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沈君宇是等了冷儿和楚楚她们来替班后,才去上的厕所,病房里,冷儿吹凉着补汤,一边还数落萧瓶。
“萧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傻?生命如此可贵,大把的人想珍惜生命,都珍惜不了呢,你倒好,一整天想寻死。”
闻言,萧瓶没应一句。
冷儿是沈君宇的人,她恨着沈君宇,也迁怒于冷儿,所以,连她也不想理了。
这旁,冷儿将碗中的补汤弄凉后,便递过去给她,哄着。
“萧小姐,喝一点吧。”
然而,萧瓶却微微别头,疏冷地拒绝了,应。
“我不想喝。”
见萧瓶绝食,冷儿微微皱了皱眉,房门外,沈君宇静静地站着,没进来,但,病房内的对话,他却全都听到了。
萧瓶现在这种态度,他也没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萧瓶一直处于绝食中,她不说话,就静静地躺,沈君宇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得自己喝了汤水,嘴对嘴硬灌。
如此,萧瓶才被逼地吞下一些可以维持身体营养的补汤。
转眼间,天气逐渐有些凉了,初秋的气息,慢慢袭来,萧瓶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她手腕上的伤口结疤后,沈君宇才接她出的医院。
入夜时。
萧瓶静静地坐在钢琴前,她的手,放琴键上,呆呆地看着乐谱,手指,下意识地弹奏。
没受伤的右手,五指皆灵活得很。
但,受伤的左手,即使伤口已经结疤,已经差不多好了,却还是不怎么受控制,无法做到灵活自如的感觉。
手腕处的筋脉,毕竟被割断过一遍。
所以,再怎么恢复,也恢复不回原来的那样子,就像镜子无法重圆一个道理。
看着自己的左手,萧瓶怔怔停下了,她不再弹,泪水,也积聚在眼眶。
忽然,身后有人靠近,轻轻拥抱住了她,叫着。
“小瓶。”
沈君宇!
知道是他后,萧瓶眼中闪过恨意,有些冷地拒绝。
“放开我,你的怀抱,我嫌脏!”
“小瓶。”
沈君宇的声音,有些许无奈,他抓着萧瓶的肩,将人扳过来,让萧瓶面对她,然后安慰着,语气带了丝内疚。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知道那个孩子对你那么重要,我或许会考虑留下。”
一听,萧瓶冷冷地笑了。
她甩开沈君宇的手,已是不再像以前一样,会怕他,而是毫不畏惧,视线紧紧盯着他,冷声回。
“没用了,沈君宇,无论你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对面,沈君宇看着她,双眼微微眯了眯。
然后,他想好一般,二话不说,一把拦腰就抱人,径直向那旁的大床走去,语气略冷地道。
“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再休息一个月,你就给我回学校好好念书,过回正常的生活,孩子的事,完全不是你应该去想的东西。”
来到床边,他马上将人压下。
萧瓶不肯,就挣扎着,眼泪都已经急出,吼他。
“沈君宇,你以为这样会有用吗?就算你赢得回我的身体,也赢不回我的心!”
然而,沈君宇不理,他双手紧按住萧瓶的手,不让她乱动,那唇就强势地落下,完全不顾她的挣扎嘶吼。
见此,萧瓶只得死死绞紧自己的腿,不让他得逞。
沈君宇试着用膝盖顶开,可,还是无用,萧瓶挣扎得紧,她并拢着腿,就不肯给他,最后,沈君宇只得停下,冷静地看她,命令着。
“别闹,把腿打开。”
身下,萧瓶冷冷一笑,她讽刺地回。
“沈君宇,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你想玩弄就玩弄,你想抛弃就抛弃的小女孩了,现在,你再也欺负不了我了。”
她一把将人推开,然后急急就跑掉。
沈君宇被推到了床上,他微微半坐起,看着萧瓶跑掉,也没追,只是,眼神有些复杂而已,然后,他收回视线,看向了那旁的钢琴。
看着钢琴,沈君宇眼神莫名复杂了一分。
也不知是他多心还是怎么的,自萧瓶割脉,从医院回来后,她就特喜欢捣鼓那钢琴。
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坐钢琴前,不是看着乐谱发呆,就是按着琴键弹奏。
可,她的一边手,不灵活。
所以,她弹着弹着,又会突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是漫长的发呆,要不就是静静地落泪。
沈君宇已经注意她好久了。
她这样反常的举动,让他觉得很不安,总感觉,她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抓不住她的那种无力感。
见此,沈君宇一恼,他大喊了声。
“冷儿,楚楚!”
门外,冷儿和楚楚急急地跑进来,齐齐站在那儿,像面对长官一般,齐声应。
“在!”
沈君宇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视线扫向那座钢琴,冷淡地命令,语气中,还透了一丝丝厌恶。
“明天把这钢琴扔了,我不想看见。”
听到这话,冷儿和楚楚应声看那钢琴一眼,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
钢琴是萧瓶从医院回家休养后,特意让冷儿和楚楚弄来的,冷儿和楚楚不知萧瓶突然要这玩意干什么。
但,想着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再让她不高兴,才照做的。
可,现在沈君宇却要她们扔掉。
床旁,沈君宇见她们两人还犹豫,不禁挑了挑眉,微微威胁地问。
“怎么?”
冷儿和楚楚吓到了,自然马上应话。
“是,我们明天就抬走它。”
见此,沈君宇才算满意,他视线又再看向那座钢琴,眼眸一下子又复杂起来。
钢琴钢琴,她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喜欢上弹钢琴了呢?
想表达什么呢?
另一旁,在天台上,萧瓶静静地蹲坐在一地,她双手抱着自己,静静仰望天空,眼神,有着迷茫。
接近初秋的夜里,风儿都是凉凉的,偏冷。
这里是天台,俗称楼顶,萧瓶就坐那儿,一个人,如此发着呆,在思考人生,寻找一个让自己还可以活下去的信念。
她想过了死,所以,对人生彻底迷茫了,不知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第二天。
冷儿和楚楚陪着萧瓶出来散心,两人一人一边,冷儿比较话多,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萧小姐,你也别想太多,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从现在起,你要开开心心的,尽早把身体养好,然后,回学校好好读书,你看,自己这段时间来,都耽误多少学业了?”
听着这话,萧瓶虽没应,但,却是听进心中。
她自己暗暗算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自刚开始出事以来,她好久没去过学校了,差不多有两个多月。
这样一耽搁下来,她现在再想赶回课程,恐怕有点难度。
见此,萧瓶也懒得理了,她都没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信念,还哪里有空去管什么学业不学业的。
冷儿也不管萧瓶有没有在听,就吱吱喳喳地说着。
“沈总都安排好了,等你身体养好后,重新给你换一个学校,这次,保证不会出什么事,让你高枕无忧地直到毕业。”
“毕业后呢?”
这时,萧瓶总算肯应一声了,语气冷冷淡淡的,冷儿听了,她讪讪一笑,却有点不知怎么答话的感觉。
见此,萧瓶便替她应了,语气比刚才还冷了一分。
“毕业后,我就呆他身旁,像个情人一般,当着这社会的蛀米虫,任由他养着自己,是这样吗?”
冷儿彻底答不出话来了。
刚好,萧瓶在说完这话时,她视线往前方远眺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抹她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人,依旧一身西装革履,皮鞋亮得刺眼。
是他,沈君宇!
可,此刻的沈君宇,他正推着一个轮椅女孩,在草坪上慢慢散步,他的脸上,带了温和笑容,似乎,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很高兴。
这是萧瓶第一次见季宛白。
季宛白明明回国很久了,可,她从不知道沈君宇身旁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更不曾有机会见过对方。
轮椅上,季宛白脸上也带了笑容,她时不时扭头看沈君宇,很高兴地跟他聊着什么。
此时,冷儿和楚楚也看到那两人了。
见此,她们一惊,马上扶萧瓶转身,急急地说。
“萧小姐,我们到那旁去走吧,那边风景比较好。”
萧瓶冷笑一声,她一把甩开冷儿和楚楚的手,就看着沈君宇那边,苦笑地问。
“那个女的,是他什么人?”
闻言,冷儿和楚楚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瓶,却迟迟答不出话来,见此,萧瓶心中已猜到大部分了。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
渣男!
萧瓶脸上带了一种决绝,她马上走过去,很明显,是准备过去拆破沈君宇的谎言,冷儿和楚楚见了,急得过来拦她,解释着。
“萧小姐,你别过去,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回了家,再问沈总。”
闻言,萧瓶冷笑一声,一把就将人推开了,回。
“我为什么要回家问?为什么现在不能问?他是一脚踏两船,所以,才怕我去拆了他的局么?”
此时,萧瓶强势得很,根本就不是冷儿和楚楚能拦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