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邪冷冷开口,“落辰,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品邵杰点点头,他和落辰会去英国也是这件事。昨天落辰还跟他说,他们快要上床了。
“老大,你看落辰那块木头都要有女朋友了,您来再不抓紧时间,到嘴的的鸭子就要被人叼走了。”品邵杰苦口婆心得劝着,“你看,好不容易你家小小放手了,就差个祁连那小子了,你只要挥一挥袖子,把那小子挥出去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纳兰邪的动作一僵,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快速拿起手机,拨了家里的号码,很快被接通了。
“喂,少爷。”张嫂的声音。
“张嫂,小小走了吗?”
“萧小姐还在房间呢,今天还没出来过。”
纳兰邪脸色大变,挂掉电话,拎起外套,向外走去。
“哎,老大,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要去哪?”品邵杰喊道,拉住纳兰邪的衣袖。
纳兰邪不耐烦甩开,简单重复了昨晚的事,“要是天心现在回大宅,那就惨了。”估计,他的冤屈越来越大了。不知怎么的,现在的他很在意天心对他的看法,更不愿让她误会。
他快速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驶出去。
“我勒个去,老大,你怎么可以把人带到家里来呢!”纳兰邪已经听不到品邵杰的话了,他只想一心一意得快点回去。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两人见面的速度。
天心下了出租车,向门卫打了声招呼,就一个人走进了大宅。正在打理卫生的佣人们看到少夫人回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不用忍受大少爷的脾气了。
“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张嫂激动得拉着天心,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天心微笑得点点头,“爷爷呢,纳兰邪是不是把我的行李拿到这里来了。”
“老爷两天前去香港了,估计今天就回来了。少爷吩咐过了,少夫人您的行李放在了主卧室。”
主卧室?天心想不通纳兰邪在搞什么鬼,皱了一下眉,“好吧,张嫂,你去忙吧,我拿一下行李就走。”
“少夫人。”张嫂颤抖着双唇,“您还是要离开吗?”
天心对着疼爱自己的人回答不了,只能点了一下头,“好啦,天色不早了,我要快点走了,我先上去了。”她低着头,一步步台阶上去。
“少夫人”张嫂刚想喊住天心,就看到两女对峙,脸色一下子慌了,赶忙去打电话。
一身V字型的真丝紫色睡袍,雪白的肌肤,大波浪式的卷发,精致妩媚的五官,勾勒出女子的媚态。
“是你?”天心皱着眉,微微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萧雨蓉。
萧雨蓉妩媚一笑,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芊指玩着自己的卷发,慵懒初醒,“妹妹,几天不见,连姐姐都不会叫了嘛。”
天心冷笑,“姐姐?你有资格吗?不过,我也知道,萧小姐的脸皮向来厚实,明明赶出了纳兰家,竟然还能厚着脸皮回来。”天心虽然善良文弱,但也不是怎么好惹得主,对于敌人,更是很好得发挥了毒舌的天赋。
“你!”萧雨蓉柳眉一皱,又很快散开了,笑得妖媚至极,“我可是被邪亲自带回来的,他爱着我,只是碍着爷爷和你的面,才妥协的,不然你看,你和老爷子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将我接回来了嘛。”
天心护住了心口,阵阵的痛意让她慌了神,右手抓紧了扶梯。
“哟妹妹,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体内的子蛊在一口一口咬着你的心,喝着你的血呀。”萧雨蓉笑得貌美如花,如妖精般。原先还不确定,现在倒是确定了这个笨蛋竟然用自己的血在养蛊虫。
“不管你的事。”
“是啊,确实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心疼妹妹,受了那么大的苦,却不跟邪说,你说要是邪知道了,该有多愧疚呀。”萧雨蓉微微弯下腰,如好姐姐般亲昵抚摸着天心的脸,又夸张得捂着自己的腰,皱着眉,“昨天邪真够不节制的,弄得人家到现在还很疼呢。”
天心被她的话,硬生生从嘴角流下血。
萧雨蓉用指腹帮她把血一点点擦拭掉,又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真甜。”她露出享受的表情,无视了天心对她的愤怒。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干嘛,但是,只要你做出对他们有伤害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的眸子一点点变红,“即使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下地狱的。”
“妹妹,你可冤枉姐姐我了,我那么爱邪,怎么可能会对他做出伤害的事呢,我还要让他向狗一样跪在我面前,舔着我的脚趾,对着我讨欢心呢。”萧雨蓉丝毫不在意天心的变化,只要母蛊在她身上,天心做不出什么事来,除非她真的想死。
天心扬起巴掌,“萧雨蓉,你去死吧。”
巴掌在半空中被人劫下,萧雨蓉媚笑着,“我怎么能去死,我还要看着你们……”她忽然看到某个影子,神色一变,附在天心耳朵边沿,“你说,要是邪看到你害我的一幕,他会怎么样呢?”
天心瞪大了眼,还不及反应,萧雨蓉借着天心的双手,逆转了位子,顺着她手里的力道,向后倒去,妩媚的凤眼带着得意,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
“啊!”惨烈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紫色的身影一圈圈向下滚去,直到滚到一楼,碰倒了玻璃花瓶。花瓶碎成碎片,如刺刀般刺进萧雨蓉的腿上,一片一片。嫣红的血液流淌出来,在白色的地砖上散开。
“小小。”纳兰邪快速横抱起昏迷的萧雨蓉,愤怒的血眸盯向站在台阶上的天心。
她眼里的杀意还没退去,呆滞的神情,伸出去的手还未缩回来,一切的一切都明白得告诉大家,她就是凶手。
或许是纳兰邪眼中的愤怒、失望、悔恨、心痛刺醒了天心。天心看懂了他的眼神,慌张跑下来,“纳兰邪,不是我,是她自己做的,她要陷害?”
“啪……”巨大的巴掌打歪了她娇小的脸,她不置信得捂着脸,看着纳兰邪,眸子里的泪水,渐渐充斥。
“云天心,她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纳兰邪痛恨得说道,转身喊着张嫂,“张嫂,快叫救护车。”他轻声安慰着萧雨蓉,惊慌失措得看着她的头部和腿部鲜血直流,慌慌忙忙跑出去。
呆滞在那里的天心,还处于不置信,满眶的泪水终于随着纳兰邪离去的身影,落了下来。他,不相信她。她想笑,笑他的傻,笑萧雨蓉的狠,笑自己的痴。
“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笑得没心没肺。自己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在他眼里却抵不过一个虚伪的女人。笑着笑着,她的声音一哽,满口的鲜血喷洒出来,落在低声,点缀成梅花。
深夜降临,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狼狈得缩在沙发上。没有灯光的客厅,格外的宁静。所有的佣人不敢进来,不敢打扰天心,而张嫂则和纳兰邪去了医院。
“啪”一连串的灯光亮起,零碎的脚步声响起,为首的老人鹰隼般的眼神扫视了四周,很快发现了缩在沙发里的女孩。
他的眸子染上一丝心疼,挥手示意保镖们退下,一个人快步走到天心身边,搂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爷爷回来了。”
女孩犹如被清水洗涤过的凤眼盯着眼前的老人,满眶的晶莹悄然落了下来,她反手勾住老爷子的脖子,趴在他的怀里,殷殷哭泣,“爷爷,我没有做,是她想陷害我的。”
老爷子心疼得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爷爷知道,绝对不是我们天心宝贝做的,爷爷相信你,肯定又是那个坏女人陷害你。”老爷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意。
“爷爷……”天心忍不住再叫了一声,对于老爷子百分百的信任让她心生暖意,她哽咽住了,感觉眼前一晃,喉咙里的血液再次涌上来,喷洒而出,下一秒她就晕了过去。
“天心,天心。”天心的脑袋倒在老爷子的怀里,让他惊慌,他拍拍她的脸蛋,朝着门口喊人,“来人呀,快去叫欧阳医生。”
抢救室里急促的机器设备鸣鸣作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们紧张得开刀取片。漫长的手术在与死神争夺的一分一秒中流去。而急救室外一个狼狈俊美的男子紧张得看着手术室的门。
红灯终于灭了,一个医生摘下口罩,缓缓走出来。
“怎么样了?”纳兰邪站起身,急促得问着医生。
医生轻叹了声,恭敬回答,“少爷,手术还是算比较成功的,脑部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萧小姐的腿部被玻璃插到了腿部神经,怕是……”
“怕是什么!”纳兰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请了最好的专家,但萧小姐的腿要看她清醒以后才能知道,如果运气好的话,能站起来,运气不好的话,恐怕一辈子就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