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瞬间凝结了汪一山嘴角的微笑。他沉下了脸,一把握住了许展的肩膀:“为什么?”
这话问得多可笑,结婚是他的决定,那么结束这段婚姻的决定权也该轮到她了吧?
“是因为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吗?”汪一山一声接一声地问道,握着许展肩膀的手,青筋跳起老高。
许展忍着肩膀的剧痛,认真地说:“只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才有能力离开你,不是吗?”
“如果你同意离婚的话,那么我会把那40%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
汪一山翘起嘴角,冷笑着说:“这算是分手费吗?”
许展尽量不露出同情的眼神:“离婚后,这房子我是不会给你的,宝宝需要一个安稳的成长空间,那些股份算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了,我相信……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说完后,许展其实略有些后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一头落魄的狼,又重新按上了锋利的牙齿,于是忙不迭说道:“他是要你重新回去与你那个……爸共事,似乎有些为难你。要不这样吧,我会把股份的分红按月寄给你,直到你经济能够独立为止。”
此时,汪洋笑得甚是温和:“展展,这算是你给我的赡养费吗?”
“你怎样想都好,我只是做到我应该做的。”
汪一山没有接着往下说,他只是伸了伸懒腰,顺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T恤,男人现在的身材越发的有味道了。不但肩头有疤,肌肉纠结的腹部也留下了一块狰狞的枪疤。他又当着许展的面大大咧咧地脱掉裤子,迈着长腿走进了浴室。不一会,便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许展今天偏要问出个结果来,站在浴室的门口再接再厉地说:“当然,诺诺跟我一起生活,并不代表你以后就不可以来看望他。你永远都是他的爸爸,这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沐浴液没有了,展展,你去储物间给我拿一瓶新的过来。”
许展没有办法,趿拉着拖鞋从储物间里拿出一瓶打开门递给了汪一山。没想到,那只大手一把抓住了许展的手腕,将她扯进了浴室。蒸腾的热水溅到了许展的眼中,害得她一时睁不开眼睛,一会的功夫,宽大的背心便被扯了下来。
当汪一山抱着她回到卧室的大床上时,疲累不堪的许展不一会就睡着了,在陷入甜睡之前,她模模糊糊地觉得,好像有件重要的大事没有办完……
可人被揽在健壮的怀中,长久不运动而泛酸的肌理让她不不得不睡死过去。
男人紧紧地搂着怀里缩成一团的女人,两只眼睛泛着危险的凶光。
离婚?做梦去吧!
许展是被厨房里的碰撞声,还有小诺诺咿咿呀呀的啼哭声弄醒的。
妈妈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你平日里可以惊雷响起照样鼾声大作,但可心肝宝贝一声啼哭就能让当妈妈的一下子从沉睡中惊醒。
许展听到孩子的哭声,一轱辘爬了起来,披上了睡袍后,走出了卧室,书房的灯大开着,顺着门缝,可以看到电脑上打开的麻将游戏的画面。
汪一山可真是精力充沛,在浴室折腾了一圈后,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上网玩起了游戏!
她又来到婴儿房门前,一眼就看到汪一山将哭闹的小诺诺抱在怀里。将奶瓶的奶嘴千方百计地往他的小嘴里塞。
可惜儿子太不给老子面子了,又是拨动脑袋又是吐着小舌头阻挡着奶嘴的进攻。
许展看到汪一山抱着孩子的姿势不对,连忙走过去,从他的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轻轻摇晃了宝宝几下后,测了测奶瓶的温度后,再把奶嘴塞到了宝宝的嘴里。
小诺诺慢慢舒展委屈的眉头,用力地吮吸着奶水。
看来宝宝是半夜饿醒了,许展不由得又怒瞪向了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耍流氓害得自己没有来得及喂奶……宝宝何至于半夜饿醒?
心里有气,嘴上自然也不会客气:“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先搬出去住,我希望我们的离婚手续办好前,先分居一段时间。”
汪一山皱着眉头,他看出了许展的认真,这个认死理的姑娘上来倔劲,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如果是以前,每当许展反抗排斥自己时,他表面岿然不动,其实心里总是有一种难言的焦躁心慌,这驱使着他用更强硬的手段去控制她,甚至不惜给她注射药物。
可是当她终于肯低眉顺眼地安静地停止反抗时,他才知道,那并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