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琤再次醒了过来,她的周围都是陌生的白色,不是校医室的那种白,这里的是充斥着消毒药水的白,白的出奇白的有点恐怖。程琤的身体真的好弱,脆弱的像一张白纸,稍微动一下就会有皱纹。
“有人吗?”沙哑的声音硬是不能清晰地将这几个字说出来。甚至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程琤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有点感觉,身体这么无力,声音怎么会好到哪儿去?
程琤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转向门口的,根本没有发展床内侧还有一个人。她正趴在床上头发有点散乱,看起来就像是扫把招惹上了黑色的针线。程琤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也还是让这个旁边的女人听到了。
女人抬起了头努力睁开还有点迷糊的双眼看了看程琤。看到程琤睁开了眼睛妇人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迷糊的双眼瞬间就清晰了起来了。
“琤琤你醒了呀?肚子饿不饿?妈妈去弄点东西来?你等一下下。”妇女还没有等程琤说话,就自作主张地认为程琤肯定需要吃点东西了。她站了起来,然后揉了揉头发,发现已经没有办法再让它回到原先的样子了,然后她直接拆了发绳,随意搂了搂头发在把头绳扎上,就往门口走去,走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声“应该把头发剪了。”
“妈……啊……”程琤的嗓子把妈妈的第二个妈字直接变成了啊。这感觉真的太难受了,程琤不断地咳期待下一次清嗓子之后可以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但是并不能。
程琤主要想说的是让妈妈留下,她并不想吃东西,而且她还很多问题搞不清楚呢。比如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自己到底怎么了?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是,李志建呢?
因为程琤记得她跟李志建在校园里跑步的呀,为什么现在他人不见了呢?
但是佘艳芳并没有停下,因为她没有听见程琤的声音。佘艳芳的心里现在可高兴了,因为程琤醒了呀,所以她现在只想快点去找点东西给程琤吃。程琤断断续续已经睡了两三天了,醒来了又睡着了,所以记忆不是很清楚。今天看起来好像比昨天好了很多。
看着妈妈走了出去了,自己又出不了声,程琤只好躺在床上东张西望。
这是一个双人的病房,里面还一张床,但是没有人在上面,两张床的中间放着一个柜子,上面有大大小小的瓶子,应该是程琤自己吃的药吧。然后是另一张床后面的一个窗子,很大很亮,外面天气好像不错,听到有鸟儿在外面叽叽喳喳的空灵声音。
真的好静呀,都没有人的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程琤心里想着。不知不觉的又觉得眼睛很累,然后闭上眼睛感觉像是在天上一般,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佘艳芳提着一碗粥进来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叫醒程琤,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程琤起来喝了。不过程琤喝完之后觉得好困,然后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高,窗外的人儿也渐渐的忙碌起来了,不时隐约地听到从远处传来的笛声,车哔哔哔哔的往前赶,然后再在后面放出一个黑黑的屁给自己加速,但是总也走不快。人太挤了,跟不走不快。
今天是周六。一大早的,李志建一个人,脱下了一中的衣服,穿着一身有点发白的运动装。走在马路上,一边注意着路上的车,一路着急地往前走着。
星期三的那个晚上。程琤跟着李志建的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倒下了,然后李志建也没有关什么八不准,伸手抱起程琤就往校医室跑,或者说飞奔更加贴切一点。到校医室的这段路对经常做农活的李志建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李志建抱起程琤的时候引来了全年级的关注,甚至其他年纪的人都全部走出教室拥挤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有些平时浪一点的高年级学生甚至吹起了口哨,好像李志建正在做的事令他们很兴奋。
他们根本就不关心程琤是怎么样了,只觉得李志建敢公然在校园里抱起程琤,公然向八不准做出斗争,就这些都可以让他们很激动。鼓掌欢呼的人在平时都是很乖的,根本就没有想过跟制度有什么冲突。
李志建没有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他也没有发现走廊上又多出了几个学校领导的影子。他只顾拼命地往前跑,他担心程琤出什么事,他担心慢了一步程琤会更加严重。
就在李志建把程琤抱到校医室后不久,校领导也出现了,妇联现在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身边。男人梳着很早之前流行的大背头,发胶使得他的头发顺滑的发亮。
……
周五李志建以为程琤已经康复回家了,但是当他去她家找她的时候才知道程琤还在县医院呢。所以周六一大早李志建就迫不及待去看程琤。又觉得空手不好意思,所以李志建就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花。
李志建经过护士的指引下,很快的找到了程琤的病房。他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发现程琤的妈妈不在里面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悄悄地走到程琤的床边,看着熟睡的程琤。
睡着的程琤好像一个哎呀呀,脸因为还有点发烧所以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特别诱人。一双明眸现在正闭着,睡美人应该就是说的程琤吧?看着看着,李志建不觉弯下了腰。
看着苍白中有点红色的嘴唇逐渐靠近,李志建的心瞬间上了高速公路,极速的跳动着。差一点,就差一点。
程琤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也许是李志建逐渐靠近的压力,又或者是李志建挡住了现在程琤身上的温暖阳光,尽然醒了过来,就在李志建离程琤的唇不够五厘米的时候,程琤睁开了眼。
一个被太阳照射地睁不开的朦朦胧胧的眼,还有一个是瞪得像龙眼那样圆的,两双眼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