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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近十年来简单的生活,帮助她存了一点钱,但要支付她的旅游费用,是不够的。姐打电话给我,让我借给她一些。这是姐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次跟我说到钱的事,也是我在屠宰场装上电话之后她第一次主动打来。我兴奋得好像姐不是找我借钱,而是她要送给我十万八万。我对姐说,不要说借,说借我就不给了,你应该像读大学时那样,直捷了当地指个数目,让弟弟寄给你。姐就笑了,好吧,我需要钱,弟弟寄给我。我给姐寄了一万元。现在我不愁这点花销,我的师傅过世了,他家人依照他的遗嘱,把整个屠宰场十分廉价地卖给了我,过去的乡场发展成了一个镇,人口猛增,对猪肉的需求量比以前也大了许多,何况我的销路不仅仅在镇上,每隔十天半月,我就带着两个雇来的伙计,弄几百斤猪肉到县城去卖。我问姐需不需要我陪她一起去,姐说不要了。

那些名扬天下的风景区,似乎并没给姐带来多少有益的滋养。她也深知,自己需要的不是补品,而是药物。她原以为奇诡秀丽的山水能够疗治她心灵的伤口,谁知幽静的环境加速了她爱情病菌的繁殖,她听不到天籁,只听见爱情萎落枝头的声音,不管走在多么干净清爽的路面上,她都感到脚底铺着一层色泽黯淡的花瓣。大自然的伟力,能够使枯木转阳,春花再放,姐的爱情能够吗?……她只知道,那些缀在别人枝头上的花朵,早就不是她了。姐无法不一百次一千次地想起她跟弟弟在S大学教室里遭遇的一幕。姐回忆这一幕,从没觉得耻辱,只是感到疼痛。此时此刻,朱天在干什么?姐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五点过,朱天不可能在上课,而一定是坐在家里的了。家,这个充满温馨的字眼,对姐而言却是一块永远活着的伤疤。她想像着那个让朱天爱得鼻子都在笑的女学生,她早已成朱天的妻子了吧?当朱天走进家门的时候,她有权利为他脱去外套,当朱天坐在书桌前阅读或者翻译的时候,她有权利为他端茶送水,黄昏降临,她也有权利把自己挎在朱天的臂弯里,去林荫道或者半月湖边散步……

在这一点上,我姐犯了一般女子的通病,她把自己以前的恋人——而且至今还是惟一钟爱的人的生活,想像得过于完美,尤其是把朱天夫妻间的情感想像得过于恩爱,并从中获取不可思议的快乐。这种快乐是病态的,血腥的,它只能让更加强大的不幸降临到姐的头上。事实上,据我了解到的消息,朱天的家庭生活是可悲的。他结婚不到半年,就和妻子时分时合,并最终分居了。他和妻子之间,没有燕尔之乐,呢喃之语,也没有黄昏散步之趣,有的只是伤害,争吵,甚至斯文扫净的打斗。造成这一局面,竟然是因为我姐!由于常去县城卖肉,认识了几个同道人,其中一个,跟朱天同村,我忍了又忍,到底问了他:“你认识一个叫朱天的人吗?”他说,嗨,朱天是我们村的骄傲呢,你怎么知道他的?我淡淡地说,我看过朱天的书。

他显得更加神采飞扬,以他有限的眼光和想像力,把朱天吹嘘成天下第一,然后讥讽地对我说:“你看他的书?他的书大教授也看不懂,你一个小杀猪匠能看他的书?”我正后悔提起这话头,他却又开始叹息了,他说,朱天虽然是个能干人,可惜家庭没处理好。这正是我关注的,心头的怒气顿然消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你不知道,朱天念大学的时候,跟我们县一个女子耍朋友,那女子到朱天家去过,我们全村人都去看她,那个乖呀,罗伟章,你没见过,我只给你说,乖得死人!关键是人好!她是大学生,可一点也不装大,不管谁去看她,朱天一介绍,她都温温柔柔地叫一声,该喊啥喊啥,决不含糊。可惜呀,这么一个好女子,不知为啥朱天就不要她了。结果呢,另娶个老婆,这么几年从没来看过他父母。听朱天的妈说,他过了一些年,经了一些事,还是觉得开始的那个女朋友好,他妈保存了那女子的一张照片,朱天也要去了。他老婆当然不高兴啦,两人又吵又打,闹得不亦乐乎。”我心里堵得发慌,直想骂人,可是,我只不过恶狠狠地冷笑了几声。

这些事,我当然不能告诉我姐。

姐走了两个地方,名为旅游,事实上是潜入更阴暗的角落,经受更痛苦的磨难。再这么独自走下去,她说不定会化作一缕轻风,永远消失。她准备回去算了。

从外地回到成都之后,她却家门也没进,就坐上了一个人的车,沿川藏公路向西行驶,前往川滇边界的稻城。

这是一趟不合适宜的旅程,有哪一位旅行者选择秋深时节去稻城?姐开始也没想到要去,从汽车站出来,走到学校附近,一辆红色夏利蹿到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女子的脸。那女子比姐年龄要大,她着意地看了看姐,问道:“小姐,去稻城吗?稻城的亚丁被称为最后的香格里拉。”说罢,她走下车来。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车。那小姐说,我看你背着旅行包……你叫什么名字?姐说了自己的名字,那小姐沉了沉有些疲惫的眼帘,又说,她姓江,就是稻城人,来成都开出租做生意,可她的女儿在幼儿园摔断了腿,她要赶回去,路途太漫长,太寂寞,她需要个伴儿。姐问多少钱,她说给不给都无所谓,主要是想找个伴儿。“看了女儿,我还可以把你送回来。”江小姐说。姐上了她的车。她的假期还有一段时间,她本来就不想把这段时间浪费在死气沉沉的家里。她还想继续旅游下去,只是也想找个伴儿。姐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姐不知道,这一看似偶然的事件,却是命运放出的一个暗哨,早就站在路口等着她了。

如果不走川藏路,你永远不知道世界上的路到底有多远。大自然由浅入深,换着时装。一上二郎山,荒凉就无处不在,雪山围裹,寒鸦乱鸣。入泸定、康定境内,连风声都有硬骨。好在一路的阳光,如夏阳般射人(背阴处却浸人肌骨)。森林里,雪挂树梢,如梅花开放。姐像长久面临危险的河蚌,将壳封闭起来,现在,她张开了,充满信任地接纳着美好的自然。江小姐大概是太专注,或者是太想早些回去,对路边的景物视而不见。姐提头跟她说话,她一句也不回答。姐觉得有些怪异,但她并没疑心。爬上险峻的折多山和高尔寺山,时时可看到交警提示牌:前方有暗冰,缓行!或者:事故多发段,缓慢行车,珍惜生命。但江小姐对这样的提示置若罔闻。姐有些害怕,对车窗外辽阔的高原也荒疏了。好在天黑尽时到了雄山夹峙的雅江县城,在姐的强烈要求下住下了。她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让老板把饭菜送上来,江小姐快速吃完,就躺到床上去。等姐请老板上来收了碗筷,江小姐已经睡着了。这么长时间,姐才第一次认真地看她。她的五官很端正,分开了看并不美,但整体上有一种无可挑剔的和谐,可惜她的睡相一点不入眼,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紧紧地皱着眉头,好像梦中也在置疑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发现车坏了。石头硌破了油箱。找一杨姓师傅修理,杨师傅问两个漂亮的小姐准备去哪里?姐说去稻城的亚丁。杨师傅惊嘴咂舌,说亚丁离稻城尚有110公里,不要说两个女子,就是三个男人,在这时节也不该想到去亚丁。“路烂啊,别说你们开的夏利,就是吉普、越野,也难以爬上去。”杨师傅说他有个朋友就在稻城当司机,去年,那朋友送两个香港客人前往亚丁,坑洼不平窄如手掌的公路上,车颠跛缓驱,眼睛稍微向外一溜,就看见万丈深谷,香港客人吓得惊叫,继之痛哭,终于半途而返。又有一客人自己开车从云南来,吓得心脏病发作,准备把车卖掉,搭班车回云南,是他朋友把那客人送到大雪山,才让他开车回去了……诸般事端,不甚枚举。更何况,去了亚丁大本营,还要租马才能进入景区。姐问租马进出需要多长时间,杨师傅道:“动作再快,也要三天!”

姐真的害怕了。要是我死了,爸爸怎么办?弟弟怎么办?……正这时,杨师傅补充道:“当地公安时不时在深谷里发现无名尸体,前两月发现一对男女,根据尸骨推断,已经死去三年了。”

姐用眼睛向江小姐求救。整个过程中,江小姐没说过一句话,都是姐与杨师傅交谈。

可江小姐不能救她。她的家在稻城,她的女儿摔断了腿,反正是要回去的。姐问杨师傅:“这里有班车回成都吗?”杨师傅说,有是有,但要碰,可能等三、五天,也可能等十来天。

其间,江小姐已坐上驾驶台,发动了引擎。

姐后悔不该跟着她来。她冥冥中觉得这个沉默如石的女子骗了她。可怎么办呢,让她孤零零地留在这里等车,不是更可怕吗?而且,江小姐并没骗她,只是心里很急,很悲伤,想找个伴陪着,怎么能半途弃她而去呢。姐坐了上去。

翻过海拔近5000米的剪子弯山,接着是更高更雄的卡子拉山。阳光之下,银白的远山呈现出神怪而圣洁的奇观。途中时有经幡,风读之,把藏人的真理传到山里山外。天气异常的寒冷,风贯体内,手脚、耳朵像要冻落,张大鼻孔嘴巴呼吸,风逼进来,气却吐不出去。姐可以把手抄入怀中,江小姐却只能一会儿左手执方向盘,右手放在胸上暖和,一会儿右手执方向盘,左手放在胸上暖和。姐很同情她,却帮不上忙。

当天下午,她们到了“世界高城”理塘县城,吃了饭,又接着赶路。前方百余公里外就是稻城了。虽早听人说起这段路程的艰险,真正上路,才知道什么叫高原。风沙!颠簸!挡风玻璃裂开了,黄沙直贯车内。车里沙雾弥漫,睁不开眼。江小姐戴上了墨镜。姐没有准备,只好闭上眼睛。一分钟不到,江小姐又把墨镜取了下来,因为镜片上积了厚厚一层沙土。头发也变黄了,摸上去像陈年的地衣。只得开窗让空气流通。风毫无遮拦地杀进来,太阳穴似要暴裂。前路上,风沙打着旋,迎面扑来。车行七、八十公里,荒无人烟,只有獐、鹿、豹等生物潜踪匿迹。四野乱石,草地稀疏,惟烈风送走日月,不知豹们以何为食,如何安寝。它们的生存能力,有一种推山填海的力量之美。姐灵魂的境界博大起来,心情也随之好了一些。正这时,她却见远处一头牧牛,踩虚了脚,直通通地掉下山崖,然后四脚朝天地定格在谷底的一面石头上。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江小姐鬼使神差,左一盘子,右一盘子,又向左一盘子,且迅速踩了刹车。也就是说,她在猛扳方向盘的时候踩了刹车,车便向路边一栽,差点翻过去。

车停了,江小姐长出了一口气。

姐吓得面无人色,因为半米之外,就是二千米深谷。如果翻车,她和江小姐,还有她们居住的这个并不强壮的移动的房屋,都会像那头摔下山崖的牧牛。可江小姐好像无所谓,她出了一口长气,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代表着某种遗憾。姐不敢坐她的车了。哪怕路当中有一头豹子等着吃她,姐也想下来了。

可是江小姐已踩了油门。她小心翼翼地一退一进,最后,她把车掉了头。

车朝来路驰去的时候,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

“回成都。”江小姐简捷地回答。

姐像吊住一根藤蔓悬在峭壁上,现在,她终于落地了,高兴得像在飞。

与过去的生活掐断联系,竟是这样的容易,又是这样的困难!

“你……不回家看女儿了?”走了好长一段,姐终于问。

江小姐答非所问:“其实,并不像杨师傅说的那么可怕。我去过稻城,也去过亚丁。路的确不好,但并没有那么可怕。杨师傅是一片好心。”接着她补充道:“杨师傅真有眼力。”

之后,江小姐除要了姐的电话号码,并说她有可能跟姐联系之外,再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走出雅安到成都的高速路,姐就下车了。还没站稳,那辆红色夏利就没入了城市的汪洋大海。

回到家里,姐洗了澡,睡了十二个小时,才开始琢磨起那个江小姐来。毫无疑问,她说的全是假话,她不是稻城人,更没有一个在稻城念书的女儿摔断了腿。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她说杨师傅有眼力,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怎么,姐真想痛哭一场。

07

那之后不久,姐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

姐下课回来,看到来电显示上有一个号码,很陌生。姐想,是那个江小姐打来的吗?一定是的。姐照号码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由于姐的脑子里始终想着这电话号码是江小姐的,就断定这男人是她丈夫。姐说,我找江小姐。

男人说这里没有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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