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我说错了话,提起了母后……”北野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尾调近乎消失。
许凉歌紧握蹁跹的衣角,虽说皇贵妃是个毒辣之人,但想起爹和自己说某人和已故的皇后是姐妹,以为会念及手足之情,怜爱姐姐的孩子,饶是料不到却是这般!
良久,男子抬起头发现他们沉默不语,便上扬起嘴角,“凉儿,小禾,不疼的。”
北野禾听见这句话,恍然大哭起来,止也止不住,“三哥对不起哇……如果,如果我早点发现,呜呜,我就可以告诉父皇!你也不会受苦这么长时间……”
“小禾,别,别哭啊。”
她眸中映出个子相差悬殊,却心智相同的二人,拉住他们的手,就要离开殿中,启唇说道:“我们去找皇上。”
假使不是骨肉就不会疼惜自己的孩子话,那么作为北野辰的亲生父皇不会坐视不理吧!
许凉歌知道,皇宫大抵是能忍则忍,为别人强出头更是活不长的做法,她深知,所以在皇贵妃不是当众挑衅她时,她都不吭声。
而且,两人大婚,北野辰马上就要出宫,见不到皇贵妃,以后也不会受折磨。
这件事完全可以拖住,忍住。
可他对于她来说就是个例外,她从未爱过任何人,情爱之说也不理解,但当看见对方受欺时,总有那么难过的情绪萦绕。
他们见不过几面,却让她如此伤心,许凉歌猜想,这就是人们口中说的喜欢吧。
几个人声势浩荡的来到御书房,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阻拦,“皇上批阅奏折,若无宣告不得入内!”
“你让开!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淮京六皇子!我要找父皇说理!”北野禾的样子如刚见许凉歌时不异。
侍卫们没有说话,却依旧不让他们进去。
然后殿内却传来声音,带着阵阵低咳,“北野禾吗?让他进来吧。”
朱色大门被打开的那刻,谁也没有瞧见北野辰,那双墨黑的眼眸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他们此时只注意,面容苍老,因咳嗽肩胛不断耸动的当今圣上。
“辰儿?”皇上望见隐藏在最后的人影,有些错愕的出声。
旁人注视着这幕,都会看出来他们许久未见,是啊,帝皇家有个痴傻之人怎能会受重视!
北野禾的性子沉不住,一见到皇上的脸,就着急的叫道:“父皇,三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凉歌打断,“许凉歌参见皇上。”
她微微颔首,大方有礼,让所有人的视线转向自己,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北野禾去做,只怕某些人听去会报复。
许凉歌秀眸上扬,轻启红唇说,“皇上,凉歌有一事要说。”
脸色蜡黄的男人目光充满探究的意味,迟疑一会后,点头准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凉歌有幸碰见六皇子,两人交谈甚欢共去找三皇子,却意外发现他受了伤。”
“何伤?”
“被人掐打的紫痕。”许凉歌牵着男子的手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对方衣袖上卷,唯恐碰到疼痛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