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自行爬上树顶,也能将谷底景色一览无遗。一边似严寒之地,白茫茫一片;另一侧参天大树成片,翠绿成荫,百花齐放,野草碧绿孜然,一副春意盎然之态。
我虽不畏高,但眼看谷底渐渐隐蔽成一片雾气朦胧之状,心里明白大概要到达山顶落崖处,心中忍不住有些许期待,期待再见外面的天地。
应是小白鸟体力不支,就在我如是想时,我们已是呈下落姿势,如滑翔伞那般直落回它的窝巢……
窝很大,我整个人直着身子平躺亦触不到边际。小白鸟似乎累极,回巢后只歪着小脑袋趴在一旁,同我大眼瞪小眼。我突然忍不住肆意狂笑起来,它显然被我激昂的笑声吓了一跳,像得了羊癫疯的人一样,脑袋猛地抽搐一下,绿色瞳孔中满是不解……
见我半天也没停歇的意思,它亦开始肆意鸣叫起来,像是练声的歌唱家那般认真努力。我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它,不懂它为何对那曲调情有独钟,那是豪情满天的《沧海一声笑》。
……
听完它的个人演唱会,我拍拍它的头颅算是鼓掌了。
“鸟儿,姐姐要走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姐姐诶,明天再来陪你玩。”歪着头想了想又道:“明日再教你新歌。”
也不管它听没听懂,自顾开始摘了几颗野果,没曾想它竟然飞扑过来阻止,用它尖而长的喙对我‘厮杀’一番。
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何没有其他动物采摘这果实的缘由了。
想必这小家伙的父母亦是不让任何其他动物沾染这树的果实,长久下来,才形成这样一种‘唯我独尊’的局面,这果,已然是这鸟的独占资源。
我有些恼地挥手,却抵挡不住它迅速的攻击,没一会便被它啄了个遍,刚摘的几颗野果亦落入地下。它兴奋起来,兀自好玩,飞奔向野果下落地方而去。见状我赶紧又摘了几颗放入包袱,这才缓缓从树上爬下。
没一会就见它归来,爪上竟然各自抓着两颗野果,那乳白色的喙已变成红黑色,就像一个偷食的孩子般沾沾自喜。
我只看了它一眼,便没再理它,又再爬了半刻钟之久,才顺利来到树下,那里的野果摔了一地,有数十个之多,每一个都被狠狠咬了几口便被弃置。我回过头瞪一眼跟在身后的罪魁祸首,再也不说话,回身往茅草屋行去。
这密林均是参天古木,虽遮天蔽日,但越近地上,便显得稀疏,容下一只这般大小的鸟儿飞驰却是没有问题的。它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一会绕到我跟前,一会又绕回身后,乐此不彼。
快出密林时我停下脚步道:“笨鸟,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我做出赶它回去的姿势,它视若无睹,只是高低起伏的曲调再次响起,豪情满天的调调,它哼得怡然自得闲情满满。
我想,跟一只鸟在说话的我,在外人看来,应该是更笨的那一个。实在没办法沟通,只好哀叹一声,认命往屋里走去,进门时及时将木门掩盖,挡住后面那只鸟。
入门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
轻呼道:“金珠姐姐!你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