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食指指向高台的皇帝,眼圈里眼泪在打转,“父皇,您不再宠纯华了!您居然对纯华发怒,纯华恨您!”
此举,可谓是大不敬。
沐桦祁无奈摇摇头,当真是个小丫头,难道她就没看到皇帝已是怒极?所谓帝王之宠到底不过如此,一旦触了底线便是再多的宠爱也能瞬间消散,着实有些可悲。
就在皇帝要发怒之际,坐在皇后下首处正焦急得直冒冷汗的华贵妃忙开口:“纯华,莫要胡闹!”说着忙起身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教女无方,纯华年幼不懂事,望皇上恕了她这一次,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她,断不会让她下次再犯。”
皇上本来也没打算处罚纯华,有华贵妃开口,也算给了他个台阶。似无奈道:“也罢,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臣妾代纯华谢过皇上不罚之恩。”华贵妃松了口气,侧头瞪了正欲再言的纯华一眼,才见她不情不愿的跺脚闭嘴,看着沐桦祁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怨愤。
沐桦祁觉得,她树的这个敌有些划不来。
估计又得有一堆麻烦了吧。
果然,纯华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不远处,对她一番打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鄙视到蔑视,从轻视到怒视。
“既然这样,儿臣也不为难父皇,儿臣只是想知沐桦家的二小姐究竟有什么本事,凭什么配修王。”这是,要挑战她了,可叹她并不喜出风头,也只好白白拂她一回意了。
“纯华有何想法?”沐桦祁抬眼看向皇帝,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赞成,看来,他试探她的心还未消,亦或是试探未来修王妃的心还未消。
他防着阜修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挑眉睨阜修一眼:都是你惹的祸。
对上阜修投来的了然眼神,心中一惊,这个人好敏锐!不过是一个眼神都逃不过他的眼。看来以后得好生留意着,莫要在他眼前太过大意才是。
纯华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儿臣的要求也不高,就想和二小姐比一比,若是二小姐有一项胜得过儿臣的,儿臣便不会再多言,否则,儿臣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沐桦祁想说,其实你同不同意关系还真没那么大。
“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这挑衅,太赤裸裸了。
礼貌道:“承蒙公主看得起,只是有关臣女的传言除了身子弱有些不太属实外,其余的传言确是真真实实的,实拿不出什么能与公主比试的。”
“你不用谦虚!谁不知道你大姐沐桦苀是大凌第一才女,你作为她的妹妹又怎会差?难道你是不屑与本公主比试?”
这个误会,还真有些美丽。谁规定了第一才女的妹妹也要有才的来着?
还未来得及再找理由拒绝,坐在左侧大臣位的左相沐桦邱已起身行礼:“启禀皇上,微臣的这个女儿确实没什么过人之处,公主是天之骄女,小女这般无才之人若与公主比试只会辱没了公主的身份,望皇上三思。”
虽说沐桦邱这个话沐桦祁不是很喜欢,倒也勉强能接受,至少这种时候他还记得她是他的女儿,这点还是可行的。
皇帝笑笑:“爱卿这是过谦了,能得皇太后亲指婚与尘王的人,又怎会是寻常人物。”
皇后亦是笑笑:“皇上此话在理,若是母后在此,必也会赞成纯华这个提议的,左相和二小姐就不要推辞了,左右不过是打发时间,比一比又有何妨?”
有些意外,在沐桦祁的知晓的消息里,皇后身后尽管有着庞大的慕容氏族,却是个端庄少言且淡薄的人,如今怎会针对起她来了?
无意间瞧见不远处一脸不屑看着她的凌嘉尘,恍然了悟:是了,皇后这是要给她儿子找回颜面,证明她确实是个无才无德之人,确实配不上堂堂尘王殿下。毕竟对于凌嘉尘的退婚,确实对他的名声造成了些影响。
私心这东西,果然无论是怎样的人都会有的,即使是皇后这般超脱淡然的人也不例外。
沐桦祁轻轻低下头,思量着是否要一次解决了这样的麻烦,以免以后接二连三都有人上门来找茬。
可是她这模样,在许多人看来就成了隐隐的委屈。有这样想法的人,轩沪侯夫人就是一个,只听她开口道:“皇后娘娘,祁儿确实没什么才能,若真让她展现技艺,恐也只是污了大家的耳目。”
看着这个与自己承继的记忆中那个模糊的面容有些相似的人帮自己说话,沐桦祁说不感动是假的。到如今,能一心会她着想一二的人确实不多了。
“轩沪侯夫人言重,谁人不知夫人你年轻时亦是名动一时的才女,有你这样的姨母,二小姐又怎会差了去?”皇后还是不愿放过她。
“可是……”轩沪侯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轩沪逸对她摇了摇头,才慢慢放下心,轻叹道:“既然皇后娘娘都这样说了,臣妇也不再多言,单看祁儿如何决断吧。”
纯华有些得意,也不奇怪,大凌除了沐桦苀,便再没人的势头能压得过她,着实也有资本。“二小姐还磨蹭什么?比不比,一句话!”
“我二姐姐自然是要比的,二姐姐你说是吧?”沐桦珑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不知道安分点么?
“如今小女子既已冠上了准修王妃的名头,要不要比试,就由修王殿下来决定吧。”抬眸看向近旁似在看戏般的阜修,继续道:“殿下认为我是否应该应了公主的邀请?”
阜修看她一脸的淡然,虽然表现得极是谦虚,却没半点慌张之色,一时对她的兴趣更甚,想要知道这个她怎么也看不透的小女子会如何应对。淡淡扯扯唇:“既然公主诚心邀请,拒绝了倒是我们不懂礼,不若就应了吧。”
沐桦祁微愣,他这是,当了她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