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若臣最为安静,生活阅历自是比不上旁边两位哥哥多,但是论心计他也不输给任何人,守炎是个侧妃,是替弟弟嫁进来的,心野得很,不会拘守繁琐礼节甚久,但他为了弟弟也会暂时的忍气吞声,这人此时不是令他头疼的人。现下摸不清的便是莫贞心里的想法,莫贞本是一国之君,却愿在桑镜停留,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泰姬早点休息,莫贞这下便先告辞了。”吃饱喝足,美人赏够,况且时辰不早了,还得给美人准备一份成亲的大礼。莫贞离去以后,守炎才收回眼。“守炎应该有事来找本尊吧?”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的。
“上尊,守炎确实有话向上尊请教。”守炎望了一眼若臣。“守炎旦说无防,好多事还要若臣相助呢。”泰姬知道守炎的意思,但是她不想避开若臣,同是妃子,但她就是不想。
“守炎是为圭儿的事来的。”守炎顿了一下。“守炎终日不安,关于圭儿,还请上尊明示。”守炎的眼里流露出的担心之情真真切切,令泰姬不忍拒绝。
“圭儿是中毒了,慢性的,应该是有人蓄意这样做的。至于你母亲是否知道这事现在还不便得知,只是你家中为圭儿诊过病的医生定全是心中有数的。”这话说得如此明白,你再傻也应该能听得懂吧。泰姬也没有隐瞒任何她知道的,连她猜测的事都一并说了。
“谢上尊明示,守炎这下便告辞了。”守炎双拳紧握,眉头紧锁,额头青筋崩出,一双眼里全是愤恨的凶光。
“守炎,现在不是滋事的时候,圭儿已脱离危险,要从长记忆。”泰姬这话不是劝戒,而是命令。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替任何一个人出头解气,虽然守炎的本事不用自己出头,但万一落下一点把柄,被人抓在手里,她可不想自己的妃子有任何的闪失,眼下莫贞的事还未说清讲明,这个大麻烦不知要背多久呢。
“守炎知道了。”滋事他是不会,但是私下查查这些个庸医为何诊治不出圭儿是中毒,而非恶疾。报仇的事日后待圭儿身体痊愈再说也不迟,他也不急,就让那些家伙再吃上几天的粮食。
“炎妃,现下朝纲不稳,不久便会露出端倪,何不坐收渔翁之利呢?”若臣这话说得轻松,倒却是最有理的。
“守炎谢尊妃提点,守炎告辞。”守炎便由侍从们抬着轿离开了。
“若臣怎么知道朝中不久便会露出什么端倪?”自己也不是掉在福坑里,眼前的和平都是假像,事实众人心有如狼蝎,正虎视耽耽的望着自己,一旦露出小辫子,被人家抓住,不是至命的一击。泰姬拉过若臣靠坐在自己怀里,轻嗅着若臣的后颈。“我比你了解朝中之事,这自是理当如此吧。”若臣回眸给泰姬一个你说对吗的眼神。
“是啦,若臣最聪明了。”这孩子真可爱,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泰姬拉着若臣的手。“若臣,桑镜很富有吗?”泰姬问这事的时候脸上明显的严肃下来。
“很富有,子民都安居乐业,泰姬为何如此问?”若臣记得自己与泰姬提过桑镜的国情,不知为何泰姬又如此严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如此奢侈浪费。”泰姬怎么想便怎么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尊者用餐一向如此奢侈。”原来是这个原因,若臣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但他未多说,因为不了解泰姬以前的生活,还是少说才是上策。
“啊!不能节俭一些吗?能源是有限的,总有取之用尽的一天,那子孙后代可要如何生活?就像我们今日晚膳,只有四个人却好几十道菜,有的我们基本一筷子都未动,这不是浪费吗?”泰姬说了长长一通,听得若臣眼睛大大,对泰姬的认识又加强了一层,真是一个奇女子,一般的人不是只会贪图享受,荣华富贵吗?竟然有如此的远见,真是令他为之一震。
“这事要与圣太傅研讨一下,不能只过今朝,而无视后人。”泰姬深知能源应节俭的道理,所以即使在桑镜,她也未忘,不是想体现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是真真正正的为后人考虑。
“好,这事若臣也记下了,以后想吃什么便吩咐后厨做什么,其它的便不用再多做准备了。”这样你会开心吧,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好,希望其他妃子那里也如此。”自己现在不能要求所有人这样做,但是她希望她的妃子们可以支持自己,要节俭也得从自己与亲近的人先开始,这样才能起到一个带头作用,也可封人口舌。
“我会去办的,明日会很忙,早点休息吧。”自己也忙了一天,泡了澡舒舒服服的睡个觉才是上策。“好,我们泡个澡吧,解解乏。”泰姬拉着若臣回了自己的房内,与若臣一同沐浴还是第一次,也未见过若臣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未成年人?泰姬心中还是打着鼓的,毕竟这在她的年代是属于异形,害怕看到令自己抓狂的身体。
“未成年之前还是不便共同沐浴,你先洗吧。”若臣好像猜到了泰姬的想法一样,回绝了泰姬的要求。
“也好。”反正一年呢,还有机会,现在不看也行,刚好可以让自己调整心态。
“炎哥哥,你回来了,见到上尊了吗?”看到哥哥面色不大好,便以为等了这么久未见到人呢,不然那面色怎会如此难看。
“见到了,与上尊一同用的晚膳,回来晚了,圭儿寂寞吗?用过晚膳了没?”守炎可是很宝贝这个弟弟,虽然家中还有兄弟姐妹若干,但同父所出的便只有这个弟弟,亲的不行。即使有召一日让他拿命去换弟弟的幸福他也心甘情愿。
“圭儿不寂寞,圭儿已经可以到园中漫步了。”守圭开心的一笑,外面空气如此的清新,树木花草散发出来的香味令他迷惑,这才感到活着真好。已经有很久没有出过门了,天天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死的,对生活都已经失去了希望了,若不是哥哥回来,他真觉得生活没有任何希望,茫茫然一片。
“圭儿不乖哦,现在身体尚未痊愈,要是再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未有责怪,只是心疼的说了弟弟几句。手抚上弟弟的额头,满眼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