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再次用青旋剑柄撑了一下地并借着地的反弹力,向秦峰蹬去。秦峰来不及收回方天画戟,扯住鞍绳向左提了一下,马嘴吃痛,嘶叫着向左移了两步。萧离蹬去的双脚重重的踹在了马颈处。马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摇摆不定,秦峰一下用方天画戟撑在地上勉强让马站稳了脚步。
萧离和秦峰之间又隔了十来步的距离。
没有停息,高手之间任何喘息都可能给对手带来致命的机会,萧离和秦峰同时驾着马向对方冲去。马在高速奔跑,萧离和秦峰在马背上颠簸得离开了马背。挡的一声,方天画戟再次和青旋剑交汇在一起了,只是这次没有停留,双方在碰了一下后都冲到了各自的背后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后有诗人赞曰:“一个如出海蛟龙,一个是入林猛虎。二圣并辔斗日月,画戟青旋谱天地。北淳天启争王霸,千古犹存驻毕止。”
几个来回后,萧离和秦峰都有点微微喘气。萧离和秦峰勒住战马各自望着对手,萧离的皮甲已经被划破了几道大杠,而秦峰也没好到哪里去,三叉束发紫金冠,其中一根雉翎都已断裂,只要刚才秦峰闪躲稍微慢点,削下的就不会是紫金冠上的雉翎了,而是秦峰的头颅。
双方都静静地立在天地间,趁着对方还不及发动再一次的冲击,赶紧的恢复体力。太阳已经升至顶空,并微微向西倾斜。阳光烤在毕止城外,慢慢地散发热量。热量经过反弹,阵阵的袭在两人身上,秦峰穿着厚厚的明光铠,早已热的汗流浃背,萧离这时也取下了皮甲露出快要撑爆布衣的肌肉希望能好受点。
秦峰对着萧离笑道:“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五营绝非浪得虚名。”
萧离无奈的示意:“秦将军也不赖年纪轻轻就是淳国万夫长,还有这么好的身手。要是不走上大逆不道这条路,或许会前途无量。”
“大逆不道?前途无量?萧将军可能太自以为是了吧。”秦峰变成冷笑。
“礼义廉耻,忠君爱国。难道秦将军忘了以前读书时圣人的话吗?”萧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厉声质问道。
“我食淳国之栗,饮淳国之水,淳国让我娶妻生子,我当然忠于淳国之君。至于天启那位,我的死活他知道吗,管过吗!”秦峰说着越来越激动。
鸣金声从双方身后飘来,不是时候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各自退着回到了本方阵地,随着两队人马退回到各自的驻地去了。古人曾有篇言语,单道萧离与秦峰一战:
“夑朝天数当仁神,炎炎烈日向西斜。蛮族吕黎九鼎盗,神宗震怒不可遏。传檄天下诛戮之,诸侯奋怒皆兴兵。菸河平原第一战,五营交锋定太平。毕止泉明分而走,蛮族奋死回瀚州。毕止城内风云变,城头变化大王旗。本该回朝述公职,却被淳人围城中。秦峰嶙驹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明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玲珑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天际。出营搦战谁敢当?唯有玄水萧离也。手持青旋不畏强,奋力倒竖穿马肚。酣战未能分胜败,马蹄到处鬼神哭。喊声震动天地翻,遮拦架隔无休歇。杀气迷漫塞尘土,龙虎相争惊天地!”
在萧离、杨彪和曹闻道策马回到城内时,城内下早就做好准备的玄水营将士爆发出声振屋瓦般的掌声。杨彪打着马屁跟上萧离,道:“将军,这一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们都大开眼界呀,只是不知道淳国还有一个这么强的武将在。”
萧离一边回应着给他鼓掌的将士,一边回答着杨彪:“这个秦峰,淳国的万夫长,放在天启应该都能排在前五。我要是和他硬拼力量都处于下风,这次算是运气好了,要是让我再和他这样一对一的话,可能连平手都没有。”
杨彪认真听着萧离的分析:“将军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将军的实战经验和随机应变能力还是要高于那个秦峰的。那个秦峰挺年轻的,我看最多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要是?”
萧离听出了杨彪的话里有话,道:“杨彪要是什么?”
杨彪这时一阵坏笑:“要是我们玄水营收了他,我们玄水营,哦,不,我们五营的单挑实力就会上一个档次。”
“这跟本不可能了,不过谁又说的准呢,一切就要看命运了,至少我们现在要头疼的事,越来越急了。”萧离策马往城中县衙走去。
此时县衙大堂内,韩文信和高行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萧离的到来,虽然已经知道萧离回城了,但没有亲眼看见萧离的本人,他们还是不自觉地感到不安。韩文信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上牙齿不停地咬着下嘴唇,在大堂的两个点之间徘徊不定。高行坐在椅子那,但双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则不停地抓着头发。韩文信、高行身边一群副将和队长都沉默不语,脸上略带焦虑。韩文信一边走着,但心里却不停地祈祷:千万不要受什么大伤呀,毕止城不能没有你萧离呀。
当萧离完完整整出现在毕止城县衙大堂时,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韩文信快步走到门口拉着萧离的手,眼睛则不停在萧离身上扫视:“你没缺胳膊少腿吧。”
高行这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萧离身前问道:“萧将军没事吧?”
看着所有人关切的眼神,萧离突然觉得和这群生死兄弟在一起是人生的一大幸福。萧离露出幸福的微笑:“没事,除了体力上有些消耗,其他的零件都好好的。”说着萧离原地转了两圈,以展示他所说非假。
韩文信拉起萧离的手向椅子那边走去:“没事就好,来我们坐下说。你这样去接受人家单挑太危险了,人家找你单挑,说明人家是做好准备的,你就这样上去很危险的。”韩文信说完示意亲兵们端上酒水和下酒菜。
亲兵们一直就做好准备的,等萧离一坐下,酒和菜就端了上来。韩文信给萧离、高行和自己满上后端着酒杯示意众人道:“来,给萧将军压惊!干了!”说完韩文信第一个仰头干完了酒,接着众人包括萧离在内也全部一干而尽。高行在萧离侧面坐了下来,问道:“萧将军和你单挑那个人怎么死的?”
萧离有点惊奇:“死了?谁说死了!”
这次轮到高行惊讶了:“没死,那你们怎么结束了。”
“平手,我们就各自收兵了。”
“那人是谁?”高行惊讶着有谁能和天启五营玄水营的千夫长萧离打成平手。
“秦峰。”萧离再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啊,是他!”高行吃惊得张大嘴巴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高行吃惊得表现,反而对秦峰这个人产生了好奇。韩文信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高将军,你认识秦峰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哪认识,他可是淳国最强军队禁军的万夫长,职位比我高多了。而且他是禁军统领蒋超的门徒,淳国君王身边的红人,淳国未来军界的新星。”高行整理了一下衣着,正了正身躯再次坐了下去:“我以前听说秦峰是淳国自大夑朝以来第二强的单挑武将。”
围在他们身旁的一个队长立即问道:“那谁排第一?”
高行想都没有想就回到道:“蒋超,淳国禁军统领,也就是这次围住我们,淳国的最高统领。”
韩文信插话道:“蒋超应该年龄有点大了吧,我以前才进军营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人。”
“恩,蒋超四十有二了。听说他当初进军营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自己是蒋妃的哥哥,而是到了后来他晋升为禁军的万夫长了后,世人才知道他是蒋妃的哥哥,当时可是蒋妃最得宠时候。”
“看来蒋超是靠自己一刀一枪从血堆里爬出来的,此人有门路却不用,看来不简单呀。”萧离单手撑在椅子旁边的茶桌上俯在手上道。
“何止不简单,蒋超的故事在淳国简直就是个传奇,大部分人都对此津津乐道。淳国自从风虎铁骑后,就算蒋超亲手带出来的禁军最强了。淳国人自从风虎铁骑后就一直渴望有一只军队能媲美之,而蒋超禁军的出现则正好弥补了淳国人心里的空缺,所以蒋超在淳国的地位一下就升到了很高的位置。”高行说到这里神秘的看了看众人,然后才缓缓道出:“甚至有传言说是,就算当年风虎铁骑在华烨的带领下也不一定能对攻得赢蒋超。”
“这就夸张了吧,当年风虎铁骑和华烨已经是一个神话了,无人可破。”韩文信可不信什么蒋超和他的禁军能和风虎铁骑相媲美,“从这两天战斗来看,或许蒋超的禁军是要比其他一般的军队要强一点,但是和我们五营比起来,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韩文信一向对自己和自己的军队充满了信心。
“恩。”高行转回话题继续说道:“秦峰是蒋超的高徒,自幼就随蒋超南征北战,又加上蒋超的指点,现在几乎上说在武将单挑上,秦峰已经是淳国这一代最强的了,除非他老师出手,其余人一般都不敢和他一对一。”
“是很强,除了力量上胜我,在其他方面也不输与我,只是在敏捷上稍逊我一点,这或许与他使用方天画戟有关。”萧离如实的评价着他刚才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