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惊惧!便是一直淡淡看着的凌嘉采和凌嘉柏也不由得多看了太子两眼。
那些小国使者原先微微动摇的心立刻沉静下来。
你看他盯着那样残忍的场景至始至终面色都未曾改变半分,一脸淡漠,仿若世间的一切都入不得他的眼,如此超脱世俗,将温润与残忍演绎得如此完美,让人不能忽视又无法生出厌烦。谁说的大凌的储君难当大任?
惊诧过后,凌嘉恒很快回神。其实他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常年的面不改色已让他习惯了将真实情绪隐藏,是以他心中的惊异旁人才未从他脸上看出。
看向那几个还活着的死士,“你们呢?”
“太……太子殿下,草民等招……”
“嗯,说吧。”
其中一人开口:“回太子殿下,草民等是顾王府的死士。”
结果,有些出人意料,或许,这早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
凌嘉恒不再说话,只看向凌帝,等着他开口。
凌帝此时已是怒极,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在他眼中最为乖巧最为憨厚的二儿子会是做出这样的事,手一挥,面前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逆子!你这个逆子!来人,将这个逆子拿下,即刻处斩!”
“父皇,父皇饶命……儿臣是冤枉的……”凌嘉顾跪下大喊,如果有人留意,会发现他的眼中并无半点担忧或是恐惧。
“父皇,先等等。”凌嘉恒突然开口。
凌帝疑惑的看向凌嘉恒,“怎么了?太子要帮他求情?”
“不是,在父皇将二皇弟带下去之前,儿臣还有一事要禀。”
凌帝挥手,侍卫在他的示意下松开凌嘉顾并退到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站立。
“还有何事,说吧。”
“关于轩沪侯通敌叛国一案,儿臣在追查国库被盗一案时发现了些端倪,掌握了些不一样的证据,还想请父皇看看。轩沪侯一身为大凌劳心劳力,从未做过对不起大凌的事,儿臣身为一国储君,不能见这种忠臣被害之事。儿臣知道在父皇心里一直是相信轩沪侯是清白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今儿臣既能为父皇寻到证明轩沪侯清白的证据,儿臣自当不应瞒着父皇。”
他这话,说得其实有些取巧了,既能将证据呈上,又能让凌帝得一个善待忠良的好名声。
“既然这样,呈上来看看。”
“这是儿臣查案时截下的信件,是发往东楚,给东楚皇子的信,原先儿臣不知这信是何人所写,毕竟这宣纸只皇室所有,是以不敢贸然呈与父皇。如今这国库被盗一案既与二皇弟有关,儿臣才贸然将信件拿出,毕竟这国库一空,正在与东楚对战的大凌将士将面临着粮草急缺的危险,这结果不言而喻,所有,请父皇明断。”
内侍接过信,凌帝打开,越看脸上的怒意越甚。
那信上的内容沐桦祁看过,无疑就是大凌边界防军布置的布局图泄露出去需找个人出来顶罪,而负责与北疆接洽的轩沪途和他的儿子轩沪逸又与左将军欧孜晰交好,由他来背这个黑锅再合适不过,及一些他们合作后的益处,无非就是待大凌成了他的囊中物后将某某某城池划与东楚等等。
“岂有此理!简直是混账!”凌帝直接将顺手捞起的碗碟朝下砸去,只耐凌嘉顾跪得太远,根本就砸不到。
“父皇,那信不是儿臣写的,儿臣从未写过什么书信!”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你个逆子!”此时哪还管是不是他写的,他心中本就信轩沪途是无辜,若不是十足的信任,这些年凌帝又怎会给轩沪逸那么多权限?要知道凌城小霸王的称号若是没有皇帝的纵容也是出不来的。
自然,轩沪逸本人也是有真本事的。
“即刻传令下去,轩沪侯和轩沪小侯爷无罪释放,是朕冤枉了他们,为表歉意,封赏明早送到轩沪侯府。”凌帝到底不糊涂,如此情况下还知道先安抚轩沪途。要知道轩沪途正直虽正直,却是个极不会曲意逢迎的,换句话来说,那就是顽固,要脸不要命的人。
“是……”内侍应声。
“传令下去,顾王即刻斩首示众,死后削去皇姓贬为庶民,顾王府所有男子午门斩首,所有女眷贬为奴,充官妓!”
这处罚,不可谓不狠!死了连姓都没有了。
“哈哈哈……父皇,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儿臣,真狠!既然如此,儿臣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哈哈哈……”
凌帝突然手脚失力,跌坐回去,与此同时,大殿中的不少大臣及女眷皆无力瘫软在位置上,却并未真的晕过去。
凌帝突然生出一阵慌乱,直直指着凌嘉顾,“你个逆子,你做了什么?”
凌嘉顾拍拍膝盖站起来,他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两人制服。
“父皇,你问儿臣做了什么?儿臣本想念在父子一场让你做个太上皇安度晚年,却没想到父皇你尽如此心狠,所以父皇,你也别怪儿臣不念旧情。”
“逆子!逆子!逆子……”声音一声比一声弱,分明是已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