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小姐,现在你羊水已经破了,而且出了好多血,孩子应该快要出来了,你自己也得用力。”产婆将目前的情况告诉泰姬,见泰姬点了点头。产婆将手放在泰姬的肚子上按了按,又将耳朵放在上面听了听,略争了下眉。“一会如果再阵痛,你就用力。”
一切便如那产婆所要求的,在阵阵声嘶力竭的痛呼中,泰姬耗尽全身的力气,加上产婆的努力,终于将腹中的孩子产了下来。产婆抱在手里,倒提了孩子,用力的打他的屁股,捏开孩子的口,从里面流出了些东西,然后用水洗净,用一块干净的布巾包着,抱在怀里,用眼扫了一下泰姬。“给她擦洗干净身子,换上松软的衣服,裤褥也全换了吧,她身下的布巾要勤换,给她服些补品。”产婆吩咐完这些,便向房外走去。莫贞先跟了上来,产婆手里抱的可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元元的孩子,她要把孩子抱到哪去?
“请您留步。”莫贞一脸的焦急,他还有事要问呢,你要上哪去?“公子,这应当是你的孩儿吧?”产婆出了门便停下了脚步问道。“正是在下的。”莫贞一双眼睛全都盯在那个只有一掌多长的娇小孩儿上面。为何他不动也不哭?那小脸怎么会那么紫呢?我的儿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产婆将孩子放到莫贞的怀里。“公子,节哀。”说完产婆便离开了,立夏急忙跟在后面,诊金虽然付了,但是,总应该送产婆回府,不能坏了礼数。
莫贞如五雷轰顶般,脑中轰的炸响,盯着那个像水晶一样的孩子,将脸贴上去,竟然只是温的,才见面的孩子,你到人间连口气都没喘上就这么离去了,爹连你的哭声都没有听到,现在抱在怀里小小的你,竟然如此轻,如此的小,如此的凉,爹的脸贴在你小小的嫩嫩的脸上,你的体温还在流走,爹如何也暖不了你的温度吗?莫贞在心里默默的说,红了眼眶,眼泪一点一滴的落下来,他是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前几天将手放在泰姬的腹上,还可以感觉到有力的小腿在踢泰姬的肚子,那时他还同他说:你再不听话,爹爹就要打你的屁屁了!一切就是眼前发生的事,可是现在也不过才转瞬而已,你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哭不动。怎么会这样呢?我的儿……
莫贞靠着门边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他的孩儿,紧紧的拥着,脸贴孩儿的脸上,希望将自己的体温可以传送过去,暖过那娇小的身体,挽留住那颗小小的心脏,希望能听到它坚而有力的跳动,对着一个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还在逐渐冰冷的孩子,当父亲的是什么样一种心情,撕心裂肺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如果心可以滴血,那么他的心已经是完全再没有一滴可以流出的血液了,抽痛,已经显得那么麻木……
人在悲痛之极便会引发怒气,莫贞怀里抱着一直没有气息的孩子,向另一个房间走去。门应声而碎,却未看到莫贞动手与脚,一身的怒气,光是身上传来的怒火也足够烧掉一整间客栈。“是你。”两个字出口,人已经来到了芝岳面前,用未抱孩子的手,硬生生的撕掉芝岳脸上的假面容,他倒要看看那个可以恨心对一个孕妇下手的人,是什么模样,还要挖出她的心看看,是不是人面兽心?将一块面皮狠狠的丢在地上,看过的脸是一张如此纯白的脸,唇红齿白,一双眼也如杏仁一般,荧亮荧亮的,如不是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真要被这种纯洁的外表外骗。
女人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漂亮的脸蛋没有了吗?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欲生不得,欲死不能!莫贞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芝岳的面前晃晃。莫贞此时的脸阴戾的没法形容,眼里的杀气与恨意如熊熊火焰一般,只要是看到那种眼神,便会被焚烧得体无完肤。“怕吗?”莫贞见到芝岳的眼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惧怕,只要是知道害怕就行。
人在面临真正的死亡的时候,好似有预感一样,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好似一切可以坦然面对,但真的面对时,又觉得生活如此的美好,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做什么都得有一口气在。这就是芝岳此时的想法,她现在真的有点怕死了,她不算老,就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以后的日子还可以有很有的精彩,而此时就因为她一时的贪念,一时的下手早了些,下手重了些,而要丧命,是多么的不值得。芝岳张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她就算想求饶也没有机会了。
莫贞面上阴戾,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嗖的一下,芝岳都没来得急看清那动作,她的一丝秀发便被削落,只得瞪大双眼,强装出的不怕,也没有任何作用。她此时只得将眼睛瞪大,眼里流露出万分的恐惧。莫贞看着那种眼神,心里鄙夷又痛恨,你害死我儿,伤我王妃,这笔帐,岂能因为你眼睛有惧怕就轻易放弃抱负你,该死的女人!
莫贞将冰凉的匕首贴在芝岳那小巧的耳朵上,芝岳觉得自己面部及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眼睛想求饶,可是面前的男人,无疑已经在疯狂的边缘,只得将眼睛用力的闭上,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去,如一只待杀的羔羊,随之任之。
匕首从耳垂下面向上蔓延,匕首贴着脸,没有多削下一片肉丝,全是软骨的耳朵,在离开头部时,还会发出那种咔咔的响声,每一声都如此的清晰……血,顺着匕首尖部滴落在芝岳的衣裳上,一滴两滴,然后再快一点,滴滴连在一起,芝岳已经可以感到自己的血还带着体温浸透了衣裳,接触到她的皮肤,那是自己的血,疼痛,她可以忍住,但是这个男人传来的恐惧气息,她抵御不住,完全被笼罩在黑暗的气息中。
莫贞只削掉她一只耳朵,匕首上的血,莫贞直接擦在芝岳的肩膀上,血开始不断的流,没有匕首的阻隔,直接顺着脸颊,沿着脖颈流进衣裳里,如果一刀杀了你,无形中是替你解脱了,折磨,就是慢慢的享受面前的人,那苦痛的表情,和永无休止的恐惧。莫贞眼里泛着红光,留下一只耳朵,让她不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身体血液的流淌声,和肉从骨头上削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