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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温暖的光芒

八月里炙热的阳光,河边成片的绿荫,看着有几分凉爽藏在风里,妍妍的笑脸在眼前绽放,是一种难得的惊喜。我以为她要说话了的时候,她却径直的往回走了。我愣了一会,也跟着她走,眼前的情景有点蒙,我知道她是有感觉的。我在想着什么,走到门边的她突然回头冲我一笑,然后眼神直溜溜的盯着厨房。那样生动有趣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赶紧跑到厨房去帮她准备吃的。那天她自己吃了可多东西,吃完还不忘摸摸肚子,像个小孩子般满足的回了房间。我看着觉得太好玩了,这样的她跟以前的模样太不像了,以前的她也打打闹闹,可是不会这样孩子气。那天我去她房间,她也没有抗拒,看了看我,又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只有这样的她如果不抗拒了,才会不像当初那么不安,不会觉得她好像转身就要不见了。我静静地看着她,她静静地看着窗外,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有一种美好在心中蔓延。电话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我一看是妈妈的,妍妍看了看我,我出去接起了电话。妈妈催我去看看,我没做声,我知道现在再去想当初的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可是我心中仍有芥蒂,不管那人是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他仍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且,妈妈这么一闹,才会引发这么一系列的问题。虽然说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她绝对是一个导火线,心里终归是有一点怨的。再说,我也不能把妍妍一个人留在这里。

接完电话,心中有一点怨恨在心间,无法排遣的愁绪,我就一个人坐在外面,看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变成了夜的黑。奶奶也打了电话来,问着妍妍的事,我没告诉她这些境况,对谁都没说这些事。她居然也劝我去看看那个人,她说人就这么一辈子,走着走着就没了,能看一眼是一眼啊。她说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别说他们,就是爸爸也早就知道了。

听完这些,看着满天的繁星,也许有一颗是爸爸也说不定。他大概爱惨了妈妈,才会如此包容吧,可是就这样也没留住深爱的人。妈妈还以为自己做的多隐蔽,原来全世界除了当年还是孩子的我以外,大家都知道。带着几分嘲讽的笑笑。一个人坐在黑夜里,都快成雕塑了,我进去看妍妍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蜷缩在一起,我把她放在床上,再给她盖了层薄薄的被子。还没走远,被子就踢开了,这丫头睡觉太不安分了。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的时候,欧阳叔叔就到了,我诧异的看着他。他把我拉到外面对我说,“妍妍让我过来替你一段日子,她发短信说你们家有事。”

“妍妍发短信?她不是跟外界隔绝着,怎么会发短信?”

“这几天你也感觉到了吧,她跟以前不一样,她只是不说话,但是她都知道,之前她离开就是给我发的短信啊。放心吧,有事你就先回去看看,我会照顾好她的,这么多年了,我就是希望她过的好一点。可是这么多年除了印证当年错的离谱一点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得到。”他说话间的那种沧桑,让人觉得若是时光能倒转,他真的希望那个错误。我们一起回头看了看妍妍,她拿着笔在纸上随便的涂鸦。

叔叔说小时候妍妍学过很多东西,星期六星期天,他带着她奔波于各个地方,学不同的东西。那时候的小孩都不喜欢学这些,她喜欢,但是她也不是特别喜欢什么,就是都学了一点,但是音乐学了半天都没用,一直还是没有什么乐感。叔叔讲了很多妍妍小时候的故事,说着说着他自己就笑了。他是真的很宠妍妍,那种像父辈的宠溺,像朋友的理解。

我先回了市,虽然电话里告诉过程宁他们妍妍的境况,可是颜阳他们都还是很担心。我们坐在妍妍的面包店里,现在程宁经常坐镇这里。我告诉他们妍妍现在挺好的,可是凌云仍然很自责,可是我们都不说什么,因为这件事这里的人谁都无法推卸责任。无论是我的伤害妍妍误以为的程宁的调查还是凌云带来的筱婧,都是其中的因素。我们说着很多事,但心里都仍存在无数的担忧,怎么样才会将生活恢复原貌呢?

转眼八月就接近了尾声,天气仍然很是炎热,现在很少有人坐着妍妍最喜欢的那张桌子,因为那里的藤椅接近外面,裸露在外面的炙热是无数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气氛总是不太欢快,也是怎么快乐的起来,我们是被妍妍连在一起的一群人。现在我们各怀心思的坐着,喝在嘴里的咖啡没有妍妍煮出的好味道。一贯多话的颜阳竟然没有多说话,后来大家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沉思,没有更多的话语。

后来颜阳走来我身边,问了句,“印天,你也知道妍妍以前发生的事了吗?”我当时就愣了,我并不想提起妍妍的那些她都不愿意提的往事,可是那个也字说明颜阳是早就知道的,我看了看向晴,她并没有注意我们这边,她似乎并不知道。

我并没有回答颜阳的问题,颜阳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是大四那年听她说的,她叔叔去看她,买了可多东西,可是妍妍都不怎么理睬,我说她的时候,她不以为然。她叔叔也不生气,一看就是那种很宠她的样子。他走后,妍妍讲起那些事的时候的云淡风轻,让听故事的我以为她再讲别人的故事。讲完以后,她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去干别的事了。那种淡然让人觉得害怕,后来她再也不曾提起过。我也就将它束之高阁。现在想想,她大概太压抑自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什么都没有。越是这样,越是压抑,总有一天会到临界点的。”

我听了这些,沉默着,不说话。妍妍总是什么都喜欢压抑在心里。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特别想见她。后来她在我身边了,我仍然觉得我走不进她的世界。我也没有告诉她,那些往事。我们对彼此的过去真正的了解竟然是她不说话的时候,她不说也不是在听着。我却迫切的想告诉她那些事。希望她了解全部的我,希望我们能真的相属于彼此。隔着玻璃看外面,透明的世界里,阳光的折射,耀眼的炫目。那么,我眼中的玻璃什么时候才又重新站在阳光里,发出耀眼的温暖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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