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爱昏昏沉沉醒来,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庄一那张严肃的面孔。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肩上,意识过来的时候赶紧抽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天哪!她怎么能在狼车里睡着呢?睡着还没有关系,还靠在老男人肩上,这要让马科知道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她唯一可以做得事就是离开狼车,她转动车门把,很轻松地开了门,跳下车发现已到达高尔夫球场大门,望眼四周,根本不知道如何离开。
管他识路还是不识路先逃再说。
天爱顾不上多想,拨腿就跑,却被不远处停着的轿车里走出的几个黑衣男子给拦住。
她认得这些人,除了老男人的狗腿子还会有谁?
“倪小姐,庄先生说了您务必要陪他打高尔夫球。”开口得是相亲那一天要送天爱的男子,名叫关峻,是庄一的贴身助理,说是贴身助理其实就是私人保镖加亲信。
天爱鼓着腮班子,气得不行,转头想要打老男人评理,却见老男人慵懒地下车,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
他走得实在是慢,她等不及,跑了过去质问:“庄先生,我真不会打高尔夫球,你还是让我回家吧。”
“不会就学。”四个字让她哑口无言。
“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庄一强行拉起她的手大步走进球场。
天爱意识到事成定局,再喊回家也是多余,不如留点力气慢慢应付老男人。
“放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牵着手。”她跟在他身后大叫,“不就是打高尔夫球吗,谁怕谁?”
庄一转身从头到尾打量了她后放了手。
天爱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布着一条深深的红痕,暗忖:老男人,用得着这么使劲牵手吗?
她先是被安排进了更衣室,站在偌大的镜子面前,她愁了许久?
自与老男人相亲以来,自己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自己拒绝过,反抗过,最终都是以失败收场。
她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她与马科还有未来吗?
捧着运动服,她环看四周,更衣室很封闭,连个窗都看不到,别提想溜了,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正门离开。
她打开门,却见几个黑衣彪形大汉守着门口,其中一个大汉说:“倪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会为你效劳。”
天爱见开溜没戏重重地关上门,然后靠着门板喘了一口粗气后老老实实地换衣。
当庄一再见她的时候,她从一个端庄娴淑的少女变成了青春靓丽的朝气少女。
他记得江滨路上她救下小女孩的时候,也是着一身便衣,头发随易散落,从此以后她的样子在他的心中永不抹灭。
天爱是第一次看到庄一穿便衣的样子,笔挺的身躯配上白色的运动服,头戴白色运动帽,墨镜摭住了他的半张脸,虽然看不到他冷冽的目光,浑身的霸气依然绕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知情的以为是来打球的,不知情的以为是黑班血拼来了,这个老男人明明只是个商人却十足的黑班老大气势。
就是这样一个危险邪恶复杂的老男人,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呢?
容不得她多想,便被迫跟在老男人的身边,身后一批人护驾,到底是荣幸还是不幸呢?
高尔夫这个词对天爱而言并不陌生,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可亲身接触这个运动,她还是第一次。
她本来就不爱运动,再加上高尔夫这项运动是富人的专例,她除了知道这运动要把白色小球打进洞里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到了老男人手持球杆,摆了一个标准姿势,一个甩臂,白色球顺着抛物线被打到了远处,然后他又向白球走去,接着摆姿势打球,一路上两上球僮跟着,方便为他捡球。
看了一会儿,没心思看下去,开起小差来,视线再次落到身后那些彪形大汉身上,谁知就这么随便看一眼,为首的关峻就问:“倪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口渴。”她话音刚落就有人递来一杯果汁。
她不是很情愿地接过来,然后坐在白色藤椅上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喝完果汁的时候,老男人回来了,关峻为他递来毛巾与饮料,那阵势像极了古代的帝王。
突然,一个球杆出现在了她眼前,老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飘然而至,“天爱,起来,我教你打球。”
“我对运动不敢兴趣,别说这高尔夫了。”天爱赖在椅子上就是不起身。
“是不是我拉你起来,你才会起来。”庄一向前一大步,俯下身,伸出手。
这下,天爱快速起身接过球杆说:“不劳你大架。”
接着她被迫摆起了打球的姿势,哪想才第一个发球,球根本就没有飞起来。
庄一笑着靠近她,“发球动作不对,我来教你。”说着站在她的身后,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强行紧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握好球杆后,身体自然站立,两脚自然分开与肩同宽,头轻松下俯,注视杆头。双膝稍弯曲,使杆头底部着地。身体左侧与目标保持适当角度,身体重心平均落在两脚上……”
他说了一大堆话后,白球终于抛了起来。
天爱见球已发,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身体还是紧紧贴着自己背面,不禁胳膊用力击打着他的肚子。
“老实一点,让我抱抱。”庄一霸道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庄先生,如果你以打球的名义占我便宜,那你就太不君子了。”天爱的双手被打死死钳制住,哪有还手之力。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不知为何,庄一很喜欢和她耍嘴皮子。
人前,他可是天之骄子,人后也是有望门之子,不可能与他人耍嘴皮子,自从遇见了这只不听话的小羊,一切都变了,不仅打乱了自己的工作生活,还搅乱了那颗冰冷多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