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风……我……真没有想到……”初江伸手欲抚摸男人焦烂的脸,男人猛得退后。
“若不是你,我怎么这般模样?现在我这般你还想要我吗?害怕了吧,这等丑陋之人便不会被人垂涎了……”男人凄惨的苦笑声在牢中回荡。
“鸩风,我今世对你不起,来世做牛为马也定还你这份情。”初江说着眼里流出愧疚的泪水。
“我无福享用!”男人将面皮重新粘回到脸上,那个年过半百的白风又回来了。“你只要把我的孩子还于我,我此生就感激不尽了。”男人有些激动,嗓音都发着颤。
“我一直都未将孩子送走,他也是我的骨肉,我怎舍得伤他?”初江泪水连连,望着白风。“你还未出事之前,我说将孩子送人了,以惩罚你的离去,那都是骗你的。我一直都把他带在身边,极力的何他安全。你出事后,我更是以他作为对你的思念,待他更好。如今他已经有十五岁了,再一年便知道性别了,我猜他定个男孩,日后定是生得与你一样俊俏。”初江用衣袖抹了一下泪水。
“那孩子呢?”男人激动万分,焦急的口气正现出此时的心情。
“你般聪明,还会想不到?”初江一笑,那情深脉脉的眸一刻也不离男人的面,似是要将他烙印在心里一般。
“莫非是那个小厮?”初家如今也只剩下两人了?初草的年纪不符,那只有随嫁进宫的小厮了。泰姬也思到此处,这初江还真是聪明,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作小厮,日后有仇家寻上门来,自是会杀名义上的孩子,而那苦命的小厮便会逃过一劫,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初江一笑,男人果然未变,一样的睿智。“鸩风,你至今都为忘记她吗?”有些落漠的问。
“她是我的妻主,我自是对她衷心不二。”白风坚定的说道,那语气绝不容质疑。
“果然你还是心仪于她……”初江那个落漠的眼神足以说明她最后还是未得美人垂青,无论在爱情上,还是在世途上她都输得一败涂地。
“她在哪里?”男人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她吗?”初江指了指泰姬。泰姬顿时愕然,怎么会问自己呢?她怎么会知道?莫不是你要死了,还留下个麻烦事给我,纯心让我过得不痛快!
“鸩风,你多保重,好生待孩子。”初江说着便一回身冲向墙壁,撞得颅骨开裂,鲜血迸出,当场归命。初江残活这些时日,也定是在等她口中的鸩风,不然要死不早死了,反正都是出不去,早死早解脱。
“找人安葬了吧。”泰姬见男人直直的盯着初江的尸体发愣,说道。“好。”男人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落在初江的牢门前。这应该是初江得到的最大安慰了!
“您是不是想问些什么?”男人同泰姬离开牢房,见到外面的晴空,心底一丝惆怅。
“如您愿意,到亭里坐着说吧。”泰姬建议道。
“好吧。”男人点了头,这多年的秘密也自是可以揭晓于他人知道了。
“故事很长,请上尊耐心些。”男人将目光放远,幽幽的说。
这要从他的生父开始说起。多年前,太尊还正当盛年,协同家臣出外闲游,来到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那里便是鸩风的家乡。
“小姐,您看那面多热闹,我们也去看看。”为不引起注意,太尊命随同的护卫称自己为小姐。
“甚好。”太尊一行人便前往那个热闹的地方。挤进去一看,是一位男人正在跪着求馆里的大夫,为他的妻主治病,因他无钱,那医便要求让男人陪宿以作医金,男人哭着央求那位肥头扁胖的大夫好心救救他的妻主,只见那大夫一双色眼眯眯的眼睛盯着男人转都不转。
那大夫任男人在门外哭泣,男人怀里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妻主,想起往日恩爱的时日,心下一酸。“好,我答应你。你要先救我的妻主。”男人声如清泉,直浸入心。
“你早些决定就好了。”那肥大夫上前在他俊脸上摸了摸,还真是如想像的一般细滑。“进来吧。”男人抱着妻主进了店,围观的人见已无趣,便各自散开,那太尊一双眼盯着泪人般的男子,怎么也移不动脚步。
那肥大夫把了把那女人的脉。“一个要死的人,就不要白白浪费银两了。”男人一听如天塌下来一般,脑袋嗡嗡作响,心碎般痛楚,拂在女人身上恨不得哭死过去。“你别哭了,还是筹些银两为她准备后事吧。”
男人将飘飘轻的妻主抱起来欲向外走。“你不能走,才答应的事莫要抵赖!”那肥女人拉住男人的衣角。“东巷三弄赵家,你要来便来吧。”男人留下家中地址,绝望的离开。他不是一个食言的人,应了的事便定会做到。
太尊一行人便悄悄跟于其身后,见他进了一间不算小的宅子。门上红底金字‘赵’映于正方。“你们守在这里。”太尊命令着家臣护于此。自己只领了两位侍卫调头转回到那医馆。那大夫见来人气宇不凡,忙上前讨好问道。“您看病还是抓药?”
太尊一个眼色,侍卫便会意的将医馆的门关上。“你们这是干什么?”那肥大夫有些慌了,急忙问道。
“把那男人应你的一晚陪宿让给我。”太尊厉声道。那肥大夫何时见过这等气势的人,但色在先前。“这可不行,那美人一见便是绝色,定然消魂。”肥女人倒拿起架来,一副悠然的模样。“你再考虑下。”太尊的耐性全失,连口气都变得僵硬冰冷。“你若不看病便离去吧,别扰了我的生意!”
这肥女人真是不识抬举,太尊一转身,稍一用眼色,侍卫冲上来一手扼住那肥女人的颈子,此时那女人才知道来者不是善茬,一张脸从红色转成猪肝色,两脚腾空,双手想及力掰开那夺走她呼吸的腕子,怎耐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想好了?”太尊冷眯着疑问着。那肥女人只能头如捣蒜,只想快点夺回呼吸。“甚好。”
太尊转过身。“莫要忘记了。”太尊三人走时丢了一锭金子在地上。那肥女人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有些主子还是得罪不起的,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捡起地上的金子,忙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