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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电灯泡

这次约会,给人感觉怪怪的,我没有参加过任何相亲,她不知道其他人相亲第一次约会是不是这样的,但是陆佳和王翔的约会整个过程中都是我在卖命地调节气氛,那两个主角反而不说话,真不知道,这样不说话,他们怎么了解对方。

回到宿舍,我生气地对陆佳说:“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陆佳伤心地说:“他不是我的菜。”好吧,一句话让我无话可说,之后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通过陆佳的相亲失败,宿舍对于恋爱的讨论也冷淡了许多,大家似乎过了那个尽头,开始冷静地对待学习了。

突然有天,有个男生打电话给陆佳说王翔在宿舍哭了,说他喜欢陆佳,但是陆佳不理自己,他失恋了。陆佳暴跳如雷:“没有恋哪来的失恋,真是太过分了。”但是那晚,陆佳失眠了,她拉着我聊了一晚上,他们从小学开始说,从自己家里开始说,最后,两个人特别感慨,陆佳郑重地问我:“那我要不要试着谈谈?”我被陆佳突然抛出的问题惊吓住了,但是她冷静地说:“我们从刚刚的聊天中确实透露出我们对男生的不了解,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试试,不都是那样的抉择吗?要么找个你爱的,要么找个爱你的。互相喜欢在现在的社会里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你自己算算概率吧。如果真的要试试,那么我为什么不找个喜欢你的呢?”

陆佳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决定和王翔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大不了再分手,谁没有在青春的时候遇见过几个人,谁没有在青春的时候冲动过。

慢慢地,陆佳和王翔开始约会,不过,由于陆佳老是害怕单独和王翔相处。倒不是害怕王翔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是害怕单独相处的时候无话可说。所以,我,每次都被拉上当电灯泡。

当电灯泡也是需要艺术和勇气的,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差事,但是真心为好朋友陆佳着急,这个女生,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不会说话呢,她是故意要拉我出来吧,怕我太闷吧。

一个周五,这天没有碗自习,王翔打电话给陆佳,说等下去操场散散步吧,没有超出意外,陆佳带上了我,来到操场上,王翔正和宿舍的文轩在聊天,手上还握着网球拍,看到两个女生过来,王翔赶紧礼貌地介绍了我和文轩认识,王翔还和陆佳开玩笑说:“他们两个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这样的开场白让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其实平时的我也是不善言辞的,如果可以,她能够一整天都在看小说,不说一句话,但是因为每次在王翔和陆佳约会的时候,两个人实在是有交流障碍一样的,我反而显得比较活泼。

慢慢的,王翔和陆佳话也多了起来,现在他们两个正在为了今天白天去哪里吃饭争吵,剩下我感觉到自己是时候该退出电灯泡的生活了,看到旁边的文轩也很尴尬,我便和文轩聊起天来打发无聊。

原来,文轩是贵州的,我开玩笑说他们两个还是邻居呢!因为同为南方的,湖南和贵州相邻,在生活习性上没有多大的差别,在聊天方面,两个人没有障碍,很聊得来。这对于两个做电灯泡的人来说,莫过于最好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王翔和陆佳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陆佳也不像刚刚开始的那样对王翔有种莫名的畏惧感,现在两个人才慢慢有了热恋的感觉。

从那以后,我试图走出陆佳和王翔的怪圈,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其中一个找了对象,另一个也不能永远粘着他们啊!

快到学期末了,王翔和陆佳同为甘肃老乡,在江苏苏北一个小城市里,甘肃人也不是很多,所以,大家经常聚在一起,那天,王翔就发起他们甘肃老乡,说学期末结束前,大家再聚聚吧。

他们选择的地点是新疆饭馆,主要是照顾老乡中的回民,这样大家又可以吃到家乡风味。也不为一个不错的选择。陆佳自从谈恋爱后,也没有忽视我的感受,在她眼里,他们两个是好姐妹,所以什么时候都是应该在一起的,她天真地以为我也是很希望和她一起出去玩的,如果她单独和自己的男朋友出去玩,而把我一个人丢在宿舍,她反而不安心。

其实我是一个比较独立的孩子,她倒不是一定要和一群人在一起,大家在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能够融入进去,但是她也希望有自己的时间,但是我,从小就有个毛病,她不太喜欢表达自己的感情,有时候连自己的想法也不懂得如何表达,她明白陆佳的好意,所以很多时候都没有拒绝。

他们选择的时间是周六,这天一早,陆佳就起床了,就开始琢磨自己穿哪件衣服比较好。她回头看了一眼我,我还懒懒地趴着床上,她小声问:“我,你怎么还不起来,快看看哪件比较好看。”我睁一只眼裨益说:“一样,你都有男朋友的人了,干嘛打扮得那么漂亮。”陆佳乐了,说:“就是有男朋友了才不能忽视好不好,你以为男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啊,这是现实,等看到比你漂亮的了,就会把你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跟你说,你也不能再继续这么天真下去了,得看清楚现实。”

我似乎在听,似乎又没有听,陆佳看我没有反应,假装生气地说:“快点起来吧,难道要我一个人去吗?”我这才惊跳起:“什么,不是晚上吃饭吗,干嘛大清早就起来,等下吃中饭了再说。”说完我又躺下了,拿起她的电子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陆佳有时候真不理解我,她在学生会工作的时候,会很努力,跟人的关系也处理得不错,但是一到宿舍,她就沉迷于小说,她知道,在她看小说的时候,就不要打扰她,因为无论你怎么叫她,都不会醒的。

就像是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我从小就喜欢看书,但是在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应试教育,没有过多的时间看自己喜欢的小说。现在上大学了,终于有了时间和精力以及条件,当然不会放过了,另一方面,我,觉得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自己多少要照顾别人的想法,但是在看小说的时候,周围就静的只剩下一个人。这个时候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被陆佳拉起来一同参加老乡聚会。他们在学校大门口集合,人都到齐后,王翔向其他老乡介绍了我,我也礼貌地记住了每个人。

到了吃饭的地点,我作为南方的小巧女生,混在一群北方人中,感觉到他们确实和自己以及周围的人不一样,他们真的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们中最有特色的是划拳,在江苏这样的地方,如果有一群甘肃人在划拳,是绝对会引起围观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在划拳,声音真可以用响彻天空来形容,也许是大家都喝的比较多,也许是来自北方的人,生性就气沉丹田。

大家都吃完饭了,借着酒性,大家打算走回去,大家三五成群,我今天也喝了一点点,接着夜晚的路灯,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想到了自己的一个小学同学,那个同学在毕业的时候让我的好朋友转告自己他喜欢自己,我一直就是乖乖女,他觉得父母的话就是对的,从来没有反对过,即使自己很不愿意,也会在抱怨过后照着做。而对于老师家长眼中的乖乖女来说,我怎么都不敢想谈恋爱,那可是一个禁区。事后,男生一直坚持,他说虽然小,但是他分得清自己对我的就是爱。他固执地说他会一直等,等到我答应他为止。

我对那个男生没有感觉,甚至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了,但是她被感动了,她在心底默默地说,如果可以,如果等到了大学毕业,她也许会答应他。

但是前两天,那个男生默默地给我传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他和另一个女生的结婚照。后面附上了一句话:“也许,我不是多喜欢她,但是她喜欢我。爱情也需要相互的,既然你对我没有感情,那么我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幸福。”那个男生高中毕业就没有上学了,之后就和这个女生结婚了。

我看到照片的时候谈不上伤心,因为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何来失去的伤心,也不是不习惯,因为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好,连他毕业那年拖朋友送自己的表白礼物都没有收下,现在还放在朋友家里。但是我感慨了,她在想,自己一直都相信的爱到底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会在哪里?

在昏黄的路灯中,我感到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们在路上走着,突然在路边遇到了一个卖各种学生鞋的,花样特别多,款式也新颖,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对于学生来说,这是最有吸引力的。陆佳让王翔先走,拉上我陪自己,这个时候最好是好姐妹在身边。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各种鞋,此时,她心里只想快点回到宿舍,好好睡上一觉。

这个时候,冯琦追了上来,冯琦也是他们老乡中的一个,冯琦跟陆佳打了个招呼,问她们:“你们两怎么还在这里呢?”我头都没抬,开玩笑说:“等你啊!”说完,我不好意思起来,因为自己一直是比较保守的,也从来没有跟男生说过这样的话,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男生,我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点难看。不过看陆佳和冯琦都很正常,我就淡定了。

后来三人一起走,他们都落在了大队伍的后面,冯琦和陆佳有过一面之缘,两个人聊了起来,陆佳说:“上次我们第一次吃饭,我对你还有点印象呢!”冯琦是比较直爽的人,他想了想说:“我好像不记得你了。但是对这位老乡就更不记得了。”冯琦指了指旁边的我,我看了一眼冯琦,正准备说话,陆佳说:“你老人家是贵人多忘事吧,不记得我就算了,但是这位美女可是我们宿舍的湘妹子,不是咱们西北的。”冯琦歉意地看了一眼我,之后再没多说话。

快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冯琦问陆佳:“老乡,你的号是多少呢?搞了半天还不知道怎么联系。”陆佳掏出一张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号。冯琦又补充说:“那这位美女呢?”我笑笑说:“我们一个宿舍的,知道她的就可以知道我的了。”

之后,我得到了几天清净,陆佳开始尝试着单独和王翔约会,我又开始了在上课,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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