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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牵红线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苏洛换了一身便装,娇小的身姿穿上紧身的夜行衣,完全退去了男人的气质,尽显女子妖娆,身材凹凸有致,高高束起的马尾辫,简单利索,精干又不失风采。

她臭美地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满意地咋舌赞美:“我长得真是绝代风华啊,扮男人像男人,做女人像女人,现在打扮的不男不女估计没人能看出来性别吧?”

穿戴整齐后,她拿着一个捕虫网就要出门,在门口就被叶湘云堵住了,“湘云,你怎么才来?不是写信给你说晚上去郊外捉萤火虫的。”

苏洛打量了一眼叶湘云,眼前的女子妆容朴素,头发绾了一个倾斜的发髻,没有太多发饰,只插着一支简单的梅花簪子,白衣胜雪,外衣刺着几只振翅纷飞的蝴蝶,袖口宽大,裙摆柔长。苏洛额头冒了几滴汗,她不会穿成这样去捉萤火虫吧!能捉几只萤火虫不要紧,关键是这身衣服是个累赘,弄不好会受伤的好吧。

“苏洛,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叶湘云摸了摸脸蛋,又瞅了瞅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不对劲啊。

“没事没事,我是担心你的衣服会弄脏。时间来不及了,就这样吧!”反正用途不是捉萤火虫的,苏洛在心里补上一句。

去郊外的马车上,叶湘云心事重重。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透明密室里的人,嘴馋的时候被密室外的满满一桌美食诱惑,看得见吃不着,心里痒又无法挠。

苏洛久久盯着叶湘云,把她的表情收进眼底,嘲笑着说道。“哟,叶姑娘思春了!”

叶湘云的心事已经跟苏洛坦白,她没有特意瞒着苏洛,这时心事被说出来,她还是羞红了脸,嘴硬地否认道:“你胡说,我才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吗?”苏洛故意拉高声调逗趣说。“既然没有,那我就告诉何亮,说你不喜欢他。”

“你……好啊,你拿我开玩笑,看我九阴白骨爪。”叶湘云说着,双手伸向苏洛的痒痒处,你挠我躲,欢笑声驱赶了落寞,方才失意的感觉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了,好了,我……我笑得……快断气了。”苏洛最怕痒,只好举双手投降。“为了表示‘我国’向‘贵国’的友好之情,我决定把‘我国’的珍宝贡献给‘贵国’--其实,何亮也是喜欢你的。”

叶湘云眼睛一亮,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真的,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我特地帮你打听过的。”

叶湘云高兴地扑倒苏洛,把她紧紧地抱着,柔声道:“苏洛,谢谢你!”这样就被感动了?如果叶湘云知道,苏洛今天晚上带她去郊外捉萤火虫的意图,会不会幸福得晕了过去?苏洛一个堂堂现代知识女生,从小就耳濡目染各种求爱的方式,随随便便用上几招,定能叫这对鸳鸯甜蜜戏水。

“小姐,到了。”马车在郊外河边停了下来,车厢外的小蛮提醒道。

一下马车,芳草和芦苇的清香气息迎面扑来,苏洛伸了个懒腰,微风徐徐,夜晚清爽,真是舒服呀。车夫把马车驾到远处的树下绑好,河边只剩下三个年少的女子,苏洛知道,那个人一定在哪个地方躲着,不好意思出来吧!不过没关系,机会是可以制造的。

“小蛮,我们去捉萤火虫去。湘云,你的衣服不太方便进芦苇丛,你留在这里看东西。”

“啊?我一个人留下?。”叶湘云有些害怕。

“没事的,我们不会走远,有事你就大声喊。”很快,苏洛和小蛮的身影就被高高的芦苇丛吞没了。她们进去之后不久,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孔明灯慢慢地升空,这时,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孔明灯从另一片芦苇丛里走了出来,他慢慢地走到叶湘云面前,把孔明灯交给她,温柔地唤了一声“湘云”。

苏洛借口捕捉萤火虫,此时却拉着小蛮躲在芦苇丛里偷看。“小姐,他是何老板?何老板怎么在这?”小蛮惊讶地大声说道。

苏洛紧忙捂住她的嘴,生怕有任何动静惊扰了那一对壁人。“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忘了是我叫你送信喊他来的了?”

“噢,原来小姐打的是这个主意,小姐逃婚,却给别人牵红线,你是月老下凡吧?”小蛮意味深长地道。

“嘘,安静,好好看着,再乱说话小姐我撕烂你的嘴!”苏洛目不转睛地看着河边的两人,他们大眼看小眼就是不说话,急死她了。

“孔明灯很美!”半响,叶湘云打破了宁静。

“哦,送……送给你!”何亮紧张得舌头打结,捧着孔明灯的手有点颤抖,手心的冷汗直冒。

“我们把它放到天上去吧!”相比之下,叶湘云显然淡定得多,似乎何亮的出现她并不感到意外。这是自然的,她敢深夜跟着同样是女人的苏洛来郊外,正是相信苏洛会做好安全措施,而且她早就料到何亮也会来,因为苏洛认识的人不多,否则也不会此身打扮,朴素又不失优雅。

“真是聪明的丫头!”苏洛知道叶湘云看出了这是自己安排的,忍不住赞叹道。

叶湘云捧着孔明灯的手慢慢松开,孔明灯随风飘上了天空。

“就是这个时候”,苏洛吩咐小蛮,“快把萤火虫赶出去。”于是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芦苇丛里来回穿梭,从芦苇丛外面看,满天的星星不及孔明灯此刻的光芒,萤火虫飞出芦苇丛,徜徉在河面上,星光、孔明灯亮、萤火虫舞、眷侣有情,倒映在河水中,美得仿佛一幅画卷!

“该表白了,笨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苏洛忍不住暗骂。

“湘云,我……”何亮欲言又止,“我”了半天,“我喜欢你”四个字,他练习了一个下午,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景像!不知道苏洛抓到萤火虫没有。”叶湘云看出何亮的不自然,她不想逼他,从苏洛口中听到他喜欢她,她就很满足了。

“哎,这怎么行!”苏洛的目的是让他们彼此表明心意,怎么可以一个怯场,一个圆场呢!

何亮听见叶湘云这么说,以为她是不喜欢他而故意转移话题,心里顿感失落。可是,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畏头缩尾,提起了勇气大声喊道:“湘云,我喜欢你。”

“yes!”苏洛激动地一拍大腿,然后,“哦,好疼。”小蛮白了她一眼。

更为激动人心的一刻到了,只见叶湘云慢慢地往何亮靠了过去,近了,近了,更近了,她在何亮的脸上轻轻地一啄。

苏洛喷鼻血:“偶偶,没想到古人这么开放,居然亲亲耶!”因为何亮是背对着她的,在她看来叶湘云是跟何亮亲嘴了。

何亮更是为之诧异,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然后兴奋地抱着叶湘云在原地转圈。把芦苇丛里的苏洛羡慕得不行,在琴瑟和谐的笑声中陶醉。

夜慢慢袭来,蓝色的天空被黑色笼罩,宁静的月色之下有着鸟儿的鸣叫。苏洛回到住宅后,就发现头越来越晕,她打算起身自己去回春堂,可是全身无力,突然倒在了地上,她的眼前也慢慢变黑,安静的黑夜,她摔倒在地的声音也被掩盖住了。

但是何亮同叶湘云还没有回家的打算,何亮站在河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叶湘云开玩笑的说道:“你呀,站那么近不怕摔下去吗。”

“怎么?湘云希望我摔下去吗。”何亮打趣地说道。

“这个嘛”叶湘云看着何亮,假装思考了起来,片刻后,说道,“我真得好想好想。”

“真的?”何亮用疑问的语气询问着叶湘云。叶湘云毫不犹豫地萧鸡啄米似的点了点脑袋。

“哎,苍天啊,大地啊!这人怎么如此……”说着说着,何亮往后面退了退,一不注意居然掉进了河中。

叶湘云见状下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上前打算去拉何亮,何亮也在假装呼救,当叶湘云靠近的时候,一声巨响,水里又多了一个人。

“你你你你。”叶湘云用手指着何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见叶湘云满脸憋得绯红。

“湘云,对不起。”何亮见此立马安慰着叶湘云。

“好吧。”叶湘云思考了下,也知道何亮在开玩笑,便没有多少在意。

叶湘云看见何亮在游泳,便嘟起了嘴,不满地说道:“你是要我们两个都生病吗?”

何亮明白了这一点,带着叶湘云游到了岸边,将叶湘云拉了上去。叶湘云看着何亮在盯着自己,便双手抱胸说道:“你看哪里啊。”

“啊。”何亮反应了过来,头立马一偏,脸红彤彤的。

“我们去苏洛家里吧,我听说这几天她的父母不在。”何亮点头同意便任由着叶湘云拉着自己,一路上的行人看见何亮和叶湘云两人都感觉到了怪异,回头率很高。

何亮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还记得下午吗?苏洛突然回去,那时的我只注意和你说话去了,现在想想苏洛,那时候她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会不会生病了?”

“什么!”叶湘云惊讶到,叶湘云立马拉起了何亮的手,快速地奔跑,叶湘云口里不断小声念道,“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没事的,我们不是快到了嘛。”何亮听到后,知道她担心好友苏洛,便安慰她说。

叶湘云重重地点了点头,不久便来到了苏洛的家门口。叶湘云站在何亮的身后,何亮上前去敲门,一边喊道:“苏洛,有没有在家,我和湘云来了。”

敲了很久的门,依旧没有反应。

叶湘云坐在了台阶的上面,说道:“会不会苏洛出门了,这么久都没反正。”

“我们再等等吧。”说着陪叶湘云一起坐到了台阶的上面,静静地看着那个纹丝不动的门。

叶湘云慢慢地不小心居然睡熟了,何亮把叶湘云的头靠在了肩膀上面,迷迷糊糊地看着,不时的眯下觉。苏洛家对面的门慢慢的开了,何亮叫醒了叶湘云,看着一位妇女出来。

何亮走上去,询问妇女说道:“大姐你好,我们两个是你对门的朋友,我们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在玩,然后她突然离开了,我们发现她脸色不好,我们很担心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门打开?”

妇女听完并没有马上回答,她打量着两个人,妇女所思了很久,看着湿漉漉的两个人,又把自己家的门打开,对着里面喊到:“老头子,在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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