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为我担心,我们马上就到了。而且让你受到伤害,我会很心疼。”鲜于释刚说完话,他们便又回到了九华山庄。
鲜于释将阮长毋扶下马,其余的人也都很快赶了过来,纷纷落马,阮长毋能感觉到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气,像一群索命的厉鬼。要不是不敢得罪鲜于释,早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吧。
而回到九华山庄,等待阮长毋的便是三堂会审。
阮长毋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堂的中央,身旁跪着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和一名年纪不大的家丁。周围的人将阮长毋和两名下人围在大堂的中央,形成一个马蹄的形状。
鲜于释负手而立,站在阮长毋的正前方,眸色沉沉,扫向大堂中的众人,起唇说话,“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在下与阮长毋走得近,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猜测我会替她辩解,包庇她。你们没有猜错,我的确很看重她,但一定不会包庇任何人。”声音不大不小,足以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鲜于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在这里我要说一句公道话,在武林大会上替诸位解毒的姑娘是谁?如果她真的是叛徒,当初在武林大会上完全可以和魔教来个里应外合,将我们打个片甲不留,但那次在诸位陷入危难之时是她救了各位。”
伍子爵走到鲜于释身边,摇扇说道:“鲜于兄,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以前没有交集,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合作关系了,当然了,我也不愿意相信像阮姑娘这样可爱的人是放跑魔教余党的人。”
说完伍子爵还朝阮长毋抛了个媚眼,嘴角向上弯,似笑非笑。
我看到神经病了,我决定回去洗洗眼睛。
阮长毋像看到变态了一样,从伍子爵脸上匆匆扫过,不在理会那人。
这一幕被紧紧跟在伍子爵身旁,害怕伍子爵被狐狸精勾引了去的花以珑看了个正着。
她自动忽略阮长毋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脑补出两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顿时气恼的踹了伍子爵一脚,然后又像藏宝贝似的将伍子爵藏到身后,未了还瞪了阮长毋一眼,道:“我看放跑魔教余党的人就是她了,坏人都长着一张好人脸。”
阮长毋撇了撇嘴。
姑奶奶就长着一张好人脸,你丫的不爽来打我呀!不来是吧?我想打你很久了!
因为没有做过,阮长毋坦坦荡荡的任他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面上始终一派无谓。
“如果真的是她做下的,我不会包庇她,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诸位一个交代,”鲜于释对众人拱手,又对跪着的两人警告道:“把你们知道的看到的都说出来,要是让本庄主查到你们在说谎,故意诬陷他人,绝不轻饶。”
“是,是庄主。”跪在地上的两人连连点头,被鲜于释的余威吓的发抖。
于是便于那名丫鬟开始讲述道:“奴婢是厨房的烧水丫头,昨天夜里像往常一样,检查了一遍厨房的火是否熄灭,便准备回去睡觉。因为太晚了,奴婢便从小路走捷径,那条路要经过看管犯人的离院,奴婢便是那时看到阮姑娘站在离院门外。那时二更过了一半,奴婢还在想阮姑娘为什么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便上前和阮姑娘打了招呼,阮姑娘看上去神色慌张,奴婢跟她说了好几句话也不见她答上一句,连奴婢给她的灯笼也没有要,便神色匆匆的走了。”
阮长毋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觉得地上的丫鬟声音很熟悉,原来是昨晚碰到的那个粉丝,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便从红转黑了。
哎!真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上一秒还对着你掏心掏肺,下一秒便果断的将你出卖。
阮长毋沉思,世界好复杂,感觉不会再爱了!
阮长毋对这个说谎的丫鬟不屑一顾,但被人冤枉的滋味便不好受,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气不过,于是讽刺道:“你讲的真好我竟然无言以对!你丫的怎么不去说书呢?”
丫鬟跪在地上,始终都没有抬起头,好像阮长毋是逼良为娼的老鸨,恨不得永远都不要看到她。
听到阮长毋讽刺的话语,更是吓的对鲜于释连连磕头,连额头都磕破了也不自知。一边磕一边道:“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庄主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声音凄惨恐惧,真是听着流泪,闻者悲伤。
“够了!”鲜于释打断丫鬟的狼嚎,指着另外一个奴才道:“你接着说。”
那奴才说道:“是庄主,事情是这样的,恰好昨天轮到小的打更,约莫快到三更天的时候,奴才经过离院附近,便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人影。身形很像是阮姑娘,但奴才也不太确定怕庄里招贼,于是便跟了过去。跟到离院的院门口时奴才觉得事情不对劲,便躲在暗处,正好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离院。奴才当时害怕极了,想要去找人帮忙,谁知道一站起来便被人打晕了,晕倒前奴才胡乱的抓了一把,抓到了这跟银簪子。”
那名奴才规规矩矩的将银簪子递给鲜于释,态度比那名丫鬟要镇定许多。
鲜于释拿过银簪子看了看,递到阮长毋面前问道:“这银簪子可是你昨天带的?”
秦颖看到那枚银簪子,一下子震惊了,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肯定的说道:“这真的是长毋的,这还是我昨天给她插在头发上的。”
在一旁看着的殷律也点头,肯定的说道:“昨晚阮姑娘来给我治病时确实戴着这根发簪。”
“你这个小人,你还我哥哥!”说着便拔剑,要向阮长毋砍去,要不是殷律一直看着顾碧玉,将顾碧玉挡下,顾碧玉早就冲上来一剑捅死阮长毋了。
此刻阮长毋完全没有精力去理会顾碧玉的迁怒,而是觉得心凉凉的,脑中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是谁要治她于死地?