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行,你快去吧。”躺在大大的浴桶中,挥了挥光洁如玉的手臂。
“可是小姐,万一你需要什么没个人在身边也不方便。”
沐桦祁失笑,“亭原,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手臂再轻轻一挥,原本还端在亭原手中盛着花瓣的篮子瞬间到了她手中。
亭原尴尬的笑了笑,“属下做惯了主子的丫环,倒是也把主子当了寻常人家的小姐伺候着。”
“所以说习惯这东西是极容易养成的。”她轻笑道。
“奴婢还是不放心,万一有贼人突然闯进来,奴婢若是不再也没个人拦着。”
沐桦祁翻了个白眼,“这你也能担心?外面那些人都是吃素的不成?何况你家小姐我是那么容易吃亏的?”见她仍犹豫,又道:“好了,若是你再不放心就把那折起来的屏风撑开,这样就算有人来,我也能有时间将衣服穿好,定不会叫自己吃亏。”
亭原还真照办了,撑开屏风后还不忘抬起腿踢两脚,看看稳不稳实,看得沐桦祁彻底无言。
她的屋子本来就窄,平日里为节省空间从来不撑开屏风,这会儿倒是难得撑了一回。
泡了大约两刻钟,疲惫缓解不少,水还没冷,便靠在桶沿假寐。忽地双眼睁开,冷声道:“谁?”
能进到她的房间且已进到屏风里还没被她发现,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此番她背对着屏风靠在桶沿上,根本看不到身后是何人,屋子窄小,既是进了屏风必然就是已站在她身后。
阜修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过是因为今天来没见到她,是以便从华梭楼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来看看她再回府。同往常一样,他直接将房门推开走进来,并未做什么遮掩,可以说大摇大摆的进来也不为过。一进来看到屋子里多了一张屏风,将床和她寻常喜爱躺着的软榻都遮住,停在外面片刻,也听不到什么声响,便以为她睡着了,这才想着进来看一眼再离开,怎料到她竟在沐浴!
半天听不到动静,沐桦祁又道:“阁下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没有半点慌乱,语气平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些怒了。任何正常女子洗澡突然有人闯进来都会生气的吧,她没有反手一掌挥过去就不错了。
其实她是有些想一掌挥过去的,只是如今这般状态,她可是光着的,若是动作大了,少不得要走光。在心里愤愤骂了亭原几句,这丫头真是乌鸦嘴,说担心会有人来还真有人来了。她这院子多年来也就只有轩沪逸会深夜造访,而他又因忙着会他的姑娘们许久许久也不来一次,所以她这院子可以说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这段时间来拜访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一会儿是阜修,一会儿是那灰衣的斗篷男,如今来的又是哪路神仙?
阜修本来还因为撞见她在沐浴有些无措,此时听到她沉稳如常的口气,一时有些气闷,闷声道:“被人撞见沐浴你都是这种反应?”
“原来是你!”听到这个声音,沐桦祁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她承认她刚才是有些紧张的,再如何大胆,她也不想被人看光。可是转念一想,难道她就不担心被阜修给看了?答案是担心的,然担心的却不是身子,而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