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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已经让人去搜集莫家的罪证了,到时候我会将莫家的罪证一式三份,一份送给你,一份留给皇上,只是,我需要的是你父亲的配合。”

淑妃对于凤习雨居然会有这么了得的手段,有一些诧异,要知道,凤习雨虽然曾经上过战场,但是在这三年看来,以她的了解,她一直以为,凤习雨只是一个绣花枕头,她是被家里宠坏了的一个痴情女子。

其实,这也不怪淑妃会这么想,委实是这三年多的后宫生活里,凤习雨没有耍过半点手段,一直都是被莫锦瑜压在手底下,而她如果不是有太后撑腰,恐怕早就已经挂了。因为,一个善于通过掌控男人来对付自己想要对付的人的女人,和一个只会通过长辈和权利来压迫男人来对付自己的想要对付的人,其后果和产生的影响,可以想见。

但是,今天凤习雨的这一句话,让淑妃不得不重新审视凤习雨,让她对凤习雨产生了一个全新的感观。

“我以前,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的手段,会如此了得。”

“你一直以为,我很蠢,蠢到只会强权压迫皇子玄来喜欢上我,而自己一点脑子也没有,总是被莫锦瑜算计?是也不是?”凤习雨伸手扯了扯大红色的斗篷,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呃……是的。”淑妃也不含糊,直接承认了。

“我自六岁开始,就行走宫中。先皇对我尤其宠爱,皇后因为皇上的缘故,也对我是有求必应,可谓是享尽荣华。而我的父亲,他则可以在朝堂上公然顶撞先皇,皇上却不能对我的父亲怎么样,他对我的父亲,加官进爵,册封我的母亲为镇国夫人,一品诰命。”

“即便我出生高贵,尽享荣华,但是我对后宫里面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却是从小就知道的。”

“那些手段,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我不屑去用罢了?”

“因为,我凤习雨,从来都是高贵的!我有着高贵的出生,美丽的容貌,显赫的家世,我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去为了那些我看不上眼的人而脏了自己的手?”说到最后一句,她将视线转向了淑妃。

淑妃哑然,看来她对凤习雨的了解,确实是太少了。她是第一次才知道,凤习雨的骨子里,是这般的高傲尊贵。

她细细品味凤习雨的话,再回想这三年来,每当凤习雨被莫锦瑜算计了时,她嘴角总会露出同一个似笑非笑的讥讽。

淑妃恍然大悟,怪不得啊,怪不得,原来,莫锦瑜的每一次小把戏,都是被凤习雨看在眼里的,只是,这个高贵的女子,她不屑为了莫锦瑜而争斗罢了。

在她看来,自己拥有那么高贵的出生,为何要为了那些宵小之人而脏了自己的手。

“原来竟然如此,倒是我自己片面了。”淑妃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自嘲自己的自以为是。

“不,”凤习雨呼出一口浊气,怅然说道,“其实是的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出手,对付她,那我就不会落到一个家破人亡的地步,归根结底,今天的这一切,终究是我太过自负了的缘故。”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早早的将她踩在脚下!”

“现在还来得及啊。”淑妃握住凤习雨的手,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那我们就尽最后的努力,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凤习雨嘴角扯了一抹笑容,“是的,我一定会让莫锦瑜付出代价的!”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的,”淑妃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就算是为了我自己。”

两个达成协议的女人,在这一刻,相视一笑。

“其实,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淑妃想了想,说道。

“哦?”凤习雨闻言挑眉,“说来听听,看我可以帮到你么?”

“你一定可以帮到我的。”淑妃坚定地说道。“我想请你保证我孩子的安全。”

“你知道,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的,”凤习雨很快就明白淑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莫锦瑜已经不能生育了,所以,如果到时候皇子玄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他一定会留下莫锦瑜一命的,并且非但如此,他还会将后宫的位份比较低的妃嫔的孩子过继到莫锦瑜的膝下。

而到时候万一这些事情变成真的,以莫锦瑜那样的野心,她一定会为自己的孩子出去挡在前面的障碍,而二皇子首当其冲就是第一个目标,所以,淑妃这样说,凤习雨也不奇怪。

可是,令凤习雨奇怪的,是淑妃怎么会知道她可以有能力保护她的孩子。

“你可以的。”淑妃只是淡淡的望着凤习雨,浅浅笑着。

良久,凤习雨方才开口,“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见事情。”

“你说。”淑妃很是轻松的就答应了。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凤习雨因为淑妃的爽快微微侧目。

“自从我拜托你答应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我要答应你的一件事情,但是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可以保证我孩子的安全,我都会去做。”

“如果,我要你死呢!”

“一样毫不犹豫!”

淑妃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相信,凤习雨不会真的要她的命,但是同样的,她可以坚信,凤习雨一定会帮她的。

凤习雨在听到莫锦瑜这般说的事情,有些许惆怅,她想,或许这就是做父母的心情吧,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安全,就像她的父母一样,为了她自己能够在后宫生活下去,甘愿受到皇子玄的处置。

其实,凤书远他完全可以和皇子玄对着干的,因为凤书远在燕国的威望确实很高,而他手握兵权,军中又全部是他的亲信,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凤书远愿意,只要他一声令下,就算是做皇上,他手下的将士也是二话不说,帮他打下来。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凤习雨就会失去自己所爱的人,同时,受到最大争议的,将也会是凤习雨,这就是凤书远,这个一生戎马战场的将军,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丁半点的委屈,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

沉默了良久,凤习雨呼出一口浊气,她对淑妃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暂时不会说,到时候等我想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淑妃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凤习雨和淑妃一联手,莫锦瑜和莫氏家族的罪证也收罗的差不多了,但是她们却是不可以贸然将那些罪证拿出来。原因很简单,就算是皇子玄会相信,但是那些朝堂上的人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凤书远如今已经必死无疑了,那些朝堂上的党羽全部都已经归顺到莫氏家族了,所以,在这个节骨眼提出来,只会被朝中的大臣们以“嫉妒莫丞相,肆意报复”为由,给压了下来,毕竟,朝廷上的言官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凤习雨在等,她在等一个契机。

可是,还没等到她将那些罪证交给皇子玄,她的家族就要被处斩了。

凤习雨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季。那天,寒风刮着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飘舞,滴水成冰。

圣旨上说,她的家人会被压到法场行刑,她早早的就在法场等候,可是,知道午时三刻过了良久,她都还没有等到她的家人,就在她猜测,是不是皇子玄改变主意了的时候,小安子跑着前来,带给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娘娘……娘娘……”小安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本宫的父亲有消息了?”早在之前凤习雨见法场上迟迟不见动静,她便让小安子前去打听。

“娘娘……有消息了!”小安子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因为过长时间奔跑而发干的嗓子,“皇上……皇上他已经将……将大将军给……给处死了!”

“怎么可能!”凤习雨瞪大了眼睛,她一把抓住小安子,“你胡说,法场上都没有什么动静,本宫的爹爹又怎么会……”

“是真的呀!”小安子打断凤习雨的话,说道,“这是奴才亲耳听到的,是皇上下的旨意,说是本来要来法场行刑的,但是念在大将军曾与先帝感情深厚,有念在皇后娘娘同皇上有过共同出征的情谊在,所以,皇上说就给大将军留了一个全尸,大将军被……被赐了毒鸠哇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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