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抚,暗中灌入灵气,眼见的纸鹤渐生羽翼,轮廓清晰逼真,虞青尘满意的笑了笑。至于大会没有请帖?这一种小事,刷脸就好。
惊喜啼鸣,小纸鹤张开双翼,于屋中盘旋飞舞,倒叫虞青尘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虽然生出了羽毛,有了骨肉,但身材却未长大,纸鹤的形态还是隐约在了一些的,平添几分可爱。
随手施了一个障眼法上去,骗一骗那些总爱大惊小怪的普通凡人。虞青尘难得心情愉悦了一会,对那个号称是今代天机子的老头,倒是顺眼了几分。
这一只小纸鹤的材质不凡,但是要想叫区区一只传音鹤有生机与思考能力,哪里就是一个区区材质能解决的了的?自己没有这个本事,而那个老头,就更无可能喽。
不过若是机缘巧合的话,凭着天机阁数代阁主不断的窥视天机,造成的天机混乱,也是的的确确有一丝可能的。不过且不说一只有灵性的纸鹤能有什么用处,就只是那一丝丝可能的渺小,也低到足以叫人绝望了。
懒懒的伸腰打了个哈欠,这一只纸鹤虽说来之不易,但是要说有什么用处,那也不见得。唯一可以值得称道的,便是在自己的庇护下,其所能够拥有的寿命了。
只有像这种因为天机一时疏忽而诞生的产物,才有脱离寿命束缚,得道长生的可能啊。不过,若是无有自己庇护,那么这一只小纸鹤,怕也是活不到那一天的了。
终于有了一个有希望陪自己一世的动物,也真值得开心啊。虞青尘仰面倒在榻上,凝视着那一只小小的鹤,无论如何,总该不是那么孤寂了。
想到了白璃若,虞青尘叹了一口气。小妮子天真活泼,虽然刁蛮了一点点,但是却从来也不向自己耍,可是虽为妖身,较一般人已算得长寿,但是终难以久久陪伴啊。
像这一次的纸鹤,天道也必有了警惕,以后也是不可能再有类似的了啊。
哎,长生路,果然漫漫寂寥么?不管怎么说,这只纸鹤的诞生,都绝对值得庆祝一番啊。垂下眼睑,便望见了停止飞行在自己身旁亲昵依偎着的小鹤,虞青尘的心头亦是一软。
纵使是长生漫漫,有一只小鹤也要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得多哪。起身理理发鬓,叫小鹤权且驻足于其肩上。虞青尘略作收拾,便向楼下走去。当然了,这个收拾中绝对是不包含化妆的。
打量一下周边环境,不得不承认唐逸才那个书生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同于梁国繁华下的浮浅和其中暗藏的颓丧之气。楚国的风味,总是要质朴而有活力一点。
不说别的,光从客栈提供的菜式就可以看出一二。楚地的菜肴丰盛饱满,而梁国的嘛,虽说接触的时日不算长,但是几家客栈,都似乎是更重视外形和香气一些。当然他们自以为是文雅同艺术。
真的只图外观好看的话,谁还能够敌得过那些寿命漫长的修士,梁国人多有病态,恐怕也与此有关吧。菜量不大,小碟子却摆满了足足一桌,对比之下,长春居已经算是实在的了。
仅从这一点或者还是稍显武断,但是建筑风格,也是迥然不同。一个是精雕细琢,无论看不看得见,先画出来再说,而另一个则是多偏古朴健实,与关键处点睛一二便够。这样的区别,很明显了啊。
巧雕细琢不是说不好,但是车子底部,瓦片缝隙,这些地方有人看吗?还是说在旗杆顶头绘花就了不起了,若不是虞青尘的目力实在恐怖,怕是也发觉不了这些。至于车底的东西,那个还是她偶尔一次释放灵觉时才有所发现的。
都是中看不中用哪,放弃了继续感慨下去,虞青尘踏下了最后一级阶梯。反正,凡间的王朝兴亡,又于自己有何关联呢。自己现下要做的,只是专心品玩风土人情罢了。
有着修士的拘束,王朝更替虽说不可能不在凡间造成影响,但是却也绝不可能有什么卖儿卖女,十室九空的事情发生的。最多就是一时少了几个青壮年罢了,就是这个,也不可能有强征之类的事。
仲怀卿见到了虞青尘,眼睛微微一亮,难得虞青尘半挽了满头青丝,又别了一枚羊脂流苏钗,再换身挑丝芍药浅紫裙,瞬间便鲜亮了不少。
若说前几日的虞青尘,就像是画卷上的美人,固然是沉鱼落雁,但也是疏雅清冷,始终给人隔膜之感。那么现在的虞青尘则走下了画卷,美貌依旧,然而却更显真实。
谈不上孰美孰丑,只不过一个高洁寡淡,有如仙人,一个则是清冷出尘,带了几分活气。但是这样下来,总是要显得颜色更加明丽一些的。果然再美的脸,也还是打扮一下更加叫人迷醉啊。
倒是那一只小纸鹤,仲怀卿微微讶然后,便将之放过。化传音纸鹤为真实血肉,怕也就只有虞青尘一人能够做得到的了。虽然觉得有一点多此一举,但是尊者嘛,自然享有一定的特权喽,更何况虞青尘的容色也是极美的。
在这个脸与实力并重的时代,两者兼具的虞青尘当然有闲一闲的权力啦。,自己最多也就只是腹诽一下而已罢了。眯了眯眼,今日虞青尘的心情,似乎挺不错的啊。
是因为那一只纸鹤?不至于吧!!!
虞青尘扭头看了看,没找到白璃若的踪迹,有几分诧异,阿璃虽说喜好玩闹,但是自己出来时找不到的,这还是第一次呢。初来乍到,这么快就打算去开开眼界了?
“尊者?”说曹操曹操到啊,虞青尘不由得莞尔一笑,揉了揉白璃若的秀发,“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白璃若先顾不得奇怪虞青尘今日异常的亲昵,兴奋的把手上的一个事物高高举起:“尊者,这一下阿璃可开了眼界呢。”
虞青尘瞥了一眼白璃若手上拿的事物,只见它造型圆润,色泽金黄,更是带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沉吟了一下,猛地抬头:“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