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向左看了看萎靡不堪的阿哆,嘿嘿笑道:“阿哆呀,这就是所谓的代价了,但这是你自找的,你说你没事玩儿啥重生啊?”
阿哆无精打采的呜呜两声,向左拍了拍它的大脑袋,道:“先放过你,劳逸结合嘛!来,现在你再帮我确定一下,对面楼的那对王八蛋父子这个月真的会发那笔横财吗?”
阿哆立刻点头,这个问题主人问过好多遍了,它不需要去想就能给出最细致的答案,因为这事主人曾无数次在它耳边嘀咕过,还说啥老天没长眼之类的。
“可是阿哆呀,你看看,这是几?”
向左伸出三根指头,问阿哆,阿哆迷糊不已的样子,向左又翻白眼:“那你咋能记住那些数字的?”
阿哆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主人你告诉我的呀,你告诉过我无数遍呢,一遍阿哆都能记住,就更别说无数遍了。”
向左无力的坐倒:阿哆没有数字的概念,却能把他说过的所有关于数字的信息明白无误的表述出来!
对此,向左其实并不是特别怀疑,因为那些信息根本就有板有眼的,绝不是阿哆能编出来的,并且阿哆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欺骗的概念。
莫非,这是阿哆的那种很神奇的灵性的缘故?
阿哆的这种灵性让它能够跟人说话,因此生搬硬套的记住听过的一些信息也就不是太奇怪了。
这么想着,向左跳起来,又检查了一下阿哆的左前腿,也没问题,看来阿哆清醒得确实够及时,并且反应也很到位,而上次可是要足足两个多月才好的呢。
“主人啊,阿哆的腿没事啊,不用非得缠着这个讨厌的布条了吧?”
阿哆在那里嘟囔着建议,向左也不理它,认真的重新包好,以防万一不是?
又看了看外面,今天天气很不错,万里无云,不过,这样的好天气也没有几天了,宁城的盛夏很快就会来临。
“阿哆,出去溜达溜达吧,咱得去准备截胡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你卖个高价。”
这么的说笑着,收拾一番后,向左拉着阿哆从阳台的侧门离开。
他家位于一楼,阳台正对着阳面,早就打通了,于是就有了个小院,这在城市里来说很难得,但奶奶当上楼长后曾把那道门封上过,就怕老张太太之流扒瞎。
不过现在有了阿哆,过些天爷爷也要正式搬进城,他是无论如何都要重新启用这道门的。
并且也征得了奶奶的同意,至于别人的某类眼光,其实本可不必理会,因为他家又不是独一份,37栋的一楼基本都是如此,但他们还是决定奶奶回来就辞掉那个不知道十几品的小官。
他家所在的这个小区是几年前倒闭的市棉纺厂的家属区,是十年前厂子效益还凑合的时候修建的,规划得还算不错,规模也不算小,足有五十多栋七八层高的楼房。
到目前为止,整个棉纺厂家属区多少还有一些独立性,住户中的大部分还是原来的职工及家属,彼此之间大多很熟悉。
一路上跟人说说笑笑的,向左和阿哆不知不觉间来到小区正门的门口。
“东子,东子。。。”
这时,有人远远的叫他,是王嘉义,向左就心虚的看了看阿哆。
王嘉义就是曾在阿哆的记忆里出现过的那个王哥,他曾想过要把阿哆高价卖给这孙子来着,阿哆还记得这个事呢,不会不高兴吧?
阿哆却只是看了王嘉义一眼,而后呜呜着嘀咕了一句:“主人啊,这个王八蛋不是啥好人,还骂过我是瘸狗呢。”
向左就是一笑,也是,阿哆又怎么可能记挂他这个“神”一样的主人?
想了想,向左蹲下身,小声嘱咐阿哆:“阿哆啊,一会儿他要是再说啥瘸狗之类的,你就咬他,记住了,是‘瘸狗’这样的声音,你不用特意动用那种交流的本事也应该能听懂。”
他已经和阿哆达成了一致,有别人在场的时候,阿哆是不会听他说话的,别人的话就更不会去听,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阿哆彻底解决这种交流的后遗症也就是对精力的耗费,但也只限于听听而已,跟别的人类说话是一定要杜绝的,这是第一铁律。
阿哆立刻兴奋起来,汪汪道:“往死里咬吗?”
向左吓了一跳,忙嘘道:“当然不行!”
而后他就哑然,阿哆应该只是个态度而已,这两天他上网查阅了大量资料,都说狗狗对人类还是很友善的,攻击性也早就基本磨灭了。
他的阿哆也就是小孩子心性,容易兴奋罢了,他耐心的道:“阿哆啊,咱不用怕人类,但也不好随便就对人有敌意的,因为大部分的人类都是很友好的,这个人类虽然挺讨厌,但吓唬吓唬就行了。”
阿哆就跃跃欲试的呜呜:“知道了主人,吓唬人我会,可是主人啊,如果他不说那个讨厌的词,我还吓唬他吗?”
向左正要再给阿哆一个暗号或切口啥的,王嘉义却已追到近前,抱怨道:“我说东子,咋回事啊,这几天打你手机咋总不接啊?”
“是吗?”
起身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向左心中冷笑不已。
这个王嘉义不是啥好东西,到现在还欠他两百块呢,并且最后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那是在他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晚上,他帮王嘉义打了场球,说好出场费两百,这是他最近两年赚私房钱的唯一途径。
虽然那场球输了,可责任不在他不说,并且事先大家根本就没说输赢的问题,但事后王嘉义就是诸多说法,赖账不还。
这也是当时他会想要把阿哆卖给这孙子的一个原因,坑人么,自然要可着讨厌的人坑不是?而当时的阿哆在他心里可不是啥响当当的角色。
“东子啊,你不会还是记着那点破事呢吧?”
王嘉义皱着眉头看着他,向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跟姓王的这个无赖,他没话。
通过阿哆的记忆来看,说王嘉义是无赖都是轻的,这王八蛋后来坑蒙拐骗的事情都没少干过,跟那对王八蛋父子并称棉纺厂的三大祸害,多看一眼向左都觉得丢份。
但这孙子不止赖了他两百块,后来好像还骗过爷爷和奶奶一大笔钱,他就等着一会儿让阿哆收拾一下这孙子,出出心中的一口恶气,他自己是不好随便跟人干仗的,可他的阿哆就不用顾虑太多了。
“好么,还真让我给说中了!可是东子啊,你可真够呛,大家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于一块玩儿玩儿还有那么多的说法吗?”
王嘉义还在理直气壮的喋喋不休,向左的这个腻歪啊:大家确实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关系有那么近吗?如果不是看在那点出场费的份上,大爷至于冒着被奶奶发现后算账的风险,搭理你个快三十岁了的混账王八蛋?偏偏,这个王八蛋还在得便宜卖乖!
“主人,我现在就上吗?”
阿哆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心情了,在那里呜呜着问道。
这类的问话其实没有一点问题,因为阿哆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这种交流,别人是听不到的,确切的说,别人听到的只是阿哆的汪汪或呜呜而已。
向左也不理它,扬了扬手里的链子,道:“王哥,给掌掌眼,哥们儿捡到的这条狗咋样?拉布拉多犬呢,卖个万八千的没问题吧?”
王嘉义甚至都没仔细去看,就立刻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道:“我说东子,你不是穷疯了吧?就这么一条土狗,你就敢要一万?”
向左这个急:孙子诶,这还是条瘸狗,瘸狗啊,没见腿上还包着纱布?
“东子啊,我明白了,你这是想要发财啊,又是买车又是养狗的,也是,你确实是大人了,应该给家里分担了,那么好吧,如果你不嫌弃,哥给你指条明路如何?”
王嘉义先是恍然大悟,接着就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完还过来拍他的肩膀,向左立刻眼睛大亮,大喊一声:“瘸狗!”
阿哆却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给反应,可王嘉义却不知死活的重复:“瘸狗?我说东子。。。”
他的意思自然是向左太搞笑,一条土狗竟然还是个瘸的,可依然想卖一万。
但王嘉义说不下去了,因为切口被对上了,于是,一阵人吼狗叫声响彻这个夏日的正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