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离点点头,又摇摇头,出声让刘伯先去睡觉,吩咐等明日她让唐铭准备齐了材料,便可以开工了。
“大姐研制的那东西,是弓箭吗?”一旁的金有为轻轻地帮她按摩劳累了一天的肩膀,一张满是怜爱的俊脸映着心疼与惊叹。
他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面到底满了多少的智慧与惊奇,不仅将金家的生意短时间内便扭亏为羸,而且能够轻易地让一众资历深厚的老人对她心服口服,事事以她为首。
如今他又亲眼看着她如此拼命地研画了那种神奇弓箭状的草图,尽管他不清楚那东西的具体威力,可是他却相信,她所要做的,从来都是最好也最完美的。
摇了摇头,金不离有些疲倦地伸手按住有为的手,轻笑道:“不是,那叫弓弩,比弓箭小,威力却要大了不止百倍。我也是无意在一本武器秘藉中看到过,具体的威力还没有真正见识,等做成功,我要让你们每人都佩戴一件!呵呵,有为也陪着我忙到现在,不早了,快去睡吧!”
“其实大姐,是为了无邪而做的吧?”涩然而笑,尽管明白大姐的心意,可是金有为的话中,却还是掩不住一丝羡慕。
他看得出,大姐在看了无邪的伤势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面色悲愤。
而后又不眠不休地研赶这什么弓弩的草图,分明是想要为无邪报仇,也全是为了他而做。
“嗯!”
“大姐小心。”金不离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撑桌起身,一旁的金有为忙伸手去扶,让金不离感谢地笑笑,道:“没事,赶紧睡去吧,这两天让你辛苦了。”
“我没事,大姐有孕在身,如今是最需要多休息的时候,可你……”金有为声音一滞,知道一切已成必然之势,自己便是说再多,她也不肯听。
心叹一声,他坚持先送她回房,唐铭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并唤来一名丫环伺候她沐浴更衣,等到看着她安然上床歇息,二人也才各自回房。
次日金不离醒来时,已是日上高竿,有为已经独自去了少府监,并让唐铭留言,要她不用担心,一切他自会解决。
金不离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将监金号的职权给争取来,毕竟他的能力她亲眼见证,早已不需要自己再为他担心。
而少府监那边,自己已带着有为去了几次,众人都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便是由他代自己,在如今这个特殊的时期,应是不会有人有异的。
用过午膳她决定去茶楼坐坐,顺便听听有关幽冥教的消息。
想来在经过自己昨日的宣染,对幽冥教一定引起了戒动,若他们有所动静,那昨夜,她们便不会如此平静地渡过。
带上唐铭与锦凤一同乘轿出门,从来不曾见识过如此热闹景象的锦凤在轿内便不得安宁,直扑愣着一双翅膀想要飞出轿外,直看得唐铭紧紧地抱着它,生怕它一闪翅,飞了。
“乖,锦凤你长得太漂亮了,出门都会有好多人围观你的,一会儿可不许乱飞,一定要跟紧我们,懂吗?”金不离微笑着从唐铭的手上抱过锦凤,说来也怪,这只越长越大的小鸟一到她的怀中立时安静了下来,并不时地用脑袋去蹭蹭她的胳膊,尽管还时不时地欢叫两声,却再也不一心想着往轿外飞了。
之所以决定带着锦凤出门,是因为齐元与无声需要留在园中照应无邪,自从知道无邪伤那么重之后,金不离说什么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甚至决定,明日前往临江,也要让无声留在家中保护无邪。
当然,这个决定她还不曾跟他们说;只是今天上街带上锦凤,便是想让锦凤历练历练,以后,它便要代替无声,一路陪着自己同行了。
说起锦凤,虽然它的能力不及它的父母,但是在功力之上,锦凤却是比无声都差不了多少。若非锦凤的功击力一直未经磨历,那与无声比起来,也不输太多。
所以,是时候让锦凤跟在自己身边了。
一下轿辇,果不其然,锦凤的亮丽立时成功地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也很快地,让众人认出了原来拥有那么一只漂亮大鸟的主人,竟是贾君紫。
二人直接进了万金茶楼的二楼包厢,看热闹的人群也终于在围观一阵之后,相继散去。
唤了茶楼中的伙计打听了一下茶客这两日在闲谈中所谈及的消息,金不离如期地听到众人大多议论的便是幽冥教与无邪受伤的事情,外加有人得到了九门提督景亲王手下的亲口验证,对幽冥教的存在,众人再无起疑。
而这两日也听到不少疑似幽冥教作案的手段,使得不少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在临京出现,是而整个临京不仅朝庭兵马戒备,所有市井百姓也人心惶惶,生怕杀人不眨眼的幽冥教会祸及无辜。
“主子。那人好像是无息?”唐铭的目光无意扫过楼下大街,看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不觉惊疑出声,一旁的金不离已是心头一跳,目光也迅速地看向窗外。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唐铭所见的黑影早已没在茫茫人海之中,等金不离循声而望时,见着的只是一辆熟悉的华丽马车自楼下穿行而过,那上面清雅脱俗的雪莲花,也无比清楚地瞬间映现在楼上之人的眸底。
“真是无息吗?你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而去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并未见着无息的身影,金不离心底刚刚升起的喜悦也转眼落空,纵是她隐藏再好,一双清澈的眼中,还是掩不住那抹让人见之生怜的失望。
唐铭摇摇头,不忍见公子太过牵挂,忙安慰道:“公子别担心,若是无息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紫云居向公子报平安的,方才那人只是身形略似,方向却是向着南街而去,现在想来,应是我看错了。”
“嗯,那便不是了!”微微一笑,金不离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神色一定是苍白无度,让人担忧吧。
其实,她便是在心底如此的安慰自己:若无息与逸回来,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自己,让她知道,他们是否都是平安无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却太难。
待伙计退下之后,金不离的心中便再难平静,只心不在焉地喝了小半盏茶,便起向带着唐铭打道回家。
刚出茶楼不远,金不离的轿辇便被人当街拦下,未见其人,一声爽朗的笑声立时让金不离秀眉一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掀开轿帘,钻身扬笑对着那个高坐马背的墨衣男子施礼道:“原是王爷大驾,失敬失敬。不知王爷拦住在下,有何赐教?”
“哈哈,贾公子莫须多礼,本王正找你呢,原还不确定那上轿的是不是你,若非你那只神鸟独一无二耀眼无比,本王便要多费些功夫找你了!”凤天轩笑着伸手拍拍金不离的肩膀,却因那不轻不重的力度拍在她一个瘦弱的女子身上,冷不防使得她的身体一个呈受不住,整个人也是腿软地站不稳脚;吓得唐铭忙上前去扶,也让凤天轩目光一诧,动作却快唐铭一步地拉住了她,一脸疑惑道:“咦,贾公子的身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为何,当拉着这个清逸公子的瘦弱胳膊时,凤天轩几乎生出‘纤弱无骨’这种形容女子的词语来;尤其是他此刻面上还隐隐带着一丝不寻常的苍白,让他在中午的阳光下,柔弱无依,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