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厉风华的话和厉元的态度清楚地告诉她，路瑶双即使再罪恶，都不会死。
也许根本都不会受到惩罚。
厉氏都这么无法无天，更别说与厉氏有姻亲关系的路家。
她知道凶手是路瑶双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了路家的背景，那是她轻易不能伸手的背景！
她不能指望警局，因为警局的人要是能对路瑶双怎么样，也就不会在办公室里着急忧虑。
她也不能指望自己。她能力再强又如何？敌不过厉氏的强大，更不可能越过路家报复路瑶双。
凌晨痛恨自己的自知之明，痛恨自己的无能！
放火的人一根汗毛也没损失，可是被火烧的人却失去了人生，甚至性命。
这样大的差别让凌晨又气又恨。
厉元看着眼前失控的凌晨，眼中闪过疼痛的神色。
她在为自己的朋友抱不平，这是能体谅的。
而让他心疼的是，她从头到尾也没为她的受伤说过一句话，言语里全部都是别人。
这样的凌晨，他又怎能气得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凌晨回到车上的时候，瞅都没瞅手机一眼。
凌寒扭头看她，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走吧。”凌晨垂眸，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嗯。”凌寒听话。
他能力不够，只能尽自己所能陪着凌晨。
看向前方，想到那个盛气凌人的路瑶双，他咬咬牙，眯起双眼，胸腔起伏沉重。
那是个曾经侮辱他父亲的人，也是差点把他姐姐和兄长炸死的人。
凌晨回到医院后，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发呆。
她忽然不敢进去见左朝。
想到左朝的脸和眼睛，凌晨就跟万箭穿心一样痛，痛得她痉挛。
凌晨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太无能了，左朝为了她成了这样，可她却没办法替他报仇。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如冰冷的毒蛇缠绕着自己的心，冷得她唇色发白。
远远的，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走到她身边时，他顿住脚步。
凌晨感觉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缓缓放下手，抬起头。
湿润的视线里，厉风行风尘仆仆，他担忧焦急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心疼。
“是我回来得晚了。”许是赶回来的，他很疲惫，声音都嘶哑了。
他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在国外，接到家里的电话时，他吓得差点将手里的手机掉了下去。
一场爆炸差点带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听到她平安的消息，他才放下心来。
可是，左朝的事情，让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几乎没有休息地搭乘中转的飞机回国，没有片刻的停顿，就为了赶回来看她，为了赶回来给她一个宽厚的肩膀。
见到她纤瘦的身影缩在长椅上，他的心狠狠地颤痛。
看见她消瘦的脸颊和那双失去光采的眼睛，他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这么漂亮，这么高贵，像一个散发光芒的女王，可是现在竟然暗淡无光，还憔悴得令人心疼。
高傲的背影垮了。
凌晨紧紧盯着他，眼眶都红了。
眼泪似乎要决堤而出，可是她暗自咬牙，狠狠地逼了回去。
眼神里带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好似在克制着什么。
厉风行看到这样的凌晨，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皱起眉头。
她的手很凉。
“我没吃饭，陪我去吃吧。”他没吃饭是真的，让她陪他去也是想让她也吃一点。看她这个样子，消瘦得让人心疼。
可是凌晨挣开了他的手。
厉风行惊讶地看着她，她站了起来，没有感情地留下一句“你自己吃吧”，然后转身走了。
厉风行看着她跛着的身影，刺得眼睛生疼。
他腾地站起来。
“凌晨。”
“你离我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