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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往事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娘倒在床上要吃药,儿子付不起昂贵的药费都不顾孝道了,更何况是夫妻?大难来时各自飞,可这方面云万山做的可就是仁至义尽了,他把自己身上全部的家当都拿去给李佩芸治病了,可他的那些钱对于只要要几百两银子的药费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的,最终,云万山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也没能救活李佩芸。

李佩芸死后,云万山已经是一穷二白还外加一堆外债,连李佩芸的丧葬费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牛村长可怜他,给他出了丧葬费,让李佩芸得以入土为安。

此后的日子,云万山过的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忍受着亡妻之痛的同时还要拉扯一个孩子,他拼命的给有钱人家做工,可是还是无力偿还债款,即便是邻里邻居的也因为债务原因跟他翻脸,是啊,都是个小村民手里能有多少钱?都借给了他云万山,家里什么事都办不了,只好三番两次的到云万山的茅屋前讨债,可云万山哪里有钱?

被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云万山得到了一个消息,隔壁村的古家嫁女儿,陪嫁多的不行,云万山就打起了这个主意,反正他也是个单身汉,即不要钱讨个媳妇,还可以收到高额的陪嫁,何乐而不为?于是云万山就上门去求亲,最终娶了古氏回家。

而云万山当年贪小便宜的决定,让他后悔了好些年,也祸害了他和李佩芸的孩子。

……

听了云万山那个漫长的故事,云小飞沉默了,他不知道云万山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见云小飞听了之后一言不发,云万山也是有些心痛的,他的女儿不信他!虽然知道这些年他和云小飞根本没什么感情,甚至云小飞还是有些恨他,但真的接受到她的冷漠时,云万山还是觉得心在抽痛。

“爹,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云小飞下了逐客令,云万山对于她来说可以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说实在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和他如何的去沟通,这个陈年旧事无论是真是假她都觉得是个陌生到了极点的故事。

“小飞……”云万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指尖颤微的摸出一根头绳“这是爹买给你的,你都这么大了,理应是给你买个像样的簪子的……”

云小飞一把接过,心里也有些泛酸“别说了,爹,我都懂……”

云万山怅然的看了一眼云小飞,有些失落的站的起来离开了她的房间。

云万山走后,云小飞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这应该不是属于她的情感,她还没有那么圣母,因为一个旁人的举动而去感动,这应该是这具身体所做出的反应。原来的云小飞短短的十二年都用来奢求一份爱,如今终于如愿,感动,喜悦,悲伤,所有情绪的产生都是理所当然的。

……

大清早的约莫着只有卯时,云小飞就被古韵给弄起来了,随便的抹了一帕子脸,就昏昏欲睡的坐在板凳上面,任由古韵给她折腾着。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是古氏来做的,但古氏怎么可能会替云小飞梳洗?所以这些就由古韵来接手了。

古韵手巧,用断了齿的木梳子把云小飞的那一头杂草给弄通顺了,由于过程太过凶残,云小飞被扯的头皮发痛,瞌睡虫早就散去,无奈的睁着眼睛,默默的发呆。

“哎呀,小妹,倒是怨我糊涂,怎么进城的时候忘记去挑选些头饰,这可怎么办好,没有簪子,总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扎个辫子吧?”把头发弄通了之后,古韵开始发愁了,她也不是没有簪子,只是这新婚呢,她那些木簪子上不了台面。

“簪子?”云小飞听罢,想起了昨晚云万山给她送来的匣子,说里面都是她娘李佩芸的首饰,里面应该是有簪子的吧?虽然云万山把那些东西说的跟多怎么样似的,但云小飞觉得倒是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而且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会有人认得那些东西?不如就拿来盘头好了。

“是啊,不如你就将就一下用我的好了。”古韵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不用了,我想我娘留下来的东西里应该有簪子,我去找找看。”云小飞也没估计那么多,直接就说了出来。

而古韵听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后又立马换上了笑容“那可太好了,不如我陪小妹一同前去如何?”

云小飞所有所思的看了古韵一眼,笑道:“当然好了。”

云小飞带着古韵去了自己的屋子,当着古韵的面就从床底下取出了昨晚云万山给她的匣子,十分不避讳的直接打开。

“二表姐,你挑吧,小飞哪里懂这些,你看哪个戴上比较好看……”

古韵一看匣子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将她的野心好不保留的展现出来“好,好……”

云小飞看着古韵那副样子,一下子冷笑起来,这些天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现在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古韵会对她突然变好了,估计是从哪里听说过以前的陈年旧事,知道她手里应该会有李佩芸留下来的好东西,想要和她打好关系,把那些东西占为己有……呵,她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云小飞啊,古韵想要?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古韵看着眼前这些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激动的心跳加速,呵,为了这些东西,这些年对云小飞的讨好那是值得了,古韵指尖流连在匣子里的各式各样的首饰上面,眼里只有贪婪,她是多么想直接将这些东西抢到她的怀里,但她不可以,她要沉住气,不能让这些年的努力白费!

古韵恢复了心境,脸上挂起了平时里浅浅的微笑,俨然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小飞,你看这些如何?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想还是要好好打扮的……别怕花哨。”

“好,全听表姐你的。”云小飞看着古韵挑出来的几样首饰,她也不是不识货的人,当然看得出来那些都是比较值钱的几样。虽说在心里是对古韵操之过急的模样的嘲讽,但表面上云小飞还是一副白傻甜的小妹妹。姿态一切听从古韵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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