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爱在飘的诗歌《无》
其实,整个人类的历史,不过就是一堆干草而已。有一个政治囚犯,其实也不懂什么是政治,就盲目地用稻草秸,在地上摆字,他摆出来的字,只有管教才认识,但这个人是一根筋的人,好言劝阻他不听,就是继续写他的诗歌,说是诗歌,其实,也不是诗,就算打油诗。因为他的不端行为,激怒了劳教,劳教就用八号铁线给绑到床上了。这样他就无法写诗了,但总不能永远地把他固定在那张木床上,只要他走进了小号,他又开始写诗。
爱在飘(“瞎”乱舞)这个瞎字,是我打趣给加上去的。原来我对他的这个网名还不怎么看好,现在琢磨一下,才知道这个网名起得有点味道,在现实的生活中,他只捕捉另类的灵感,就是令人眩晕恶心的那些东西,他的手停在事物的表面,其实,他一下子就想要摸到底。
尽管爱在飘一直在写这类忽明忽暗的诗歌。看起来他是力争要把每一首诗,都要写得艰深晦涩,一句话就是把诗写得很难懂。比如,这首诗的题目,就很怪,睁着两眼弄出来一个《无》,什么是“无”,给这个单词翻过来看就是一个“有”字,那这首诗歌里,究竟有什么?还得顺这个“无”的门走进去。什么是现代诗?
凡是现代人写的都是现代诗,把诗写得白水一般的,那不是现代诗,而现代诗应该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让你容易看得懂,而其明显的特征,具有谜语游戏的特性,读这样的诗必须要用脑去琢磨和玩味的,猜一猜一首诗里,究竟写进了多少东西。所谓的“卧听海涛闲话”,就是在闲话里琢磨诗人在诗行里所精心藏匿的故事与思想的意义。
在我周围的青年诗人中,爱在飘是个最有个性的作者,读了他的一些诗,我对他的人彻底改变了他在网页上整天呼呼地跑的那个人的印象。因为,我是觉得每天在页面上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没用啊!诗人写诗要有一个特别的环境,而诗人发诗亦如此,就是你的诗写得再阳春白雪,没人看懂你的东西,也等于没有俞伯牙和钟子期,也是乱弹琴,自从爱在飘认识了我以后,他对我说过了一句这样的话:“以后不能乱写东西了。”记得这句话说过,几个月时间他一直沉默了,为什么我不知道,好像爱在飘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这样的行为使我对他感到很惊讶,其实,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那么,说这首《无》,真的就那么难懂吗?我不那么认为,只要你能写出来,我就能够啃明白,但读爱在飘的诗必须要找到他的思路,这是关键的问题,所谓他弄出的《无》这个诗歌标题,其实,就是一扇门,我就带着大家从这扇门走进这首诗的中心意境,看看现代诗内核的构造是什么样子的。首先要弄明白小说和诗歌结构的布局关系,就是说现代诗和小说写作不同的结构区别关系,任何文学作品的写作,除了诗歌几乎通称为散文,但诗歌的创作手法因为和写小说截然不同,所以在结构上就有异常的变化。
小说主要是讲在一棵树上布局故事情节,另一方面是运用语言的描写方法,所谓的描写方法,就是个人的写作风格。那么说诗歌的结构是什么?其实,也是一棵树的构架,而它和小说有所不同的就是,现代诗不使用故事,多半运用意象的转换关系,不过这样意象的转换位置,不稳定。只不过是读小说,是看故事,读诗歌是品滋味。所以说诗歌的语境是不连贯的,而诗句的运行规律,就是断断续续的,情感的跳跃性很大,就是情绪的不定的起伏,这也就是新诗与旧体诗有所区别的明显特征。
应该说,爱在飘的诗,比顾城的诗更难懂。意象的关系递进得更繁杂,就容易模糊了读者的视线。如:“枯干的草堆//发芽的青春//受伤//收敛//渐远的背影//不经意中//转角//却总有惊喜或收获//刻意地追求华丽的辞藻//后//总觉得孤独和落寞//沉默//不语//这是你的回答//冷暴力//似乎很流行//灯//拉长了你远去的背影//绝美//凄然”,这是一首并没有单个所指的纯爱情诗的现象,说到了爱情的本质,就是作者的笔触已经深入到了社会婚姻状态的微细角落,作者使用了这么多的名词与生僻的动词,真的很贴切了作品的主题,也感觉很新颖,只是诗的结尾后两句诗,写得有点败露兴致。《无》一诗叠印的意象具多,高高低低不同情绪的递进,应该说交织得很复杂而“冷暴力“,是一针见血扎到了婚姻关系麻木的弊端,“冷暴力”这个词纯属于诗人的独家发明。这个词应该说是这首《无》的魂质。
诗评家谢冕主张读诗,要运用一个“猜”字,我读诗和他读诗的习惯有所不同,我坚持把作品大卸八块的手段,不深入到诗歌的内核看个究竟,就不肯罢手。其实,就是写得再难懂的现代诗,只是言在此意在彼,也就是没有固定想象的规则,含羞加暗喻,意象叠意象,这包括词语的创造,都是新型现代诗的重要特征。然而我们现在的诗评主流关系太老套,还打着学院的印记,很难写出社会底层够人味的诗评文章。实际而言,写出一首优秀的现代诗很难,读透一首好诗也不容易,读者从诗歌的语言,在返回现实的生活状态,这也是一个过程的再创造。而欣赏许多诗,更是一种确切意义上的思维关系的再创造。所以说读诗歌没有想象力不行,一个喜欢读现代诗的读者,必须要具备灵敏的思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