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任易宸从外面回来了,两手空空的,什么也没拿。
张子宁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去买东西了吗?东西呢?”
任易宸兀自夹了一筷白菜,慢条斯理地吃下去后说:“口袋里。”
“烟?”
“不是。”
“打火机?”
“不是。”
“总不可能是棒棒糖吧?”
“……”
“到底什么东西?”
“晚上你就知道了。”
张子宁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现在就给我看!”
“想看?”
“嗯。”
“也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任易宸从口袋里掏出一物搁在餐桌上,张子宁凑上前去定睛一看。
——噗噗!
张子宁脑中警钟大响,“你想干嘛?”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在该用的地方用了,难不成拿来给你扎辫子?”
“……”
张子宁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刚刚就不逗他了。
任易宸捏着她的下巴,在嫣红娇唇上啃了几口,眸中闪烁着斜斜的笑意,声音嘶哑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害不害臊?”
张子宁调皮地眨眨眼睛,“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
她娇嗔,“喜欢那你还不动!”
任易宸嘴角如新月般上翘着,笑意自性感迷人的唇角晕染到眼底,令人炫目。“你不是说你看到我就没兴趣吗?”
“你……!”张子宁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忍不住赞一句,靠,这男人笑起来真帅惨了,要命啊。
不过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笑得多吧。
张子宁不顾形象,豁出去了,说了一大堆话赞美他多么博大精深的话,满足他的虚荣心。
“平常看不出来你嘴巴这么能扯。”谢天谢地,任老大终于满意了。
张子宁哼哼两声,“还不是你逼我的。”
“你跟苏玉恒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任易宸冷不丁来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张子宁微怔,怎么突然提起苏玉恒了?
“不会啊,他才没你这么变态呢,每回都很温柔地……”张子宁说到一半,猛然卡住,像是断了弦的琴。
“什么?”任易宸问。
“没什么,我不想提他。”她垂下眼帘,连忙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好险啊,差点说漏嘴了。
“嗯,那就不提。”幸好任易宸也没察觉到什么。
张子宁有些心虚,之后的过程中也不敢再乱说话,专心地配合任易宸把事做完。
到达顶峰的时候,她全身颤栗紧缩,柔软无力地瘫在任易宸怀里,脑海中却不知为何闪过几幕自己曾经和苏玉恒温存时的支碎画面。
明明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可现在想起来,却好像几缕过眼云烟,一点也不真实。
不由感叹,世事难料啊。
那个时候的她那么幸福那么天真,一定打死也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吧。
第二天张子宁突然童心大发了,缠着任易宸要他带她去游乐园玩。
任易宸起先不肯,皱着眉头说:“你这么大岁数的女人了还去游乐园,像什么样子。”
张子宁摸摸自己的肚子说:“不是我想去的,是你儿子告诉我他想去的。”
任易宸用很无语的眼神瞪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答应了。
果然,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个妙招。
几个小时候后,两个人百无聊赖地在游乐园里四处游荡,张子宁怀有身孕,玩不了漂流和过山车那种惊险刺激的机动游戏,任易宸只能陪着她在池塘周围散散步、照照相、捞捞小鱼。
两人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叫许愿屋的小房子,旁边聚集了一大堆情侣,很多人手里拿着一个桃花木做的牌子,用小刀在往上边刻着什么字,刻完了之后就交给工作人员挂到旁边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
张子宁好奇地踮起脚尖看了一阵子,大概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那块桃花木牌应该是用来充当信物的,在上面刻好男人的名字和女人的名字,再挂到树上,可以守护男人女人的爱情直到天长地老。
张子宁不相信这种糊弄人的东西,以前她也跟苏玉恒上寺庙里求过类似的信物,那位大师还说她和苏玉恒可以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呢。放屁!结果他们俩现在还不是走到分崩离析这一步,与大师所预言的话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种东西,都是拿来唬人的。
张子宁转头,见任易宸也望着许愿屋那边,连忙教导他:“那东西是假的,你别被骗了。”
“是吗?”任易宸神色微动,脚步往前迈去,“我倒是觉得看起来挺有趣的。”
张子宁跟在他后头,喊道:“你别去凑热闹了,那真的是骗钱的,没什么用的。”
“反正又不贵,就当玩一玩罢了。”任易宸不顾她的阻挠,径直从钱包里掏出二十泰铢,然后得到了一块桃花木牌和一把小刻刀,转过身问张子宁:“刻什么字比较好?任和张?还是宸和宁?”
张子宁兴致缺缺地翻个白眼,“刻个毛线啊,我都说了这玩意是骗人的,而且我们俩又不是情侣,刻这个干嘛。”
虽然这话说的很小声,但还是传入了任易宸耳中,他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仿佛笼罩了一层浓厚的乌云,风雨欲来雷电将作。张子宁原以为他会生气地将木牌往地上一甩,上前来掐她的脖子泄愤,没想到他只是阴沉沉地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很平静地说:“你说得也对,我去把钱退了。”
张子宁一见惹得任易宸不爽了,连忙上前狗腿地拽住他的胳膊陪笑道:“哎呀,买都买了还退什么啊,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啊,来来来,快研究一下刻什么字比较好。”
任易宸依旧冷冷地瞪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张子宁硬着头皮琢磨了一会儿,说:“这个木牌太小了,刻不下宸和宁两个字,那我们就刻英文字母吧,我是N,你是C,怎么样?”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