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侍从高声叫道:“女王陛下万岁!”
乌斯玛德瞬间和白云依分开,两个人保持着三步之远的距离,然后愣愣地看着对方,方才旖旎亲密的氛围立刻被打破了,只剩下无限的尴尬。
“乌斯玛德,到底怎么回事?”爱莲莎菲踏入政事堂,来到连云古城几个月,她这是首次来到这运筹帷幄的战争中心。
乌斯玛德往主座上一坐,迅速变脸,一个冷酷的铁血将军横空出世。
“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被金阙奋武军包围了。”
爱莲莎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乌斯玛德的鼻子骂道:“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居然打了败仗!”
乌斯玛德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沉郁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感,面对女王的指责,他甚至稍微耸了耸肩:“战争本来就有输赢,换做别人,连云古城早就拱手让人了,陛下也知道,您的座下再也没有比在下更能独当一面的猛将,金阙国富民强,不好对付,就说流沙国出产的精铁,不也被他们买去了大半,将您的士兵杀得片甲不留的,是您卖出去的精铁打造的兵器。”
爱莲莎菲浑身一震,她靠着流沙国的丰富矿产过上了奢侈的生活,多年来流沙国卖出去的铁器不计其数,如果不是靠铁器贸易换来的钱,他们根本没资本打仗,可是,卖出去的铁器,最后却成为了敌人对抗她的武器。
爱莲莎菲稍微平静了些,走上前来,摩挲着乌斯玛德肌肉结实的手臂,嫣然一笑:“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难以跟手底下的人交代,告诉我你有什么计划能够脱困?我被困在连云古城里,难免不会让黎绝城那帮老家伙们蠢蠢欲动,我若是地位不稳,你也就当不成大将军咯!”
乌斯玛德顾忌白云依在旁边,没有理会她的挑逗,随行的花辰君看了她一眼,突然眸光一闪:“你不是被关在牢里吗?!”
乌斯玛德的内心有一瞬的方寸大乱,但是面上却很平静:“女王,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讨个人情,这次出战,奥马哈斩杀了几名金阙大将,理当受赏,他特意跟我说了,不需要什么奖赏,只要让他们夫妻团聚,我便擅自允了他,女王不会不高兴吧?”
爱莲莎菲本来还满心疑惑,听了乌斯玛德话,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要仰仗这个男人,只能点了点头:“罢了,我也不屑跟她计较,就让奥马哈把人带走吧。”
“那我就替奥马哈谢过女王陛下了。”
乌斯玛德使了个眼色让白云依离开。
白云依脚步沉重地走出政事堂,忍不住回头一望,爱莲莎菲早就如同无脊椎动物一般依偎在乌斯玛德怀中,而那阴测测的花辰君用一种警告的表情看着她,顺手把门关上了。
爱莲莎菲坐在乌斯玛德的大腿上,双手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胸前,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冷酷与霸气,简直爱不释手:“你也出去好些天了,回到城里居然没有马上去将军府报到。”
乌斯玛德浑身僵硬:“在下知错了,只是情势紧急,需要进行部署。”
爱莲莎菲撅了撅嘴:“你单独跟奥马哈的老婆在一起,能部署什么?”
“她有几分才气,提了一些战术建议,我觉得颇有可用之处,就跟她多聊了几句。如今金阙军围城,我们必须制定更加有效的计划,守城不是长久之计,城里粮食所剩无多了,如果黎绝城那边趁机断了我们的粮草,我们这数万人就要跟连云古城一起陪葬。”
爱莲莎菲闻言终于知道了厉害,坐直了身子,不再上下其手:“那应该怎么办?那小妮子提出什么好建议了吗?”
“双管齐下,不能只靠一个计划。她跟我建议让奥马哈突围出城,替我送信给西蛮族的旧部,拉拢一只西蛮军队来接应我们,同时也派出另外一名得力干将去黎绝城送信,势必要把援军和军粮都尽快调过来。”
“有几分道理。”爱莲莎菲说道。
“女王,我会一直跟你在连云古城共进退的,但是奥马哈就必须九死一生突围出去,为我们寻找另一只接应的力量,此去不知多久,也不知能不能成,就请您给他一个定心丸,帮他把毒解了,他势必会对你死心塌地,死而后已。”
爱莲莎菲闻言,勾唇一笑:“果然是他老婆想出来的法子,为他讨解药,好办法。”
乌斯玛德安抚地摸了一下她的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人之常情,他们伉俪情深,我们西蛮人是最重感情的,你给了他解药,但是扣着他的老婆,他势必还是会回来为您效忠的,如今能够冒这险的人不多了,奥马哈的武艺你是知道的,而在西蛮人里面稍微有话事权的人更是没有了,除了他,我们无人能用。”
最后,爱莲莎菲长出了一口气:“就应了你吧,黎绝城那边我也觉得靠不住,希望奥马哈能给你争口气。”
这厢在探讨国家大计,那边白云依出了政事堂,又上了大马路,一路踽踽独行,直到后面不知何时,跟了个小尾巴。
她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还是回过头来,看着格林斯潘:“跟着我做什么?回你的地方去。”
“我也要回将军府。”格林斯潘说道。
“我不回去了,我要去客栈。”
“那我也要去客栈。”
白云依有些烦躁,瞪着眼睛看他:“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现在心烦得很!”
就算跟乌斯玛德已经和解,已经互相沟通过了,但是她还是不能忍受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
格林斯潘凑近她,将她逼至墙角,白云依在这一刻才突然感觉到,格林斯潘也是一个武力值很高的男人,身材虽然修长飘逸,实际上却不能小觑,被他逼得无路可逃,背上顶着墙壁,而格林斯潘的双手按在她的脸侧,表情高深莫测,眼睛里满是她不能理解的危险气息。
“你到底想干嘛?”
格林斯潘露出一个阴冷而邪恶的笑:“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宽阔的胸怀,能够包容乌斯玛德的每一次背叛。”
白云依咬着下唇,辩驳道:“他没有背叛我。”
“他的心没有,但是他身体呢?”格林斯潘乘胜追击:“你难道不就是因为他跟女王亲近才心烦的吗?就在你走开这一路,脑子里难道不是想着他们正在做些什么勾当?”
白云依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眼睛里微微泛着水光:“别说了,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你真笨,如果嫉妒,仇恨,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方式,让自己心里平衡呢?”格林斯潘捏起她的下巴:“不需要你回答我,也不需要你点头,你只要默认地接受,就可以在我这里,获得心里的平衡,你不会再觉得不公平,也不会再被嫉妒和仇恨所折磨……”
格林斯潘的嘴唇一寸寸地凑近,他的话语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的咒语,牵引出人类内心最脆弱不堪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