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长时间不来,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一个小丫鬟拿着药盅子穿过,许凉歌紧跟其后,发现对方进了自己爹的房间。
房门打开的那刻,扑面袭来的就是无比浓重的药味,伴随着的还是震耳欲聋的低咳声,许凉歌几乎是立刻紧皱眉头。
这时丫鬟才看见后面的人,当即就蹲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小姐你回来了。”
许凉歌将头探进房间中,压抑着嗓子问,“老爷的身体怎么了?”
丫鬟跟随对方的目光也将视线投了进去,然后像是要把头埋在身体里似得,一声不吭。
“是不是我爹让你们瞒着我什么?别怕,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许凉歌感觉自己心脏被人用力的攥紧,血液逐渐流走,等待对方每一个字都让她心生寒意。
“老爷他,……不知小姐还记得,老爷几个月前得的风寒吗?”丫鬟斟酌的缓慢反问。
许凉歌点点头后,又看见对方开口继续,“自从那场风寒,老爷的身体就很虚弱,上次参见小姐的大婚,老爷都是靠大夫开的偏方,强挺着去的,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有天昏倒,雪安姐去府邸找你,发现你不在,老爷也知道了这事……”
女子身形一顿,脑袋昏沉,像是不堪重负的向门框倒去,然后缓和了一会,才勉强的直立,试探性的说,“所以他又接连服用了偏方,在我府中等我?”
“……是。”
许凉歌绕过丫鬟,直直的走进房中,看着躺在床上那日益苍老的面容,心口不可抗拒的一痛,想起自己前几日的顶撞,她忍住眼睛泛酸,声音好若含着砂砾似得,喑哑的道:“爹……”
那一声仿佛对方期盼许久,阖着的双眼渐渐打开,眼前的景物被蒙上层白雾,他嘴唇发干,有些不确定眼中看到的人,“凉歌?”
“是我。”
许宗德早已看不见意气风发时的模样,如今的他已垂垂老矣,注视着日日思念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他嘴里的苦药都仿佛散去些,“凉歌啊,咳咳,你要知道,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许凉歌接连的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凉歌好,可我嫁给北野辰已经是个不能抹掉的事实,也请爹尊重我的想法,我相信阿辰会和我好好的。”
“也许吧。”男子虚弱的上扬嘴角,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等稍微好些后,就紧闭双眼,似乎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
“爹既然想休息,我就不打扰爹了,这几天我会随时在外面呆着,有事叫凉歌。”
许凉歌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刚将门的关上,发现另个小丫鬟又拿了药盅子要进去,她感觉颇不对劲的拦住对方,“给老爷的药已经送完了,你这个是什么?”
小丫鬟发现对方站在门口时,差点一踉跄,倒在地上,十足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发现对方严肃的神情,她吐字不清的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