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一切从简,对外声称是得了恶疾,未说是朝内有变,以防恐乱民心,此下已经安稳,就没有必要再另生事端。泰姬心里暗笑,自古宫中之事,民间又知晓多少真正的内幕。
棺盖缓缓的合上,从此夏冷便与她们阴阳两相隔。
泰姬等人从陵墓回来,泰姬直奔天牢,一身素服,带着一脸的悲愤之气。“若观,牢里的滋味好受吧?”泰姬冷目相对。“哼!瞧你那点出息,死了一个妃子眼珠子都快哭出来了,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天下人笑话?”若观冷哼,桑镜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也真是没有什么可以得意与自豪的。
“冷儿对我情深意重,如今他为救我而死,我心中悲痛,为他落泪自是应当,我对冷儿的情意上天可表。不像某些人,死了亲近之人,像似个木头般,心如顽心,与人字相差千里,猪狗不如!”泰姬也不是个善类,明着高抬自己,贬低若观,骂她不配为人。
“男人如衣服,再换就有了,哭天抹泪的,笑掉大牙。”若观向墙边靠靠,三日滴水未进,早已经饿得发晕,此下还要拿出力气与泰姬斗嘴,也真是难为她了。
“真是枉为人!”泰姬轻瞥一眼。“别让她死了,我会让她知道活着的乐趣有多少!”泰姬转身离去,胸中怒火全都转化为各种折磨若观的方法。
泰姬在夏冷的房间整理他的遗物,夏冷生前所穿的衣服,看过的书籍,还有他的爱琴,桌子上还放有夏冷近来所写的记事。拿起来翻看,前几页写的都是他进宫来的生活,几乎都与自己有关,与自己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清清楚楚的记在上面,泰姬觉得胸中憋闷,眼角泛酸,急忙合上记事,揣于怀中。旁边还放有夏冷的画作,泰姬一一打开,均是自己的肖像,或喜或怒,或坐或卧,个个栩栩儒生。泰姬重新卷好,抱在怀中,临出门前再向室内望了一眼,这里留有的回忆永远的封存在这里。
来到外面,看到门口的小厮,泰姬住足。“你叫什么名字?”看那眉眼,与夏冷还有三分似,心里好笑,自己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回上尊话,奴才叫小崇。”小厮卑躬的回话。夏家主母被抓,所有关连的家眷,女子都暗抓了起来,男眷们也都关押着,就连府中的侍婢也全都关押着。现在能在外自由活动的也就剩他一人了。“跟在冷儿身边几年了?”泰姬抱着画卷,站在门外,脸上消瘦一圈,双目已经深陷,却也平和静气。
“奴才打小便跟在公子身边。”小崇回着话。“你跟我走吧。”泰姬见那小厮乖巧,而且又与冷儿在一起多年,以后也可以一同谈谈冷儿的事。
“是。”小崇拂了拂身子,伸手去接泰姬怀里的画卷,泰姬顿了下,交到他的手里。
泰姬因为夏冷的故去,心情一直颇差。众妃子见状也心里暗急,要是可以从若观的口中得到些新的消息,也算是收获,可那若观真是顽固不化,死活也不肯说。这些日子派了多人守着天牢,那狼蛇也未再出现,定是伤得不轻。
泰姬正坐在房里看夏冷的记事,后面几页却怎么也读不懂,是桑镜文,还不像,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若臣!你来,快看。”泰姬初次将夏冷的记事拿给若臣看,若臣拿来来细细端详,然后又翻过下几页,若臣的脸色颇紧。
“若臣,看出什么了,到是说话啊!”泰姬这叫一个急,拉着若臣摇晃。“随我去见太尊。”若臣面色苍白,手心冰凉,还微微的渗着冷汗。
“太尊,这是冷妃生前所记,上面的内容有说到关于那本秘诀的事。”若臣一等,泰姬一怔,原来冷儿知道这么些事,竟都未与自己说,留下这记事,应该是冷儿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提前写下来,留作提醒。“接着说。”太尊也微怔了下。
“冷妃这上面写道:此被他人所见,即我已经亡命。苍天可表,我对上尊绝无二心,家母叛逆之事,兹百劝无效。但请念在家母几十年为桑镜效劳尽衷,鞠躬尽瘁的份上,饶她一命!冷儿叩谢!于海另一方,有一国,若观属那国敌细。若观在桥驿所夺钱财,都运向那方。若能追讨回,还之于民,也算是幸事一件。若观叛贼手中握有机密,切莫杀之而快!秘诀之事,若观甚清。其内容,兹不详知。但定与上尊,尊妃性命有关。请顶力护二人安全。”若臣念完,目视太尊,太尊深锁着眉。
“关于那本秘诀,内容我也不知,但都传说若能得其,便可统一天下,还能得上天入地的神力。”太尊说道。
“于我和若臣有关!怪不得若观从初始就未对我们下狠手,不会是必须得我们二人心肺才能得知其内容吧?”泰姬冷笑一声。“那秘诀在哪里?”若臣问道。
“桑镜的东西,自然是在桑镜。”太尊言之。“那在哪里?”泰姬也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艺?
“我从先祖那里也只得了一份藏图,前后带人去寻了多次,都未果。许是那物件不该归于我,或许你能破解其中的奥秘。”太尊说完便伸手入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上面绣着山鸟花草图,泰姬接过来左看右看,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绢帕,没有发现其奥妙所在。“外婆,这个就是那藏图?”
“没错,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块普通的绢帕。”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大家的初之想法是以为宝物就得装在盒子里,藏在别人找不到的秘室里。孰不知,太尊竟将之长年都戴在身上。“外婆,您都去了些什么地方?”泰姬总要知道这个上面画的山山水水与桑镜的哪些地方相似。“秦山,凤岭,芜田地,最后去的地方是清华溏。但都无功而返。”太尊想想自己四次以出游为借口,去寻找那个秘诀,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还真是惭愧。“外婆,我们这一去便是一年半载,您又要自己挑着治理桑镜的担子了。”泰姬见到外婆近来已经生出不少灰白的发,心里疼惜。
“泰姬放心,风儿会助我的,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他。现在这个就交给你啦,你那没长进的母亲,一听说要寻宝,吓得转身就跑了,哎……”太尊长叹口气,也却是拿那个女儿没有办法。“先交于我试试,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它的有缘人。”泰姬还是很相信缘份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