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一个公园时,司机说下去方便一下,便不见踪影了。现在该轮到男方来刁难了,一人一包软壳中华才“找”到了钥匙,汽车又发动起来了。又开了二十来分钟,章含之坐的这辆车又停了下来,“没油了。”伴娘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二话不说就给了司机,十几个司机人人有份。才开了五分钟车就停了下来,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个不停,总算是到了啊。周宜家撑开了伞(寓意开枝散叶),等着新娘下来,见男方家在新娘下车的位置放了三四个麻袋铺在地上,让新娘脚踩着麻袋走到拜堂的厅堂。麻袋也不是铺到头,有人把新娘踩过的麻袋迅速传递到前面让她继续踩着前进,直到走进祀堂拜堂。这种习俗叫“传袋(传代)”,“袋”与“代”谐音,取代代相传、传宗接代之意。在祀堂门口,新郎的亲友们也拦在了那里,在被敲了九九九的糖钱后俩人才进门进行拜堂仪式。拜堂仪式一般由村里或族里有威望的长辈主持。在拜完天地、父母长辈和夫妻对拜后,伴郎将两盏花烛送入新房。随后,新人就要开始宴请亲朋好友了。
女方的送亲对也被安排好吃喜宴了。拜完天地后章含之就去换了一身高领直襟中袖锦缎大红旗袍,系了一条半西式的百褶裙。在娄镜的带领下,由伴娘陪着一桌一桌的敬酒。才敬了一桌她就累坏了,穿着超高跟鞋超累啊。还好,她的小阿姨带着俩个人把她叫回去送亲对的房间里去喝自己的喜酒了。“真累啊。”才坐下,她就甩掉了高跟鞋。“先喝口茶,再吃点饭,等会还有的忙呢。”大家劝她早点吃饭。
临近五一,江南的天气还是很热的。和新郎一起敬了3桌酒,章含之就觉的有点热了,粘糊糊地,真难受啊,好想洗个澡啊。看着娄镜被灌地满脸通红,就想了想,叫了一下周宜家在她耳边嘀咕了几下,过一会女方的亲友团就来叫新郎新娘一起去敬酒了。休息一下啊,这新娘新郎真不好做啊。整一个陪酒的啊。好不容易挨到散席,章含之躲在婚房里就不想动了,捏了捏麻木地双腿,一双脚已发痛了。马上就要去给婆家的亲戚“倒茶”了,就换了一件米色系的亚麻短袖小西装,底下是同色的小西裤,换了一双淡色的小坡跟皮鞋。
已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上首坐的是娄镜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按顺序坐在那里就等着章含之倒茶喝了。周宜家、章含之的小阿姨跟在她的后边,娄镜的俩个堂表嫂一个拿着热水瓶、一人拿着托盘。先恭敬地给爷爷奶奶倒了茶,早有俩个准备好的红包放在了托盘里,接着是公公婆婆,甜甜地叫了声“爸爸妈妈”,红包也就躺在了托盘里。按个的轮了一圈,就倒完了茶。托盘里也放了不少的红包。眼见着亲戚都散开了,只要去厨房进行婚礼仪式的最后一个仪式,“出厨”,就算暂时可以休息了。章含之长长的叹了口气,快熬出头了。却见小阿姨和娄镜的表嫂正在暗流涌动中。“来来,让我们数一下红包有多少。”顺手想要拆开红包,估计是桑招娣对她们打过招呼了。“新娘子的红包就不劳烦你们二位了,等会她自己会拆的。”她的小阿姨也不是省油地灯,不做声色地拨开了那双伸下红包的手。气氛有点紧张了。“劳烦二位嫂子了,这红包就交由我来保管好了。”也不看她们的脸色,伸手接过了托盘,递给了周宜家,转身就上了楼。留下了那二个嫂子互相瞪眼,总不好从新娘手里抢红包吧,她们没想到这个新媳妇是个厉害角色。
数了了数共有30多个红包,把它放进了皮箱,锁上,才施施然下楼,在男方表姐的带领下去了厨房。新娘章含之在喜宴厨工的帮助下,手握菜刀,对着鸡鸭鱼肉斩,每斩一刀,嘴中都要念念有词:种稻有谷、生出儿子考大学、夫妻要和睦、跟着老公吃鱼吃肉、孝敬公婆是享福等诸如此类的吉祥话,出厨预示着新娘在以后的家里会成为一位贤妻良母。包了三个红包给大厨、帮工、以及烧火的,当然红包也是有厚薄的,价钱是伴娘们千辛万苦地讨价还价下来的。
来到了婚房,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可以休息了,看着粘嘟嘟的身体,她跑进了浴室,洗澡。一翻梳洗后,也没见娄镜,就躺在床上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