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吩咐两个女子将晴玉按跪在地上,那一排侍女见主子跪着自然也跪了一排。
“除了那个老嬷嬷,其他的人自己掌嘴五十。”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都默默开始自己掌嘴,心里明白这苏平珺不是好糊弄的。
且说晴玉自苏平珺进来便派出了侍女去明德宫请王后,可没想到她的算盘打错了,就像苏平珺说的那样,塔慕即便不帮苏平珺也不会帮晴玉。
她的侍女被皖苏挡下了,说王后午睡还没起,侍女侧头看了眼渐黑的天色,什么样的午睡能睡到晚饭时候,心里了然这事情王后怕是不会管了。
晚间褚钰来到金阙宫,苏平珺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他并不是为了白天她掌晴玉嘴的事情。
褚钰一进门,便拿着一方木盒子,面色上是温温笑意。他说:“平珺,你猜孤王带了什么东西给你。”
苏平珺一头雾水,看了看褚钰猜道:“该是玉钗一类的首饰罢。”
褚钰摇摇头,苏平珺又道:“那便是步摇,或者金簪。”
褚钰又摇头,他打开木盒子:“是西域进贡的琥珀琉璃簪,孤王看这琥珀珠子中间有个蝴蝶,甚是巧妙,特意拿来送你。”
苏平珺只一眼便看出这首饰不简单,她受宠若惊:“王上突然赏赐平珺,是为何?”
褚钰将金漆木盒交给碧拂收好,一撩衣袍端坐在榻上,道:“孤王想赏赐你,不行么?”
苏平珺闻言矮身一福:“那平珺多谢王上赏赐。”
屋外树影婆娑,褚钰一伸手将苏平珺捞进怀里,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今日珺儿可出气了?”
苏平珺身子一僵,就知道他会问白天的事情,心里还在合计怎么和褚钰说,褚钰就又开口了。
“你怕什么?”褚钰抱紧她:“孤王是不会罚你的,舍不得罚。”
她心里一暖,好久没听过这样的情话,但还是要解释周全:“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珺如此行事,实在是忍无可忍。”
褚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苏平珺的头:“我的好姑娘,你终于反击了,你可知懦弱的人根本没资格活在我褚钰的宫里。”
苏平珺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一个激灵,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褚钰是在等着苏平珺向晴玉反击。
“王上、王上的意思是……”
“你们苏国有古语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金国也有古语说:今日羞辱必当十倍奉还。”褚钰抱着苏平珺,语气里还是淡淡的笑意:“于是孤王下令,斩了晴玉贴身侍婢玲汀的右手,吊在芷香阁的殿门口。”
苏平珺腾地一下站起来,回身瞪着眼睛看向褚钰,她想不到这件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本意只是教训一下晴玉,并不想殃及他人。
她看着褚钰,忽然觉得眼前的君王这般可怕,她几乎可以想象明日一早,金宫里都会知道,金王为了给熙贵人出气,斩了菁婕妤侍女的右手。
玲汀是晴玉陪嫁侍女,和碧拂身份一样,都算是褚钰的妾,和一般的粗使侍女以及金宫的在籍侍女是不一样的。虽说无论生死都是褚钰一人说的算,但是苏平珺还是无法承受。
“王上此举,妾身受宠若惊。”苏平珺扑通一声跪下,低头伏在地上。
褚钰走出金阙宫的殿门,弯月已经高挂夜空了。
江成给他递上一件厚实斗篷,被他伸手止住了。
“你确定听见她说曾居于奉远么?”褚钰冷冷问道。
江成点头:“奴才一直派了暗卫跟着贵人,对于奉远这个城绝不会听错的。”
褚钰蹙眉点点头:“你去派人调查,苏平珺到底是不是孤王当年遇见的那个小丫头。”他的思绪不禁回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当年他和她打了一个赌,如今该是要兑换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