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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卑的思索

新衣

庄飞好像又有了新衣服,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是来自于亲戚和熟人家的小孩身上,看着妈妈,如数家珍的摆弄着,一件件或大或小,或新或旧的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你看看,人家穿的多干净啊,一点儿坏的都没有啊,真是的,这么好的衣服就送来了。

小小的庄飞有些茫然,这些衣服真好看啊,庄飞以前都没见过呢。看着妈妈那样高兴,庄飞的心中也跟着高兴了,庄飞想庄飞终于不用穿那件坏的了,这还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却不知,庄飞今日的自卑心,就是在那时候深种的。

还记得,庄飞长大以后,妈妈回忆时,对庄飞描述的情形,庄飞第一次去姑姑家,庄飞还不会走路,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庄飞,身上裹着大人的旧衣服,二姑姑看不下去,就找来姐姐穿小了的衣服给庄飞换上。

从那以后,二姑姑的施舍就越发的理所应当了,衣服再旧,也会送来,因为,她知道,那总比庄飞们身上穿的好得多。

那时的庄飞不知道何为施舍,只是知道“给”这个词,也并不会脸红,这正是所谓的“无知的好处”吧。

呵呵,现在的庄飞却少了儿时的那份坦然,过分的自尊心成了庄飞最大的桎梏。

它即是庄飞最大的财富,也成就了庄飞最大的遗憾。

因为,这让庄飞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人与人之间会有一种不同,他能很容易地创造出施舍与同情,还能更容易地创造出鄙夷与轻视。这种不同就叫做——贫富差距。

花语

庄飞和花的缘分是从庄飞的爷爷开始的,他一直是个爱花之人,没错。

就是为了奶奶,爷爷一辈子也弥补不了,对她深深的亏欠。

不论怎样的繁华都避免不了凋零的悲哀。

就像是奶奶的家族,由当初的衰落到一蹶不振。书香门第的光荣不复存在了,就变得一无所有了。

奶奶的离世对庄飞们一家的打击是很大的,不光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就连本不富裕的家底,也被花的精光。

庄飞们都知道,奶奶临终时,要爷爷发誓,以后不再续弦。可是他没有做到。

而且,奶奶的死,也有他的关系。

这已经成了庄飞们家公开的秘密。

那一排排的花架,是为了一份深深忏悔吧。

——《雪落无声,美已倾城》——

朋友

虎子,也是庄飞小时候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因为,它不会躲开庄飞,因为,它有一条长长的链子。

世世代代,庄飞家的看门狗,都叫一个名字,虎子。

开始,庄飞不敢,可是,后来,庄飞们成了朋友。

即使这样,它还是难逃命运。

当它血淋淋的皮钉在木板上,庄飞彻底绝望了。

它的肉可能进了爸爸那群狐朋狗友的肚皮。

也许,从那一刻起,庄飞开始厌恶活着的人。

死,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无奈。

小池

庄飞的小池,是属于庄飞一个人的地方。

这里是庄飞发现的,一湾小小的水,倒映着春夏秋冬的梦境,四周围绕的树林更像一个守护。

庄飞希望看到,这里开满一地的不知名的却又十分坚强的野花,也许就如同,庄飞自己。

所以,这里让庄飞感到安全,而不是庄飞出生的那个家。

让自己能够躺在草地上,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呼吸着泥土的气息。

庄飞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这里的秋天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出生在,一个飘雪的日子里,正是象征着秋天的结束,冬天的到来,可是,就连撞飞自己也不能阻止自己对秋天的依恋。

也许,在庄飞的眼里,冬天的一片洁白,是那样的梦幻,那样的不真实,与人间的世事冷暖,又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那样的纯粹的白,虽然能够高傲地掩盖一切的丑陋与不洁。却始终都还如秋天的残酷,来得认真平淡。

让一切美丽的花瓣,都有枯萎的时刻,就算在美丽,也会凋谢,化作那最为普通,却能够孕育魅力的尘土。

庄飞固执地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真实。

看着秋风中的落叶,如同飞舞的彩蝶,降于小池,将它的池面渐渐地铺满。

看着秋天的蓝天,澄澈与透明。

看着时光一点点的在野花和青草的枯萎中凋零。

转学

庄飞一直觉得,庄飞的命运一直不在庄飞自己手中,庄飞的每一个决定,都只为了得到他们的关注。

这种卑微的,可怜的想法,一直缠绕着庄飞的童年。

庄飞离开庄飞的家,出外求学。

那一年,庄飞小学二年级。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会让庄飞更加孤僻。没有了他们,庄飞并不感觉到痛苦。但,这才是,让庄飞最痛苦的事。

庄飞不但没有同龄孩子的快乐,与此同时,更悲哀的是,庄飞更体会不到他们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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