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身酸痛地醒来时,大床一边的夜光灯上的屏幕,显示着这是凌晨4点。
隐约听到汪一山正在讲电话:“让她别乱嚷,告诉她,她的女儿一会就到,把门锁上,我这就过去。”
来不及哀悼自己昨夜阵亡的贞操,许展心里一动,汪一山说的人是谁?
当汪一山走出房门后,许展强撑着起来,穿上内衣,裹上浴袍。偷偷地打开房门跟了过去。
当汪一山进入电梯后,许展看到,他去的是4楼。
于是许展从另一部电梯下去,万幸的是,下楼与上楼不同,并不需要按动密码,当她从电梯出来时出来时,恰好看见汪一山走进了一处房间。
度假村里来享乐的客人都是夜猫子,就算是凌晨,走廊上依然零星有人走过,男男女女都身着洗浴度假村里统一的浴袍,许展这一身打扮倒也不显得突兀。她假装要起去房间隔壁的水吧去喝水,一眼扫到汪一山的两名保镖从房间里出来,她连忙转身,等保镖走了后,许展悄悄挪步到了门口。
可惜门板太厚什么也听不到。许展轻轻转了一下门环,门居然没有锁,房间有个小门廊,许展站在那虽然看不到屋内的请康,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汪一山,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的父亲没告诉你吗?”许展听得一愣,因为说这个话的是她的妈妈许秋曼。
“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十年前他会在坍塌事故后,突然贱价卖掉矿场,像躲债一般落荒而逃吗?”
“……”许秋曼没有回答,突然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听得许展一心里一阵的疼,妈妈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她正想出去大声地质问汪一山究竟为什么欺负自己的妈妈时,许秋曼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可以接近我女儿。”
啪!一记耳光想起,光听那声音就能想象这一巴掌的力气该有多大。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一会,汪一山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看在你是许展妈妈的份儿上,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木已成舟,你也为展展着想一下,不要乱嚼舌根,给她增添无谓的心理负担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往火坑里跳!”
“那你想逼死她吗!”汪一山的话开始咄咄逼人,“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我会好好地对待展展的,你的人生已经乱七八糟了,不要再让你的女儿走跟你同样的老路!”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许秋曼的命门上,她是个天生柔弱的女人,方才的一巴掌,已经凝聚了她毕生的勇气,现在的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间六神无主,是剩下大声啜泣的份儿了。
许展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怎么也想不通汪一山与母亲的话里的意思。
可是她直觉不能让母亲和汪一山发现自己,于是勉强挪动双腿,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又六神无主地顺着旁边的楼梯往下走去,当下到二楼的休息大厅时,脚下一个踩空,人就如同掉在地上的布袋一样滚落了下去。
幸好楼梯铺着地毯,但人因为惯性摔下来,脑袋先着地,在台阶上翻滚下来后,还是摔得发晕,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眼前雾蒙蒙的,周围也不知道谁在大声地喊着人。
汪总带过来的人,服务生能不认识吗?等有人过来把自己抬到休息大厅的躺椅上时,汪一山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是脸色苍白的许母,当她看见自己的女儿闭着双眼倒在躺椅上时,急得连忙扑了过来,可走到近处,立刻看来女儿微微扯开的浴袍领口那星星点点的吻痕,身为过来人,她怎能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喉咙顿时有种被掐住了的窒息感。
汪一山略显粗暴地推开呆若木鸡的许母,用大手轻抚着许展的脸颊:“展展,睁开眼,看看我。”当许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瞟了他一眼后,汪一山叫人拿来急救的担架,并拿来毯子裹住她稍显暴露的身体后,就送许展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后,医生说并无大碍,可能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静躺一下就好了。躺在高级病房的大床上,许展的脑浆却依旧荡漾个不停,许多自己在成长过程中被忽略的细节逐一浮现出来。
听妈妈说,她出生不久,爸爸就生病去世了。小时候的自己,被别人骂是没爹的野种时,就是哭着躲在小床上,看着他遗留下来的唯一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