“陛下若真的豁的出去,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用。”
如今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爱卿说,朕听着呢。”
“请摄政王还朝!”
纵然是有了准备,却还是被李清容这一大胆的想法跟惊住了,老严手里的拂尘应声而落,反应过来后,慌忙捡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李清容道:“那帮人只不过是怕江山易主,哪里敢真的逼陛下落胎呢?民间的舆论虽然声势浩大,可他们毕竟不晓得前因后果,只晓得陛下腹中孩子来的蹊跷,外加上跟北狄一战后,心里积了些怨气,若陛下能够请摄政王重返朝堂的话,那么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可是……”
“老臣晓得,摄政王如今是北狄之主,请他回来肯定不容易,但是老臣虽然人老了,眼睛却没瞎。”说完,李清容对我露出几分揶揄的神色来:“那天在城墙上,严公公话音刚落,摄政王便立刻退兵,这说明他心里是有您的,陛下难道不敢赌一赌吗?”
请段无极回来?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就被打消了,毕善催动机关,将整个北狄弄的一塌糊涂,饶是段无极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内把北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哪里有精力管我这里?
再说了,即便他没有那么多破事需要处理,我又拿什么理由让他回来呢?
“恐怕不容易!”我感叹道。
“如果陛下坚定老臣这个法子可行,老臣倒是有几个法子可以让摄政王还朝!”李清容不紧不慢道。
这只老狐狸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问道:“但说无妨,若你的法子有用,朕自会斟酌。”
见我这么一说,老严瞬间提了精神,对李清容的态度也热情了起来,又是端茶又是搬凳子。
李清容年迈,做下来喝了几口茶后,缓缓说道:“第一,还请陛下先将北寒大将军的侧君头衔撤去!”
吧嗒,身后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我回头一瞧,张谦正急急忙忙的弯腰捡笔。
老严也被这句话惊得够呛,连忙道:“李大人,这……这可不和规矩啊。”
李清容斜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懂得什么,老夫还没有说完呢。”
“那……那您接着说!”老严乖乖的退到一旁,用袖子抹了一头的汗。
我还算淡定,因为在此之前就想过放北寒轩自由,顺便也成全我姐姐的一片苦心,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然后陛下开始选秀。”
吧嗒,又是一阵声响,不用看也晓得张谦是把记载史册的本子弄掉了,老严立在我身侧,整个人像是被拉紧的弓弦:“您……您……”
“陛下,若是能做到这两点,臣保证摄政王能回来。”
“朕不是说这个,朕说的是……朕都这样了,还去选秀的事!”我把肚子挺起来给他看。
“陛下,老臣都已经算过了,距离您生产那天还有四五个月,办这些事足够了。”
李清容,你不要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