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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双喜临门,庆功宴上歌声欢

失身遭弃,护城河边泪水寒

住院部的第四病室里,黄海夫妇在边吃水果边谈话,气氛非常热烈。黄海真爱上了乐乐和笑笑这两个精明的小鬼,他高兴地说:“笑笑,等你一出院,我就开车来接你们两个到我家里去,爸送你俩去读书,以后我家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乐乐笑了笑,说:“爸,谢谢您的美意,不过,我俩到深川来快一年了,我们像那电视里的白毛女一样,在外面已经野惯了,只怕……”

黄海爽朗地一笑,并瞅了妻子一眼,拍着乐乐的肩膀说:“嗬,有意思,这1年多来,你们变成了野孩子,不愿做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意思是不想住到我们家去。孩子,放心,我们家没有孩子,家境还可以,负担你们两读书上学甚至出国留洋读什么钵……啊,钵子都没问题。”

李瑞芳瞪他一眼:“你呀,不是读钵子,是博士,出洋相!”

“啊,对,读博士,我他妈就读过一个小学三年级,知道什么钵子章>饭盆。反正,你们兄弟进了咱们家,书让你们读饱。如果比博……博士还高我都******乐意掏钱让你们读。”

李瑞芳有些感动地插话:“乐乐,笑笑,刚才你爸讲的是心里话。我们结婚20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以后我们也不想要了,你们两个到我们家就是我俩的亲儿子!”

乐乐和笑笑听了感动不已,笑笑说:“谢谢爹妈,你们这样看重我们,等我出院以后再说吧。”

这时,赵正辉走了进来,病室里一下子更加热闹起来。他们彼此热情地打招呼,黄海见他一表人才,不由高兴地说:“小赵,你李阿姨常在我面前夸奖你,说你是小吴的好朋友,你也在给那新加坡姓孙的老板家当保姆,小伙子你还是大学生,大学生当保姆,真可惜。嗨,小赵,你今天那首长对联一写,又把大伙儿给服了,你小子了不起啊!”

赵正辉当即谦逊一番,接着他们聊了一阵子闲话,话题一下转到乐乐和笑笑正式拜认李瑞芳夫妇做干老的事,赵正辉听说黄海已正式决定等笑笑病好出院就开车来接他们到家里去,并且表示正儿八经地收他们做儿子,以后送他们读书,让他们成材读大学乃至出国留洋深造。赵正辉听了激动不已,他暗暗为这两个小兄弟庆幸,庆幸他们否极泰来,这下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好归宿。吴亮激动地说:“这下乐乐和笑笑两人就可以结束三毛流浪记的生涯了,以后生活,受教育成材就有新的希望了!”

陈惠进来后,笑笑立时想到自己要出院的事。

吴亮就干脆把问题摆出来,说:“陈医生,我觉得笑笑可以出院了,我建议他明后天出院,这就看你这主治医师的最后拍板了。”

陈惠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她也觉得笑笑的腿没什么问题了,于是说:“是的,赵哥提出笑笑出院的问题,吴亮说明后天可以让笑笑出院。你们认为这叶老板人变了,有悔改诚意,想叫他少花些钱,把案子了结,你们有这种高风格,我还有什么说的。”

笑笑拍手站了起来:“这样说,惠姐,你是同意我出院了?”

“同意是同意了,笑笑,不过我有两点要求。这第一嘛是出院以后一个月之内不能做激烈的运动,包括平时走路,也不能时间太长。第二嘛,出院时我给你再开一些药带回去,要按时服药。还有最后一条是如果出院后发现有什么不适的反映,要马上来医院进行检查。结案时我会跟姓叶的交待,让你在家休息3个月,要他负担你的一切费用!”

笑笑当然一一答应照办。陈惠最后听说笑笑和乐乐已正式认了李瑞芳夫妇做父母,她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她首先向李瑞芳夫妇表示祝贺:“表姐,海哥,你们这件事做得好,这对儿子乖,而且是个好料子。你们收了他两个做儿子,好好培育他们,他们以后有了出息,不会忘记你们这一双父母的!”

玉屏自己也琢磨自己,她心里越来越对赵正辉依依不舍和一天半日不见就心里不是滋味了。

她近几天又想赵了,赵正辉为了讲究信誉,要如期偿还给他母亲治病住院所借的2万元借款的问题。她觉得这件事要实现他的信誉,非她莫属。

她母亲的颈椎和肩周炎的毛病,经过赵正辉一段时期的精心治疗后,已有明显的好转。玉屏觉得这是一件至关紧要的大好事,她要抓住这件事作文章,要为赵正辉弄到这2万元的还债款项。

赵正辉像往日一样给主人熬好了中草药,恭恭敬敬地送到主人手里。孙素琴接过药,习惯地吹了吹,便几口将药饮下。他又随即倒了杯温开水给主人漱口。

孙素琴漱口以后,发自内心的对赵正辉说:“小赵,自吃了你开的药以后,我这颈椎病和肩周炎的毛病好多了。唉!这可帮我解决了一个很大的痛苦。”

玉屏恰好在旁,她趁机说:“妈,您说过要好好感谢他的!”

“小妹,你……”赵正辉用眼神制止玉屏,不让她再往下说。

孙素琴接过玉屏的话,深情地看了赵正辉一眼:“小赵,我是应该好好地谢你。你来到我们家以后,各方面都做得很不错。忙家务,干杂活,当家教,又兼开小车,还为我治病,难得你这么专注,这么出色。所以,从这个月起,我给你月薪3000块!”

“阿姨,您这……”

“小赵,你就别推脱了,这叫公平交易,按劳付酬,这月薪3000元,你受之无愧!”

“小妹……”

“赵哥,你还推什么,其实,你家里正急着要钱还债,你不是背着沉重的经济包袱吗?”

“小妹,我……”

玉屏急得直跺脚:“嗨,赵哥。你呀,真是一个银样头枪呢!你不是曾许诺人家3个月一定要奉还人家2万元给你妈治病的借款吗?现在3个月限期要到了,你背着我妈就愁眉苦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

“啊,这件事,我想起来了。小赵,其实,这件事玉屏不说,我也会帮你解决的。你当初来我家,我对你最好的印象,就是你心痛孝顺你的母亲,才为还这笔债而到我家当男保姆,当时我说你是个难得的孝子。这样吧,我马上开2万元支票,下个礼拜一,你就可以到银行取款电汇到家里去。”

赵正辉激动得热泪盈眶地说:“阿姨,您……难得您这样替我……阿姨,其实,已经不需要2万元,上次我……小妹代我收了个小红包,我寄了7000元回去了,这2万元钱归我兄弟两人还,我不需要这么多钱了。”

孙素琴看他这么激动,这么赤诚,心里更怜爱他。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赵,你别说什么了,这2万元算阿姨我酬谢你帮我治病的一点小意思。你别推,你家里情况不好,你把这钱汇到家里去,让你父母享受享受。只要你母亲身体好些了,我就接他们来这里住住,我们好好见见面。”

赵正辉激动得浑身颤栗,不敢接主人手里的支票,玉屏说:“赵哥,你就拿了吧。你常教我说:‘长者赐,不敢辞’。我妈这病诊了好多地方没效,你显了本事,见了效,送你2万元,一点小意思,妈是一份心意,你还推什么?”

“阿姨,我能帮您治病,这是我的幸运,这钱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要的!”赵正辉执意不收。

“赵哥,我妈决定了的事,你再推脱,她会不高兴的!”

“啊,那,阿姨,我谢谢您,谢谢您的恩赐!”

赵正辉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他拉燃电灯,坐在床沿边,手里拿着那张2万元数额的支票,看了又看,激动地自言自语:“这下好啦,这沉重的包袱总算放下了!”他把支票放在写字台上,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窗外亮通通地,一阵带有凉意的晚风吹进屋里,他感到特别的舒爽。激动之余,他提笔给家里的父母写信。

敬爱的爹妈:

二老近日双安!妈妈的身体想是一天比一天康复,祝二老双双身体康泰,晚年幸福。儿今天给您两老写信,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我在公司里工作出色,老板给我一笔重奖——爹章>妈,这可是2万元哪!妈,上次您老在医院治病,儿子骗了您,其实,您住院治疗,根本不止6000元,而是2万元,是借的李静家2万元哪!这下好哪,您的病也好转哪,这2万元儿也赚到手啦,后天电汇回来,请爹代我归还给李静的阿爸!这笔钱跟正勇讲,不要他负担,他唱歌赚的钱,让他作结婚的费用。上次我寄来的钱,您二老在家享用。儿再赚了钱会如数给你们寄回,让您二老安享晚年的幸福……

他刚把信写完,自己看了一遍,刚刚把信装入信封,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下该给她写封信了。”

静,你好!

你一定在生我的气了,这段时间因为工作流动性大,常在外面跑,所以我没把单位的联系电话告诉你。听说你两次来深川找我,真是大海捞针,苦了你哪。静,你对我的这份深情,我心领了,并且深深地感谢你!静,上次我娘的病,全亏你为我一手操持,我妈能摆脱病魔,得归功于你,你是我心中的上帝,我将永生地感激你!静,我的工作近来还难以固定,我的行动像水上浮岸,我对此无法奉告,请你谅解,不过,这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我妈住院借你家的2万元我终于可以实现我的信誉了。我后天就电汇到家,估计不几天,我爸就可以送到你家里来,请代我向你的父母致谢!我改日登门答报此恩此德!静,你还好吗?工作确定了没有?这些日子真麻烦你了,你对我母亲住院的关照,我一直铭刻在心,我今生今世不会忘记你这份情谊的……我……

他写完这封信,这一晚想起跟李静已往的那些在一起相聚的日子,想起他来深川时,她为他送行,他俩在车站一侧,紧紧地拥抱和那深情的一吻,他便翻来覆去,难以入寐……

深川市西城区交警大队办公室的正面墙上,挂着显目的蓝盾警徽,两侧还悬挂着不少的锦旗和奖状,另外还张贴了交警人员的工作手则,正中摆着一张方型桌子,桌子的四周摆放了靠背椅子。

上午9:30,交通事故肇事人叶老板和乐乐笑笑,赵正辉章>孙大炮等有关当事人和医师陈惠都到了这里,交警大队的办案负责人主持结案会议,由于肇事人叶老板态度明确,他一切从受害人的利益出发,愿意承担一切赔偿责任,所以这件车祸事故案不到一个小时就顺利结束,双方都满意。交警方面办案负责人张伟作了总结性讲话:“今天的协商会开得很好,双方都能高风格,相互谅解,都在结案鉴定书上签了字。肇事人叶老板除负担车祸被害人笑笑和赵正辉两人住院费用59400元外,还须付给被害人营养费章>误工费章>陪护人员费13000元,其中笑笑6800元,赵正辉1400元,乐乐和吴亮陪护费每人2400元。此案当场一次性了结,赔偿款额已当面付清,我为你们双方的高风格表示赞赏!”室内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赵正辉一班人离开市交警大队以后,又都一齐来到了笑笑的病室,他们一边收拾东西出院,一边与陈惠和护士并其他医生们告别。陈惠和负责四病室的几名护理和医生知道笑笑出院都一齐赶来病室,陈惠依依不舍地说:“笑笑,这下你可真的要走了。唉!说真的,你们走,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笑笑说:“惠姐,帮我治病的李医生,王医生和两位护士姐姐,谢谢你们对我的精心护理和治疗,以后我会抽时间来看你们。”

乐乐和吴亮也都说:“对,我们一定会来看你们。”

陈惠跟表姐和黄海打招呼以后对两位小朋友表示祝贺:“乐乐,笑笑,我祝贺你们找到了父爱和母爱,找到了一个温暖乐和幸福的家。”

笑笑走近李瑞芳:“妈,既然赵哥的债已经还了,这钱就这样,我和乐乐一人拿200元零花,其余的这些钱都给您,作为我俩给爸章>妈的见面礼!”

李瑞芳特别激动:“什么,这钱送给我们做见面礼!这哪行,见面礼应该是长辈对晚辈。”

黄海也高兴不已,说:“是呀,儿子,你妈说得对,这见面礼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呀!”

笑笑和乐乐同声地说:“爹,妈,请你们收下,这点钱是我俩的一片孝心!”

李瑞芳激动得热泪盈眶,说:“好,好,我就收下,妈给你们好生存着……”

李瑞芳决定在下个礼拜六的中午在东方大酒店宴请陈惠等医务人员以及孙大炮章>赵正辉章>玉屏母女与侯胖子等人,对他们收一对小儿子表示祝贺,并说请大家务必赏光。

正当笑笑等人走出医院,不料叶老板也开车来到医院门口,他对赵正辉孙大炮等人说,他定于下个礼拜六的中午在******大酒店宴请他们。并说学精门武馆的手续已成定局,下个礼拜的宴会,还将把市体委的头头——他表哥,一并请到,把开设武馆的事作些具体布置,还说武馆的总教练已确定为孙大炮!

赵正辉笑着说:“这下好,两家的宴请撞车啦!”

笑笑结案出院的第三天,孙大炮在城郊河边的水中救了一位跳水自尽的年轻姑娘。这姑娘叫徐美英,才16岁,长得特别俏丽。孙大炮把她从水中救起以后,正巧韩玉莲有事从那里经过,她一眼瞥见了徐美英,便赶上前去打招呼。美英因为跟玉莲有亲戚关系,而且又是同乡,于是一下扑倒在她怀里伤心痛哭。孙大炮救起美英以后,问她到底什么事想不开,而徐美英因心里委屈太重,只知一个劲地伤心痛哭,孙大炮问她住在什么地方,美英只摇头答不出所以然,这下把孙大炮急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见韩玉莲到来,这姑娘扑到她怀里痛哭,就知她俩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又慢慢问起美英为什么投河自尽的缘由来。

韩玉莲也逼着问她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叫她说出来大家想办法。徐美英见孙大炮救了自己的命,又那么关心地询问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要走此绝路?这下又见玉莲也来了,于是哭过之后,慢慢地讲起了她之所以绝望投水自尽的缘由。孙大炮听完后气得两脚一跺,大声吼叫起来:“他奶奶的,这姓王的王八蛋,太不是玩意儿了,真正是无法无天,这王八蛋该千刀万剐!”他愤怒之余,对美英说:“姑娘,别走这条路,也别太难过,你是出于无奈遭了主人的迫害。俺虽然是爷们,也是在给人家做保姆,不管是男保姆还是女保姆,反正都是侍候人家。咱们是一个阶层的。不过俺幸运,碰了个好老板,不像你碰了个这样坏心眼的王八蛋!姑娘,这种人,咱不能死,得告倒他!我就不信没地方讲理,我就不信这法院就是摆着的!徐姑娘,俺有个年轻朋友,姓赵,叫赵正辉,人家是个大学生,可有学问哪,我去求他给你写状子,包管告倒这姓王的王八蛋!”

韩玉莲一听赵正辉的名字就兴奋起来,当即问孙大炮是怎么认识他的,并问他是否知道他现在具体住的地址,并说她跟他是邻居,还是朋友,孙大炮听韩玉莲说是赵正辉的朋友,而且是老邻居,又是同乡,这姑娘一提起他的名字那么激动,不由肚子里暗自思量:这小赵兄弟,看来走桃花运呢,他老板娘的女儿玉屏姑娘那么喜欢他,住院的时候又认识一个陈惠,看样子陈惠对他有那么一层意思,而且据他的感觉,赵正辉对陈惠也像有几分爱慕。还听说他老家有个姓李的姑娘也跟他是多年的旧交,他母亲住院所借的2万元钱就是那姑娘给他张罗的。这下又冒出一个姓韩的姑娘来,这小妞长得也是仙女一般,她自己主动说跟他是朋友,从她的眼神和语言里,可以断定她们不是一般的关系。可他又觉得赵正辉这人特别正派,不像是拈花惹草的轻荡子,可他为什么这么讨姑娘们喜欢呢?……他想了一下,不禁暗暗一笑,自己解答说:“唉!人家有才有貌,人又好,姑娘们见了哪有不喜欢的。那个风流才子唐伯虎,走到哪儿哪儿就有漂亮妞儿拉他,结果弄了个九美图。唉,这小赵兄弟眼下就有四美图呢,我看他也不好应付呢……”孙大炮还在心里暗暗思忖,不想韩玉莲再次问起赵正辉的住址,于是脱口说道:“他住的地方俺当然知道,他现在是给人家新加坡的阔老板——一个姓孙的娘们家做事,是住在城东向阳山庄108号孙家花园别墅。”

“什么,向阳山庄108号孙家花园别墅!啊,这地方我知道,可他怎么一直不肯给我说呢?”韩玉莲又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并问赵正辉现在到底在孙家做什么工作?

孙大炮如实以答,他说:“做什么工作,跟俺一样,都是给人家阔老板打工,做男保姆!”

“什么!做男保姆!?”韩玉莲听了感到吃惊,她又重复一句:“是做男保姆?”

“对呀,做男保姆。不过,他有文化,人家是大学生,他除了做家务杂活,侍候主人,还兼老板女儿的文科家教和帮助老板开小车。这姓孙的老板娘母女可喜欢他呢,现在他每月的薪水3000元呢。”

“啊,是这样……”

孙大炮向来爱抱打不平,他对两位姑娘说:“姑娘,干脆这样,明天下午7点到8点,咱们还在这地方见面。我今天晚上一定设法去找到我这姓赵的小兄弟,我给他把你这委屈好好一说,管保他听了会跟我一样气愤,你这份状纸他一定会帮你写,而且他写这状纸我肯定告准。好,姑娘,什么都别说了,明天晚饭后7到8点这地方咱们碰头;我一定把俺这姓赵的秀才给带来,一定帮你出这口怨气!”

韩玉莲对徐美英现在的处境和所受的委屈特别同情。见徐美英已经离开了主人王飞虎家无处栖身了,便只好把她带回自己做事的主人李大妈家。带到主人家后,她觉得没必要把这些事跟主人说破,只说是她的亲戚在她这里住几天而已。徐美英走出王家,承蒙好心的韩玉莲收留,心里自然感激不已。第二天,韩玉莲跟李大妈讲,说她有点事要到外面跑大半天,家里的中餐就由她的这位女朋友代做,并说这位徐姑娘做饭菜可是一把好手。李大妈是最体贴人的,见韩玉莲这样说,便很高兴地批准了她的请求,说:“玉莲,有什么事,你去吧,我们吃饭反正随便,既然你这位徐姑娘饭菜做得好,就更没什么说的了。”

韩玉莲自打孙大炮跟她说了赵正辉的住址和工作状况以后,她心里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涛。她很难理解,赵正辉对她不像是一般的敷衍,她们已不是三两年的关系了,她看得出,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对她不是一般的好感,可为什么他们几次见面,而她竟不肯把他的真实地址告诉自己呢?这样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一道莫名的屏障,她的心里为此而总是思量不得其解……

上午她给主人做好早餐,她就匆匆向城东向阳山庄出发了。

恰好这天玉屏的学校放了两天假,一个人在家学习,做赵正辉给她布置的作业,并背诵他给她圈点和讲解了的古文。

上午10点左右,韩玉莲来到了向阳山庄108号的大门处,她四处端详了一下,最后发现了门牌,她看了看念道:“108号,没错,是这里!”

她按响了门铃,院内传来了一阵犬吠声。不一会,玉屏抱着小丽娜把大门打开,将按门铃的韩玉莲稍微打量了一下以后,问道:“请问,你找谁呀?”

“请问,这里是新加坡的孙老板家里吗?”

“对,这里是姓孙,有事吗?”

“请问有个叫赵正辉的,是在这里工作吗?”

“是呀,你是他什么人?”

“啊,我是他的邻居,同乡,也可以说是朋友吧!”

“什么!朋友?他不在!”玉屏似乎有点醋意,她伸手关门。

“呃,慢点。我只问一句话,请问他是在这里做什么事呀?他常出差在外面吗?”

玉屏并不耐烦地答道:“他呀,来的时候是做保姆,可现在是做家教和兼开小车,不常出外。”

“啊,他来的时候是做保姆,男保姆?”

“怎么,做男保姆奇怪吗?”

“啊,不,不不,小姐,请问他真的是人不在吗?”

“我说了,他不在!”玉屏“砰”地一声把大门关上,没好气地:“朋友!莫明其妙,鬼朋友!”

“你!”韩玉莲碰了钉子,有点微怒,她停了一会,又举起手去按门铃,但她的手刚刚触到门铃时,又缩了回来。她站了片刻,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怀着一肚子委屈慢慢地离去……

赵正辉驾着宝马轿车带着主人向回家的方向行驶。园艺花木公司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有几天就要开业了。可是昨天晚上玉屏的父亲从新加坡来了电话,说是近几天就要赶到深川来看看,侯胖子听说这事就决定把开业的时间推迟了一个礼拜。今天到公司,孙素琴看到赵正辉写的那幅大门两侧的对联通过竹制工艺刻制出来了,既雄伟又美观,使人看了别有一番美的感受,孙素琴对此称赞不已。他们的车正朝这行驶,赵正辉一眼瞥见了韩玉莲无精打采地走在人行道上,便自言自语地:“啊,她,对,一定是她!”

“你说她是谁呀?小赵!”

“啊,一个女孩子,也是在深川做保姆,我的小同乡章>邻居。”

“啊,你的小同乡,邻居?”

“对,我弟弟的女朋友。”

“啊,那好,反正快到家了,你快下车去看你的小同乡,车我自己来开,她还去得不远,可以赶上她,快,下车!”

“那好,谢谢阿姨。”赵正辉马上将车停靠在一侧,开门下车:“阿姨,我一会儿赶回来做中饭。”

“没关系,啊,要不这样,你把她带到家里来,中午再添两个菜,好好招待你的小同乡。”

孙素琴将车开到自家大门后,按了几下喇叭,小丽娜便在里面“汪汪”叫了起来。不一会,玉屏抱着小丽娜打开了大门,她一看赵正辉不在,便问:“妈,赵哥呢?”

“啊,刚才在街上碰了一个作保姆的小同乡,他去赶那姑娘去了。”

“什么,去追赶那姑娘去了,他下车多久了?”

“大概3分钟。”

“那,我去看看!”

“这丫头,你去看什么,他一会儿就会回来做中饭,我叫他把那姑娘带来我家吃中饭,还叫他待会儿加两道菜好好招待他的小同乡。”孙素琴说着,把车子开进了车库。

“哼!”玉屏“砰”地一下关上了大门,她嘴巴噘起老高,气冲冲直朝里面走去。

韩玉莲在向阳山庄孙家大门外没能进得院内,反讨了一顿没趣。她返身走上大街,心里很不是滋味,无精打采地朝前走着。赵正辉跑步朝她身后赶来,边追边喊:“玉莲,韩玉莲,玉莲……”

韩玉莲闻声止步回头:“啊,是辉哥!”

“玉莲,你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辉哥,你没料到吧?我几次问你的住址和你的联系电话,可是你都对我保密。辉哥,你到底住在哪里?”

“这……”

“辉哥,想不到你这样把我当做外人!”

“玉莲,我……”

“辉哥,我今天来找你,唉!我真的好没趣,想起来我好伤心!”

“啊,玉莲,你伤什么心,有谁欺侮了你吗?”

“不是,谁也没有欺侮我。”

“那,是为了什么呢?”

“哼!就是为了你!”

“怎么,为了我?玉莲,我到底什么事惹得你这么伤心哪?”

“辉哥,你我相识不止三五年了吧,我跟你既是邻居,又是同乡,好容易在这种地方又凑巧相遇。你以为我是令弟的恋人,其实我跟你交了心,我跟正勇只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心里……呃,不说了,我把心灵深处的话都吐给了你,可你把我当外人!”

“玉莲,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没把你当外人哪。”

“辉哥,我问你,你是不是内心里歧视我们这种保姆工作,你是不是认为干这种事是下贱?”

“玉莲,看你说的,你把我当作什么人看啦!”

“其实,辉哥,我想这世间的人和事,什么是高贵,什么是下贱,是很难说清楚的。”

“玉莲,你说得很好,你的思维,你的见地非同一般,我还真低估了你呀!”

“辉哥,既然你赞成我的观点,说明我俩的思维是沟通的,就更不应该彼此有什么要保密的了。”

赵正辉已有所感觉,脸刷地一下红了,他显得很不自在地说:“玉莲,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说吧,我……”

“辉哥,”韩玉莲的眼圈湿润了,她感到心里有些酸涩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你之所以一再不肯告诉我的电话和住址的内心隐秘了……”

赵正辉惭愧地紧握玉莲的手:“玉莲,你别说了,是我不对,是我的面子观点和虚荣心作怪。我其实已经冲破了这个虚荣的障碍,可是我还是跳不出那个狭隘的圈子,我错误地认为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堂堂的男子汉给人家私人老板当保姆,觉得说出来有失身份,怕丢人,怕人家瞧不起我,所以,我……”

“辉哥,没什么,好啦,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在我们国家,由于根深蒂固的历史文化的积淀和世俗的偏见,这种想法,不奇怪啊!”

“面子观点,虚荣心是一个人事业辉煌和正常成长的障碍,我应该深刻地反省!”

“辉哥,我听你说过,大丈夫能大能小,能屈能伸,古代的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张良还有履下之谦,他们以后都封侯拜相,官居极品。”

“玉莲,我算服了你,在见识上你非同一般,我远不及你。”

“辉哥,你也别太谦虚,其实我心里敬重的是你的人品,你的学识,至于你干什么事,从事什么职业,我都不在乎!”

“呃,玉莲,告诉我,你是不是找到了我的真实住址?告诉你,我刚才给老板开车回家,刚好在车上看见了你,所以跟老板说了,她自己开车回去,我跑来赶你,你跟我转回去吧,从这儿转身过去,没多远就是我姓孙的老板家。”

“我刚才去过了,只是见到了一个小姑娘,她好像不大欢迎客人。我去按门铃问你,她不高兴,我在她面前讨了个没趣……”

“啊,是这样……她是我老板的女儿,她还小,在读高中,我兼她的语文家教辅导。”

“这些我都知道了。”

“玉莲,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说起来话长。”韩玉莲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说:“辉哥,时间不早了,这话我暂时就不说了,今天下午晚饭以后,你有个极相好的朋友,他会赶到你住的地方来找你,也正是我和我的一位亲戚——一个当保姆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要求你帮忙写诉状。好,我不说了,反正晚上七八点钟我们肯定要会面的,不早了,你肯定要回去给老板准备中餐。辉哥,我就不转回去了,再见!”

赵正辉没有执意叫韩玉莲跟着他返回孙家花园,反而她却给他留下了一个迷。她说他的一位相好的朋友,晚上七八点钟以前会来找他?又说是她的一位亲戚,一个也是给人做保姆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要请他帮忙写状子,这一连串的不解之迷,搅得他心里乱糟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了一阵,不可能得到答案,只好不去想它,反正8点钟以前,他将有一个相好的朋友来找他到时就知分晓。

回到主人家以后孙素琴问他为什么没请回他的小同乡。他只好说,人家有事,不过说几句话就走了。还说已经告诉了她的住址,她可能以后会来这里玩的。孙素琴笑了笑,这事也就作罢。他看时间不太早了,就迅速进入厨房,因为中章>晚餐的菜他已经准备好了,就抓紧淘米洗菜,开始做中餐。

玉屏听母亲说赵正辉在路上下车追赶一个小同乡的姑娘去了,她自己却莫明其妙,不知为什么会有一种排斥同性跟赵正辉接近的感觉,尤其怕他接触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也不知道赵正辉和这位姑娘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是一般关系还是什么呢?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当时她就想赶出门去追上他们看个究竟,可是母亲阻止了她,她当时窝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的卧室,做作业没心思,书更懒得看。她横倒在床上闭目养了一会神,但总是心神不定,心里像有一群被猎人追赶的小兔子乱冲乱撞,她烦透了!

她在卧室里静听外面的动静,赵正辉回来了,她从卧室里出来,到处没见他的身影,于是向厨房走去,只看到赵正辉一个人在忙着做饭,并没看见什么漂亮的姑娘,心里轻松了一下,于是心平气和地对赵正辉说:“赵哥,刚才你在路上赶上了你那位小同乡与邻居了吗?谈了许多知心话吧,她长得挺漂亮嘛,一个小美人坯子,她来这里找你,说你是她的朋友。”

赵正辉听出了弦外之音,解释地:“她是我弟弟的朋友,是我的同乡,还是邻居。我们关系是不错,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了她,想找她打听一下我弟弟正勇的情况,就说了几句话。我叫她来吃中饭,她说有事急着走了。”

玉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烟雾一下子消散了,脸上出现了轻松的笑容:“啊,原来如此。呃,赵哥,你弟弟是学音乐的,听说歌唱得很棒,还会弹钢琴。恰好我爸这几天会到深川来,他答应给我买一部好钢琴,你弟弟什么时候来呀,我要向他学习唱歌,弹钢琴。”

“据玉莲讲,可能一个星期以后会来。”

“是吗,那太好了。一个星期以后,正好我爸给我买了钢琴,太棒了!”玉屏兴奋之余,见赵正辉忙不过来,便主动给他帮忙:“赵哥,别慌,慢点儿没关系,妈说肚子还不知道饿,迟点儿不要紧的。”

孙素琴也走了过来,看见玉屏在厨房里帮忙择菜和洗菜,笑了笑,说:“小赵,别慌,迟点吃饭没关系,我肚子一点都不感觉饿。玉屏帮帮忙也好。尊师爱徒嘛。”

“阿姨,您去歇歇,12点钟能准时开餐。”

时近黄昏,韩玉莲和徐美英俩人双双来到靠北方向的城郊河边。这里有一道拱桥,河并不很宽,但河床很深。小河两岸绿草成茵,绿杨和香樟并椰子树交杂相间。这些树长年枝繁叶茂,成为河岸一道靓丽幽雅的风景线,是供游人漫步和休息的所在地。

这条小河的水质较之前些年差远了。10多年前,这里的水清悠明亮。每到黄昏,清亮的河水和两岸的绿色树荫相映成趣,好多青年男女挽手和双双并影盘膝依肩静坐河边,有些年轻女郎干渴了随时伸手在河中取水解渴。现在的河水则失去往日清亮的风韵了,一眼看去浑浊中还带着褐黄色,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现代化工业的发展和城市人口的增多而带来的遗憾吧。韩玉莲的家乡依山傍水,她家门口的小河一年四季清幽透亮,她跟美英来到这里看到这浑浊的河水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免产生“水是故乡好,月是家乡明”的感觉。而美英跟她心里所想的就自然不同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她眼睁睁地瞪着周围,希望昨天在河水救她上岸的那个黑脸大汉带着他昨天所说的那个会写状纸的白面书生立即出现,她咕哝了一句:“玉莲姐,你说他们会来吧?”

“啊,你说昨天那个从水里救你上岸的河南老乡跟我那个姓赵的大学生朋友啊。放心,他们一定会来,我们就在这河边走走等待他们吧。”

她俩沿河岸走了片刻,孙大炮和赵正辉像天使一般出现在她俩的面前。其实赵正辉到现在还莫明其妙,因为他刚在主人家吃完晚饭,还没来得及清洗碗筷和料理餐厅与厨房的卫生,孙大炮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去,说找他有急事帮忙,并说有个他相识的朋友和一个受难的小姑娘,也是给人做保姆的,受了主人的欺侮,一定要请他到靠北面的城郊河边去一下,请他这个秀才主持一下正义。

到了城郊的河边,他一眼就发现了韩玉莲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韩玉莲亲切地叫了一声“赵哥,惊动你的大驾,辛苦了!”她跟赵正辉握了握手立即将美英跟赵正辉彼此作了介绍。徐美英见到赵正辉像是见到了仁慈的上帝,她首先双膝跌跪在孙大炮面前,激动地说了声:“大伯,谢谢您为我这样费力操心,您真是世上的大好人!”接着她又对着赵正辉跟前双膝跪下,一连磕三个响头:“赵先生,您可要发善心救救我,帮我出出这口怨气啊!”

赵正辉及徐美英四人找了处绿草如毡的树荫下,四人找了一条长椅相继坐下。赵正辉静心听徐美英哭诉着她在王飞虎家被奸污,被遗弃,被轮奸的经过。赵正辉本是个血性男子,他向来嫉恶如仇,听徐姑娘讲完她受委屈的过程后,眼中喷出了莫名的火焰,他咬着牙唇,摆着拳头,从牙齿缝里蹦出了一句:“披着人皮的色狼!这样糟践人家,岂有此理!”

韩玉莲这是第二次听美英讲她所受委屈的经过,她听完以后仍然憋不住自己的看法:“唉!不是我说你,这出门做事,老辈人说的要三稳,要手稳章>口稳章>身稳。尤其我们给人家做保姆的,我说你啊,脑筋也太简单哪,那王飞虎明明是有老婆孩子的,你怎么能轻易相信他的话,这不……唉!”

“他几次跟我海誓山盟,有一次他还划破手指用血写了非美英不娶,我……”徐美英哭着说。

韩玉连一下从草地上站起来:“哼!现在最不可信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所谓卿卿我我,爱得死去活来。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和有钱的男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就和你海誓山盟,一旦目的达到了,就……嘿!”

“玉莲姐,一个女人遇上了这种柔情和体贴会缠的男人,就像医生给病人打麻药针一样,难免不被……”徐美英像是为自己找解脱的辩说。

“唉!说的也是,女人,特别是温情的女人,在关键时候是怕进迷魂阵的……”韩玉莲感叹地说着。

赵正辉插话说:“玉莲,到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再埋怨也没用了,对手太狡诈了。人家徐姑娘才16岁呀,她经不起这口蜜腹剑人面黑心的家伙那金钱和甜言蜜语的诱惑啊!”

孙大炮也赞同赵正辉的说法,他说:“小赵兄弟说得对,这王八蛋太狠毒了,他仗着有钱,这样糟践人家。这家伙真他妈该千刀万剐!小赵兄弟,这事你可得管哪!”

“赵先生,如果您不肯帮我,我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不如还是像昨天那样,到这河里去了断算哪!”徐美英说着眼泪哗哗直流。

赵正辉紧紧地咬着牙唇,眼睛望着前面的河水,他脚边有一颗坚滑的鹅卵石,他弯下腰拣起来狠狠地朝河水中掷去。刹时,河水激起无数旋动的涟漪……过了片刻,他冷静地说:“徐姑娘,王飞虎给你用血写的‘非美英不娶’的那份血书还在手里吗?”

徐美英点了点头,“嗯,我没扔,收起来啦。”

“那好,你好生保存。这份东西将来要派上大用场的!好,徐姑娘,你也别太难过,这件事我给你帮忙!”

“赵先生,我这事就全仗您啦?”徐美英又朝赵正辉面前双膝跪了下去。……

上次车祸肇事的叶老板,他本来财力雄厚,而且近几年他所经营的几个项目都得心应手,在深川来说,他是数得着的大财东。自从上次他的小车闯祸出事时,他亲眼目睹了孙大炮的功夫。他历来对少林武功感兴趣,自己也爱摆弄几下拳脚,武功方面他也看见过一些高手,但是他觉得,真要跟这河南老乡比起来,那是不可相提并论,俗话说:“十步之内必有茅草;百里之内,必有高人。”他信了这些话,这河南老乡孙大炮别看他土不拉矶的,人家可有真家伙,因而他打内心里服他。上次被他车子肇事撞伤的那位叫笑笑的小朋友出院时,他就作了决定,今天中午在******大酒店他主东道宴请他们几位被他的车子撞伤的受害人和当事人,尤其那个姓赵的大学生。他看到近些年,在深川这些城市里,尽管各方面发展神速,城市的面貌惊奇地改观,但他看到了另一方面的不足。社会的治安,尤其是黑势力勾结个别官场与公安的败类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残害无辜,闹得人心惶惶。他见孙大炮有这么过硬的工夫,而且这人又这般的仗义,就拿那天他拦截他的轿车的本事,就深深地领教了。因而他决心请孙大炮担任总教练,他一定要在深川把学精门武术馆办起,一来使人们强健身体,二来造就一批有功夫的人才,保护一方的平安,造福于民。有关手续他在市里担任体委主管的表兄,给他开了绿灯,有他表哥出面,很多关卡都通过了。

他所点名邀请来这里参加午宴的人都先后进入了这二楼的“天仙配”大包厢。包厢的餐桌上堆满了各色高档菜肴,两名俏丽的服务小姐在一旁忙碌。

这场午宴的气氛特别热烈,人们的脸上都流露着喜悦的颜色。叶老板不断地依次举杯劝酒,当敬完孙大炮的酒以后,兴奋地说:“孙大哥,关于批建学精门武术馆的事我跟你报个喜,有关手续都关关通过了。这要多谢我表哥,是因为他的面子和努力,事情才办得这么顺畅。今天他本要前来跟大伙聚聚,因要到省里开会,没办法推辞,临走托我向大家问好。现在,市政府和省体委两家盖了红朱大印的批文下来了,下个礼拜就能到手。”

包厢里一阵热烈的掌声。

孙大炮一听这消息,劲头就来了,端起一杯酒就跟叶老板相碰:“叶老板,行,有你的,这事成了俺姓孙的跟你干!来,俺借你的酒敬你一杯,来,干!”

叶老板一饮而尽:“谢谢。孙大哥,等批文到手,我赞助的一百万元就马上拨过来!”

大家又一次热烈鼓掌,赵正辉也端起了酒杯;“叶老板,这可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真没想到通过这次车祸,我们反而变成了亲密的朋友,你这么热心为武术馆的筹建慷慨解囊和着力奔忙,我心里十分感激。这是一件利国利民有益于地方的大好事。来,叶老板,我也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干!”

叶老板又一饮而尽:“呃,小赵先生,提起这次车祸,我真是惭愧呀,惭愧!”

侯胖子和孙素琴也赶来参加了这场午宴,因受气氛的感染,对于兴办学精门武术馆一事各自表示捐资50万元。

黄海也端起酒杯:“叶老板,过去的事就什么都别说啦。我还来不及和我内当家的商量,我也相信她不会有意见,为学精门武术馆的筹建和开办,我们也赞助50万,瑞芳,你看怎么样?”

李瑞芳见侯表兄和孙素琴都对筹建和兴办学精门武术馆慷慨解囊,她一向是不甘落后的人,见黄海作出这一决定,也就欣然赞同。

黄海见妻子表示同意,他高兴地举起酒杯:“那就请大家都举杯,一起干!”

众人都举杯相碰,齐声说:“干!”

李瑞芳夫妇因乐乐和笑笑到家,兼之吴亮也回到家来,心里非常高兴,两下闹了好久的矛盾这下云开雾散了。

这天晚上,黄海家里特别喜气洋洋。李瑞芳是个爱热闹的人,这下做男保姆的吴亮回来了,家务事又有人做了,叫妈妈的也有了,她心里从来没这么舒爽过。晚饭后,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看电视,吴亮在清理卫生。

“小吴,客厅到处干干净净,你也才回这个家里,别太认真,一起坐下来看电视吧。”

吴亮笑着说:“这又不累,黄叔你们看电视吧,我一会儿就好。”

“来,吴亮哥,我来帮忙。”乐乐说着起身帮吴亮做事。

吴亮看到乐乐和笑笑都争着帮忙做事,黄海又阻拦,便也歇手不干了,说:“好啦,刚才阿姨说的,室内到处都还干净,我也不做了。我觉得大叔和阿姨家这下添了大喜,家里应该好生欢乐一下,我提议乐乐和笑笑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黄海也是爱欢乐的人,他觉得这提议好,说:“对,你俩一个来一个节目,看谁先来?”

吴亮说道:“乐乐,你先来,你的舞跳得不错,你先跳个舞,待会笑笑就唱一支歌。”

乐乐笑了笑:“好,为了爸爸妈妈开心,跳舞就跳舞。”

吴亮熟悉情况,兴奋地说:“好,我来给放音乐。”

笑笑说道:“吴哥,有现代摇滚舞曲吗?”

“有,好,乐乐,我给你放摇滚乐。”吴亮选了一张音乐碟放进机子里面,立时响起了现代摇滚音乐。

乐乐随着音乐的节奏,伸手甩足并扭动腰肢翩翩起舞,面带微笑地跳起了现代舞。

震耳的音乐响彻客厅,李瑞芳看得特别高兴,乐乐在随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摆脑地跳着,她便依偎在黄海的身边坐着观看。

乐曲出现高潮,乐乐的舞步更加急促,身子扭动得更厉害……

“好,好!”黄海被这场面激动起来,他大声叫好,并带头鼓起掌来。

乐乐跳得更加起劲,身子快速转动。最后随着音乐的突然停止而来了一个驻步亮相,那亮相的姿势特美。

大家又给以热烈的掌声。

“好,乐乐的舞跳完了,下面该轮到笑笑唱歌了,笑笑,你今天唱一首什么歌?”吴亮说。

“我呀,就唱那首《妈妈留给我一首歌》。”笑笑随意地说。

乐乐补充一句:“这是电影《小街》的主题歌,由著名歌星郑绪肖唱的。”

吴亮说:“笑笑,郑绪肖不是女的吧,你怎么能唱女声的歌呀?”

李瑞芳看了一眼笑笑那自信的样子,说:“我看行,这首歌虽然是女声唱的,但笑笑现在还是童声,这童声和女声很接近,应该没有大问题。”

“那好,来,乐乐,你过来帮忙,给他开音响。”吴亮招手叫乐乐说。

乐乐走到音响处,吴亮递给一张碟,他放入机子里,立时响起了《妈妈留给我一首歌》的前奏音乐。

笑笑走到客厅当中,俨然一位歌唱明星,拿着话筒便唱了起来:“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留给我一首歌。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啊……啊……每当我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啦……啦啊……啦……”

大家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其中,李瑞芳更显惬意。

张通的消息极为灵通,他得悉李瑞芳收了两个儿子,并且把吴亮又接回了家,炉火在胸中燃烧。他想,如果不是因为有吴亮这小白脸,让李瑞芳这娘们吃了迷魂汤,凭他的长相和年龄,他自信比黄海要强几倍,凭以往李瑞芳对他的印象,他绝对可以把她套上手,他从来不相信世上有绝对贞操的妇人!这两天,他憋着一肚子火,来到表侄毛大的家里。毛大对他热情招待,并叫来了刁二章>尤三章>李四等人陪他在家吃菜喝酒,张通借着酒兴对毛大等发泄胸中的怨气:“******,姓李的这臭娘们嫌老子是臭男人,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个正经料。她这下又把姓吴的那男保姆给接了回去,给我的朋友黄海戴绿帽子。这臭娘们听信这姓吴的唆使,还认了两个街头流浪儿到家里去做儿子。他娘的,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毛大敬了一杯酒,说:“表叔,您放心,我们一定帮您出这口气,拔去这颗眼中钉!”

刁二捋起衣袖给张通碰杯后,说:“收拾一个20多岁的男保姆,小菜一碟!”

“哼,那个臭女人不是喜欢姓吴的男保姆那张小白脸吗,我们就去毁掉他那张脸!”尤三瞪着三角眼说。

李四把桌子一拍:“对,毁他的容!还要断他的胳膊,断他的腿!”

张通打了一个酒嗝,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对,毁容好,不能够把他整死!”

毛大又敬了张通一杯,说:“对,只要毁了那张小白脸,这姓李的臭娘们便对他提不起劲来了。表叔,您既然说世上没有绝对贞操的妇人,那您就再在这娘们身上花点功夫,这个女人您不就唾手而得了!”

“好,好,毛大,我的好侄儿,你们这么孝敬着我,我很高兴。我这里,敬大家一杯,来,大伙一起干!”

众人把酒杯高举:“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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