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岩,你有什么心事吗?”泰姬直视着他,问道。“没,没有什么。”净岩目光闪烁不定,一双眼睛不知道应该看哪里好。“净岩,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泰姬用不允许拒绝的口气命令着净岩,那有些冰冷的,含着一丝怒气的话,令净岩有一丝惧怕,他怕他从此不能留在她的身边,她怕他赶他走。
泰姬在踏步的先出了门,净岩在后面跟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泰姬在转了一个弯,到一处凉亭的地方停下来,柳眉稍皱,直直的望着净岩。“你有什么想法就说,我很尊重人权的。”泰姬也有一点不悦,净岩的莫名其妙令她不开心。
“小姐,您是不是不喜欢净岩?”净岩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眼里的雾气更重了,泰姬这才发现,短短几天,净岩脸上原本不多的肉,已经所剩无几了,本就大而的眼睛,此时更加的深陷,而且在眼的周围还泛着青色,可以想像他有多久没有睡好觉了。“傻瓜,我如果不喜欢你就不带你回来了。”泰姬抬起手,抚上净岩消瘦的小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小姐,那为何您为净岩赎身这么久,从未让净岩侍寝?”净利岩的话出口,着实吓了泰姬一跳啊,难道就因为没让他陪睡觉,他就胡思乱想,然后弄个大青眼圈出来!这小男人的想法,真是不可低量啊。
“净岩,如果单单因为侍寝这个问题,让你莫名其妙的对我而不理不睬,那我暂时就不追究了。”泰姬长吸口气,接着说:“但是我不让你侍寝是有原因的,一会我让你看点东西,如果在看了这些之后,你还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我会像对待其他的妃子一样待你,也会为你哥哥作主,选个体贴的妻主,让他的后半生有个着落。”
“看什么?”净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绝对不会是令他开怀的事。“看过你就知道了,回去换上白色的衣衫,然后再随我出来。”泰姬吩咐完便在原地等了半刻,她要让净岩知道,她当初选择他不单单因为他是花魁,还有别一个原因。
“小姐,换好了。”净岩换了一身白衫,清新脱俗,若不是年纪小些,脸上挂着稚嫩,侧面一看,还真是很像。“走吧。去冷妃那里。”泰姬脸上闪过一抹悲楚,那悲楚是印在心里的,记在脑子里的最深处,任谁都无法触及。
“这里是冷儿住的地方,现在这里一切都没变,就像冷儿还在时候的样子,冷儿曾经在这张桌子上为我画肖像,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这里有冷儿的衣服。”泰姬说着打开夏冷的衣柜,里面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泰姬拿出一套白色的,放在鼻间闻着,上面还有夏冷的味道。“若臣,把这个拿回去,折好了包起来,这套衣服是冷儿最喜欢的。”将衣服递给若臣,泰姬阖上柜门,然后介绍着屋子里的其他东西,比如泡的温泉,睡过的床。
“泰姬,够了。”若臣不想让泰姬继续沉浸以夏冷已经故的悲伤中,她应该是被快乐包围着的,她应该是开心的,永远愉悦的。“好了,冷儿是众多妃子当中我第一个挑了侍寝的。他最吸引我的就是那种看似冰冷,而暗下却热情似火的眼神,这种眼神,你也有。不单是有,而且还很像。”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泰姬迟迟未让他侍寝也是这个原因,她知道净岩是独立的,就算那眉眼再像夏冷,可他依旧不是夏冷,她在对他没有喜欢之意的时候,占有了他,这对他不公平。
“小姐,您当初为我赎身也是因为我的眼睛像这位冷儿哥哥?”净岩在看到夏冷的画像时,整个人都颤抖了,真的很像,特别是两人都着白衣的时候,那神情都像极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像冷儿,别一个原因也是你那句自怜自爱的诗句。”泰姬不撒谎,在爱情面前,她始终是个诚实的人。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正视的话,那么他活着便是最无意义的事了,人要是缺了情,那同机器和畜生有何分别?
“小姐,您认为我们仅仅就外表相似吗?”净岩在知道泰姬为他赎身还有别一层含义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激动,或者是难以自持的抓狂,而是十分冷静的与泰姬交谈。“那还有什么呢?你告诉我。”泰姬挑了一下眼,等着净岩自己说下去。“小姐,还有另一点相似之处,就是我们对您的倾心是一样的,而且我的爱在继续,他的已经停止了。”最后一句净岩说的声音很少,但是泰姬听了却是很不舒服,她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净岩,小小的年纪为什么说话如此尖锐,不知道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吗?
泰姬的心咯噔一下停止了跳动,他在说什么!冷儿对自己的爱停止了,怎么可能!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净岩白皙的脸上,立刻映出一个五指的红印,惊讶的不单单是净岩,就连若臣也怔在那里。这么久的相处,从未见到泰姬发如此大的火!
“泰姬……”若臣轻唤了一声,泰姬忿怒的脸上,表情稍有些扭曲,那也是因为愤而微鼓着两腮。“你说他的爱停止了,我告诉你,他的爱永远不停止,什么时候我死了,什么时候才上结束,不然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泰姬说完拂袖离去,将若臣与净岩全都丢在这间四处都冲满了夏冷身影的房间里。
她要透透气,不然她的呼吸就要停止了,泰姬大口的喘着气,绕到一处假山处,坐下来喘息,冷儿,如果没有冷儿,她早就不在这里了,冷儿的血那么红,染红了身上的衣服,过一幕,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冷儿俊美的脸上,到死都是淡淡的笑。泰姬整个人陷进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为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净岩没有去捂那张被打红肿的脸,而是喃喃自问着,为什么,他不解。他只是希望自己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只要能继续的爱她就好了。“泰姬的命是冷妃救的,如果没有冷妃,她早就不在这里了,他的爱没有停止,而上延续在泰姬的生命里了,她不喜欢有人提及冷妃的故去,而今天她竟然能主动带你过来,把事情讲给你,说明她已经要接受你了,可是你却触了她的大忌,她那样的女人,一旦爱上了,谁又能停止下来……”若臣的话说得很慢,没含着任何讽刺与责怪的意思,只是在讲一个事实,一个让人心痛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