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楚秋言《秋天里的童话》
秋天里面究竟都有什么童话我说不清楚,但楚秋言这首写秋天的诗粗略读了两遍,就知道埋在全诗里的意象是很有密度的,他一连串摆出了这么多的意象的道具,真犹如点菜谱一样:“果子与果子之间的故事=还弄出了准备结束这场隐密的=私语,(陌生人偷偷摘走了黄菊)这样的想象实在是太丰富了。老人的狗安详地看着=姑娘的笑颜逐渐在收敛=他摘走了的=那可是这个季节最美的妆饰”,这些密集的情感的笔触,让人品味无穷。如果你是真正有鉴赏诗歌能力的人,你就会觉得品味这样的诗歌比读小说受益多了,而诗歌里所含的精华的东西,小说是无论如何不具有的,这就是诗歌所具有的独特魅力。
应该说我对楚秋言的诗略知一二,但他可以说是写诗的老手,他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用自己独到的目光对生活事物的搜索和积累,所以他才能写出意象比较有密度的诗歌作品。楚秋言是个无精彩就不动笔的诗人,但这么说并不是说他没有写过败笔的东西,在他的创作收效甚微的时候,他自然就陷入了反思,这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同样是写秋天的诗,可他并没有把他的视线的摄取集中在秋天的风景上,而是进行了景与物的参合描写,但这样的描写更注重的是所有意象的心理描写,这就是楚诗人有别于其他诗的最大特点,把诗歌当小说来写,所以说他的诗歌创作的表现手法是特别新颖的。
“老人们喝酒//女人们在捣贮酱//小孩们都跑老墙内和秋虫玩儿去啦//剩下那些男人都无所事事地//看看粮食看看女人//抽口烟然后咽口口水//满天的星星都无聊了都冲着大地眨巴眨巴//抛媚眼啦抛媚眼啦快来拣那”,哈哈哈,除了楚秋言谁能把人物写得如此生活化?我不知道这样细腻的笔触,一个风俗画画家又得了呢?农民画只用红红绿绿极简单的明快的色彩,用原始意义上的想象,再现了一些生活场景画面,我经历了最初的农民画的始发阶段,因为这类绘画的粗糙的单一的技法所致,所以农民画,就不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品。而用画农民画的思路写现代诗,就可以直接地传达人的心灵信息,这不能不说也是一种创造。能写出这样情感交织土味实足的诗歌,不但具有高雅的品位,这样过硬朗的笔力,只有大家才能写出来。我这么说也毫无吹虚楚诗人的意思,我们继续往下读。
“又有陌生人来了//远方的气息跟着也来了//他在黄昏犹豫//在黄昏里徘徊//他的左脚告诉右脚//那有篝火歇歇吧//他的右手告诉左手//我必须一定要找个比你更温柔更漂亮的//村庄想了又想//最后决定把去年剩下的灯油都添满点”,这些意象都是运用了互应对比句式。“左脚=右脚=右手=左手”,意在转合这些意象的关系,其表现手法是在设置凸凹的品读障碍,其实,不管左右都说的是一个意思,尽管怎么说都有点绕,但这样的语言布局符合诗歌的特征。不过村庄不可能会说话的,其实,是作者借用了不会被人所理解的意象,那么,这个村庄最想说的是什么话?在最后的尾段有一句关键的诗:“依然还在等那一次所谓的幸福的轮回么?”这句诗写得立意太深了,一句诗也是一大篇子文章,但对这样的精神的轮回,我是不持否定态度,所以我就不做画蛇添足的解释了。历史的结果已经证明了那样的错误,只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不幸。
楚秋言《秋天里的童话》,应该说是一首非常优秀的诗歌,比较清新的抒情格调,生活气息浓厚,富有历史的和现实的思想厚度,可我们是地道的老百姓,没有权柄的欲望,就是与政治无关的人,我们希望光明,就是渴望得到温暖,有一个稳定的生存环境。
这几十年来我们都在过着天下太平的生活,人生的美好应该说都得到了体现。所以我认为我们的诗歌创作,还是要有充满积极向上的因素,而楚秋言诗歌就是这样的诗品,他的诗歌写作比较稳健,他的诗歌风格和和黑多老君和江浦接近,不足之处,就是诗歌语言,还不太精练,所以需要提高语言的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