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宁静祥和的世界里,心脏突兀地刺痛,甫一睁开眼便狠狠吐了一口污血出来。身体恢复了正常温度,只是近这冰湖整晚,有些僵硬,背部大概是被虞姬踢到的地方酸痛无比。
这冰湖确实不大,近似圆形,直径至长不过十米,但不知为何却始终冒发阵阵寒气,头上的骄阳虽已在头顶,却似冬天北方的阳光那般只让人觉得温暖……
离冰湖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便是悬崖底,下面光秃秃的一片,都是些硬石,如果,如果昨晚虞姬未将我狠狠踢出,我怕真的是要死于非命了,摔在那坚石上,面目全非,怕是连母亲来到亦认不出我来。不知道这叫不叫福大命大?
我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另一边却是长着好些灌木,大概这里确实是阴寒之地,根本没有长得高大的树木,虽为这景象惊奇,但当务之急是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有气力继续看这风景。
接着我慢吞吞地绕啊绕啊绕,竟绕道悬崖的另一面,这才发现幽冥谷的悬崖是呈箭头形状凸显出来的,这边的景色却是逐渐繁华起来,目之所及,远处便有大树参天,近处则鲜花便开,青葱草地,还有三五羚羊在上优哉游哉。
突然一声尖鸣刺破苍穹,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扇翅声,即刻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鸟儿从最近的低矮丛林里展翅飞向蔚蓝天空……它展开的翅膀有两米宽,头上是鲜红欲滴的红色羽冠,长长的腿爪呈暗红色,一身洁白雪羽在阳光下闪着圣洁的光芒,一瞬间我只能心无旁骛地欣赏起它的优雅妩媚来。
突然又一个影子尾随其上,竟是另一只白鸟,身形比之更加硕大一些,雄赳赳气昂昂……
“啊!”我惊呼一声,看来这是一对夫妻鸟。两只白鸟在空中盘旋几次便飞远,不见踪影。呆站了一会,我继续绕着悬崖行进,没一会便有淡淡的血腥味扑来,山谷寂静无声,只有鸟语花香,在我以为是自己错闻时,抬头望去,前边的悬崖上偶有一些蔓藤垂钓其上,其中一列明显有新剥落的痕迹。
顺着痕迹往下,便被茂盛的草丛灌木挡住了视线,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我一边扶着腰一边漫步过去,竟是看到一个灰色身影,老天!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远远望去,那人身上缠绕了两根古藤,整个身体脸朝下趴着,从肩胛处开始,一片暗色蔓延至后腰,我知道那是血;双手有些畸形地瘫在身侧……不远处是散落在地的黑色包袱。
止住心中的恐惧,深吸一口气才往前走去。越往近走,就越发确定那临死之人是谁。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拨开她已经散乱的长发,她右脑有一股血迹流下,脸上的已经凝固,双目紧闭。我一边在心底祷告,一边颤颤巍巍地探出手指在她鼻尖下良久……没有!没有呼吸!
“金珠姐姐……金珠姐姐……”我哽咽着轻轻呼唤她,却不敢伸手碰触她,清凉的眼泪顺着冰冷的脸庞滑落,最后咬咬牙将她翻身过来,才看见她左胸上的剑伤,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筋肉外翻,几乎是一片黑色,显然是有毒的。我视线模糊地盯着那处伤口,只是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