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要问什么?”
“你……她……你们……”梁正潇放弃了,他实在问不出口。
“二哥是想问我为什么疯疯傻傻的吗?”
“浣羽,你不是疯疯傻傻,你只是……”梁正潇想安慰妹妹来着,可是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浣羽了,当初的小姑娘也慢慢变成了大姑娘。
“这些天,我的脑子里总有些记忆,我有些分不清楚那只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二哥,你知道益光在哪里吗?”
“益光?那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梁浣羽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好像看到手指流血了,而且还有些隐隐作痛。可是,二哥你看,我的十个指头完好无损,连个伤痕都没有。”
梁正潇忆起大哥的话来,于是猛地抓住了浣羽的手,他其实很想跟妹妹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天梁正潇跟妹妹聊过之后,便把长坪镇上的书店都翻了个遍。他想找到那个叫益光的地方,然后说服自己去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他却失望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名,中国又何其大,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地方叫益光,这都是未知的。
梁正潇又去了学堂,他想着,或许教书先生知道得更多,能够给他答案。现在长坪镇上的学堂还是梁家出钱修缮的,现任校长与梁正潇的父亲也是故交,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当年这位校长考过科举,中过举人,也算是读了不少书的。即便是当年梁正湘和梁正潇,儿时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也是跟着这位老先生读的,所以算起来他也是梁正潇的老师。
“先生,您可是博古通今,连你也不知道益光吗?”梁正潇似乎有些失望,而这位老先生却拿着那线装本的古文书狠狠敲了他这个学生一下。
“先生要是什么都知道,当年就不只是中举人,应该中状元才是。”
“先生,这都国民十几年了,连你那舍不得的辫子都剪了,就算当年中了状元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在北京城里做个大官。就算先生你做了大官,那革命军还不是把你的命给革了。”梁正湘顽皮,跟自己的老师胡扯起来就没完了。
“你呀,背《三字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没你大哥老实。你是适合经商的,你大哥适合做学问。”
“先生,你这是偏心。我现在也不跟你计较你偏心,你就好好再想想,没听说过益光这个地方?”
“你这突然打听益光做什么?”老先生摸了摸雪白的胡子问道。
“做生意啊,我是生意人。”梁正潇胡扯道。
“你的生意都做到上海去了,还惦记这古蜀道的一个小镇?”
老先生的话,让梁正潇眼前一亮。
“先生知道这益光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个益光是不是你问的那个益光。”
“快说,快说说。”梁正潇那性急的个性好像还真是改不了。
“这益光啊,现在叫昭化。昭化这个名字还是从宋朝用到现在的。在宋之前,叫益光,也叫过寿光、葭萌。《三国演绎》里的葭萌关,便是指益光,也就是现在昭化。”
“先生,你说的可是广元城西的那个昭化?嘉陵江和白龙江汇合处,历代兵必争之地,古蜀道上的驿站?”
梁正潇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起这昭化,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儿时听说书的说《三国演绎》便知道这个地方,后来经商时也路过几次那里。只是,他一直不知道,那个三国时有名的葭萌关,从前还叫过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