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和我住在同一条街搓泥巴搓到如今的青梅竹马熊斌曾说过,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不像女人的女人,这世上也没有比我更适合当朋友的朋友。
这句话被无数高中室友和基友所验证。但凡是有些了解我的人,都觉得没有那句话能比这句话更能简洁明了的形容我。
按陈班的话来说,是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比我更不像学生的学生。
高中的生活是清苦的,早上七点准时的晨读自习,晚上十点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教室和宿舍之间隔着一个面积宽广的正方形操场和耗时巨大的洗脸刷牙。每次我的室友们都是在六点半的闹钟下醒来,二十分钟洗漱之后,晃晃我的床:“宪歌,起床了。”
在这十分钟紧迫的时间里,我会花一分钟不情不愿挣扎着醒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床,穿上鞋洗完脸飞奔而出。在花四分钟穿越宿舍三楼和教室四楼的百米林荫大道和三百米操场以及上共计一百二十多步楼梯的时候,我唯一期待的就是看见本班的同学。毕竟人都有从众心理,即使是迟到也要拉个垫背的。不过幸好我每次时间估计的很准,一般在气喘吁吁踏进教室那一刻,铃声便会在身后不紧不慢配合默契的落下尾音。
至于晚自习,在下课后我便已经眨眼看不到影子。学校的宿舍一般十二点之前所有床上的小课桌上都亮着台灯,但我从来晚上不做作业,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台灯。除了特殊情况,在众人熬夜不息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的时候,我已经安然的进入了梦想。
在某些方面来说,我的生活倒是挺自律的。我妈曾给我打过电话,问我高三的生活怎样。
我拿着电话,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
她又小心翼翼的问我道:“那有没有什么失眠啊,吃不下饭啊,恶心想吐啊。”
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理科生,这些状况越听越像是生物书上描写的某些反应,我不由得头大道:“哪有那么夸张,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又问我道:“那你一天睡多久啊。”
我想也不想:“十个小时。”
我挂了电话。寝室里田爱正在奋笔疾书,咬着笔杆子想道题,忽然偏头对我问道:“不对啊,我们一天除了上课的时间,加上课间休息都只有九个小时。你怎么能睡十个小时?”
我看了看她压着的英语卷子,令我想起那让人头痛的赵信阳。不由得严肃道:“上课的时候难道就不能睡觉吗?”
和他第一次打交道的那天下午,陈班果不其然按照劳动群众记录下的作案记录再次进行了听写。
唐少的字迹龙飞凤舞,汉字还好一些,英文简直是被鸡爪抓过。他遗憾的对从小用钢笔练王羲之楷体的我明确表示,对于我的听写他是爱莫能助。
那场你为什么不去上厕所的话题在赵信阳匪夷所思的回答后被迫强行终止。思前想后我实在又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再找来做话题的事情。这场尚未正式拉开序幕拉拢英语学霸的不轨图谋终于在内界和外界共同的强压下胎死腹中。
求人不如求己,何况是求没把握的人。与其找摆明了会拒绝的赵信阳,倒不如自个趁着有时间拼命的记些单词应对下午的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