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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让她们都退下。”莫锦瑜拿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嚼了,咽下。

“你们都下去吧。”等大殿内的人都走光了,香儿这才上前一步,她在软榻前跪下,伸手替莫锦瑜轻轻捏着腿。

“娘娘……”香儿见莫锦瑜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不由得小声开口。一般情况下,只要莫锦瑜有什么私话想对香儿说时,才会屏退别的宫女太监们。

她睁开眼,眸光里闪过一道亮光,“香儿,本宫记得,你曾看到过,皇后出宫的那天与一个陌生男子碰面了?”

香儿听了,心中了然,瞬间就明白了自家主子想要问的是什么了,“原来娘娘说的是这个,香儿确实见了。皇后娘娘不但见了那男子,而且还……”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还怎么了?”

香儿听见莫锦瑜话音里明显的不耐烦,咬咬牙,一狠心,将那天的事说了出来,“奴婢起先也不晓得那就是皇后娘娘,奴婢先看到皇后被一个陌生男子带到了小巷中,而且,他还亲了皇后,后来,皇后在临走的时候还把自己的铃铛给了那男子。在咱们燕国,谁人不知道只有皇后娘娘贴身挂着的铃铛,在响起的时候会发出七种不同的声音,所以奴婢敢肯定,那女子就是皇后!”

当时她怕看错了,在回宫之后,她还特地留意了一番,皇后腰侧的铃铛果然不见踪影了。

“你说什么?”莫锦瑜猛然起身,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有些厉色,“凤习雨居然被一个陌生男子给……亲了?”

皇子玄不知道,她莫锦瑜心里可清楚得很,凤习雨对皇子玄确实一心一意,那些没发生过的事情,她再怎么说,凤习雨都不会去在意,顶多是对皇子玄的不信任好误解而伤心。

但是这一次不同,如果香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

“你确定她把铃铛给了那个男子?”

“香儿敢用性命担保!绝对是的!”

莫锦瑜低低的笑了,她扯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眼里满是算计,“你且别急,把你看到的,一字不落的慢慢给我说来!”

待香儿说完,莫锦瑜这才满意的笑了,但她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既然你知道那是凤习雨,且那男子与她有了逾越的举动,你为何不记住那男子的长相如何?”

香儿心中一凛,唯恐自家主子一不高兴了就拿她出气,于是赶紧禀明原由,“奴婢也想啊,可是那男子一看就气度非凡,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而且奴婢瞧着他还会武功,所以奴婢不敢上前啊,就怕一不小心暴露了,到时候奴婢可就见不着娘娘了啊!”

莫锦瑜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追问香儿了,“好了,你且先起来,本宫还有要事要让你去办,你过来。”

香儿附身过去,莫锦瑜在她的耳边低低细语了好一阵子,香儿听罢,瞪大了眼睛,“这……皇上他……”

“皇上不会发现的!”莫锦瑜快速打断香儿的担忧,“你只要放手去做,剩下的我来处理。”她给了香儿一个放心的眼神。

香儿接到莫锦瑜的示意后,咬咬牙,对莫锦瑜恭声说道,“娘娘放心,香儿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妥这件事!”

莫锦瑜点头,挥手让香儿退下了。

正德殿内,皇子玄端坐在御桌前批改奏折,在又看到参奏大将军的折子时,他烦躁的扔掉手里的笔,端起一杯茶想润润嗓子,结果发现茶已经凉了。他“噗——”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吐出,将茶盏摔在桌子上,对着外面喊道,“杨言忠!”

“奴才在!”

“人都死光了不成!”

杨言忠在触及洒满桌子的茶渍之后,心里晓得又是这帮小兔崽子忘了给皇上添茶,他转身就对身后的奉茶宫女呵斥道,“怎么当差的你!没看到皇上的茶都凉了么?还不快去换新的!”

奉茶宫女被皇子玄以及杨言忠的怒气吓得腿直哆嗦,杨言忠见她也真的吓到了,想到这宫女平日里也算尽职尽责,今天只是生病了,也就半提醒她道,“还不快下去!还杵在这做什么!”

那宫女知道杨总管是在给她说情,便就赶紧对皇上叩头退下了。

门刚刚被关上,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突然从房顶一跃而下,在皇子玄面前跪下,“皇上。”

在皇子玄还没有登基的时候,他就曾秘密训练了一批暗卫,分散在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府上做眼线,这些暗卫专门为他办事,且只效忠于他一个人。

今天晚上,暗卫突然出现,必定是又有了什么新情况,只是这个暗卫是他放在丞相府的,难道是丞相有什么动作了?

“说。”皇子玄掩去心思,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一个半月以前,皇后娘娘曾私自出宫,偷偷去了将军府。”

“哦?私自出宫?”皇子玄眼角微动,眸光里划过一丝狠厉,“为何现在才报!”

暗卫的头更低了,“那次出宫的时候,暗一看到皇后娘娘手里有信物。属下以为皇上是知道的。”

暗卫所说的,凤习雨手里的信物他确实知道,那是他母后出宫之前特地给她的,但是,她竟然把它用在了这个地方。“皇后出去都做了些什么?”

暗卫把他所听到的,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皇后先去了大将军府,在回来的路上碰倒了一个陌生男子,那男子将皇后带入了九尺巷,好像在商谈什么事情,时候皇后娘娘还将自己的铃铛给了那男子做信物。”

他们嘴所说的陌生男子就是萧归,而暗卫之所以没有说出萧归亲了凤习雨,只是因为角度的问题。香儿从右边看的,而且她当时也不敢放心大胆的去看,只能偷偷的,于是从她的角度看去,就像是那男子亲了凤习雨一般。

而暗卫则是从上往下看的,自然将整个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子玄静静的听暗卫回禀完,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表情,让人猜不出喜乐,但是她的内心,已经翻起了狂风巨浪。

别人只知道那只铃铛的贵重,却不晓得铃铛对凤习雨有多重要,就连当年他戏说了一句,让她把铃铛送给他,她都没有答应。如今居然可以把铃铛轻易的送人,皇子玄知道了,自然是动怒了。

“既然这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为何现在才禀报给朕?”皇子玄生气归生气,但其中的漏洞他还是注意到了。

“属下是刚才从落瑜宫过的时候,听到香儿在和彩儿说话,被属下一不小心听到了。”

习武之人的听觉自然要比常人敏锐得多,所以他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才知晓,上次皇后是私自出宫的,皇上根本就一点都不知情。

而后宫的闲言碎语确实是多,既然香儿都看到了,这事肯定是错不了了。

“好了,你且先退下!”皇子玄挥手让暗卫退下,他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才站起身来,朝凤栖宫的方向走去。

凤习雨脱下外衣,刚准备歇息,就听见外面有动静,紧接着就听到了宫女请安的声音。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

是皇子玄!凤习雨心中一紧,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只着了一见里衣,便就想再套件宫装外衣,结果已经来不及了,无法,她只能伏身下去,“见过皇上。”

皇子玄应声,让她起来,凤习雨抬眼轻瞄了一眼皇子玄,见他面色不太好,心中纳罕,难道又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他生气了?但马上又转念一想,自己惹他生气的事多了去,也不差这一两件,想通这点后,她也就释然了。

皇子玄从一进来就在打量凤习雨的腰际,等她起身之后,果然发现,她腰际挂着的铃铛已然不见了踪影,而是换成了一块玉佩。

“你的铃铛呢?”皇子玄冷笑一声,他紧紧盯住凤习雨的表情,不放过她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可能。

凤习雨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皇子玄他想到了什么?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啊,便敛了心思,说道,“你管我铃铛做什么?”

“朕问你铃铛呢?”皇子玄不接话,继续又问了一句。

“我……”凤习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也就坦然面对了,“丢了!”

是的,对于凤习雨来说,铃铛送给萧归,就等于已经丢了。但皇子玄直接认为,凤习雨明显是在骗他,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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